“你、你說什么!”這次平南一夫淡定不了了,他抬起頭,瞪著眼,想要質問項風眠,到底在瞎說什么,我什么時候喜歡木晚秋了!
“哎呀,惱羞成怒了耶!要不要給你個福利壓壓驚!”項風眠又拿出雜志,作勢要遞給平南一夫。
“實話告訴你,其實晚秋覺得還是亞洲人好,你們奧老大長的是不錯,但可惜是個意大利人,你還有戲的。”項風眠繼續說道。
平南一夫臉瞬間紅了,是被氣得,項風眠完全是在胡說,他根本沒喜歡過木晚秋,可底下這些人不知道,萬一話傳進奧古斯都耳朵里,那……
他看向項風眠,項風眠無所謂地攤攤手,“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平南一夫沒辦法,只能選擇低頭,再不敢放聲。
會議室內徹底安靜下來,直到幾名老師走進來。
這幾名老師都曾是光照會成員,他們本以為光照會人多勢眾,會壓制的項風眠喘不過氣,但進來后發現,光照會眾人都耷拉著腦袋,反倒是項風眠坐得直直的、氣勢鼎盛。
隨著老師一塊進來的還有幾人,其中就包括裴衣健,他坐在會議室的中部。
“聽證會現在開始。”老師立即宣布道。
“光照會為這次聽證會提供了大量證據,包括夜小樓辦理入學手續的準確時間節點,夜小樓參加社團比賽的時間節點。這些證據包括錄音、親筆簽字、影像資料,我們教導處一致認定證據真實。自管會是否有相關資料提交?”老師問道。
“沒有!”項風眠很干脆。
“那鑒于本次上訴中光照會各項證據真實有效,擬裁定光照會上訴成功,自管會是否進行反駁?”
實際上教導處幾名老師已經默認自管會敗訴了,現在這么問也只是例行公事。
不過項風眠顯然不會就這么認輸,他就在等這一刻,老師話音剛落,他就站起來,大聲說道:
“當然!光照會上訴取消自管會的社團資格,是因為夜小樓進行社團比賽時還未辦理入學手續,所以光照會成員認為夜小樓當時還不是黎明學院的學生。是這樣嗎,平南一夫?”
“不錯!”平南一夫應道。
“我想問一下教導處,對于黎明學院學生這個身份,是怎么界定的?”項風眠問道。
“這個還用問,當然是辦理入學手續后,建立專門檔案,之后才算是黎明學院的學生。”
“哦?這有明文規定嗎?”項風眠問道,他嘴角翹了起來,來之前他可是專門查過校規,里面還真沒說這事。
“這個還用規定嗎?”幾位老師被項風眠逗樂了。
“那就是沒有唄。”項風眠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什么叫沒有,這叫因循舊例,一直都是這么延續的。”
“因循舊例?您的意思是沒有明文規定的事情,就要按照以前、歷史上發生過的事情作為參考,以前怎么辦的現在就怎么辦?”
“那是當然。”老師肯定道。
“那有意思了耶!”項風眠笑了,他從懷里掏出剛才那本雜志,剛想打開,趕緊停下,“不對,不是這本!”
項風眠又從懷里掏出一本,這是個薄冊子,由西城區印發,是宣傳黎明城用的圖冊。
這本圖冊和旅游景區宣傳冊一樣,都是介紹自己歷史悠久、風景秀麗、多么牛逼,沒太多實際作用。
“咳咳,各位老師,請翻開36頁,第5行,注意了,這里是這么寫的,王說:凡是入了黎明的,凡是心有所歸的,皆是我黎明之人。
如果我沒看錯,王的意思是,凡是進入黎明學院,并且想加入學院的人,就都是黎明學院的學生,對不對?”
“噗……”幾名老師笑了出來,“這本冊子是印來給外面人看的,你拿這個做證據……”
“那老師的意思是,王從沒說過這句話?”
“額,這……”老師不知該如何回答,一百多年前的事,誰知道王說沒說過這句話?
“你看王都這么說了,他是最早的啊,按照因循舊例的原則,夜小樓進入黎明學院,并且想加入黎明學院,那他就是學院的學生啊。”
“抗議!自管會舉證無效,強詞奪理!”平南一夫立即站起來,表達不滿。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么,還不是因為唯一進入鐵銹天城的資格。夜小樓經過社團比賽、“長山鎮遇襲”事件,以優異的表現贏得所有學生贊揚,對他的呼聲已經高過光照會支持的裴衣健。
你們競爭不過,所以才會搞事!說什么我們沒有社團資格,明明是你們比賽輸了,還不認,哼!”
項風眠表現出一副“對你的行為我很生氣”的嚴肅表情。
可實際上,他心里早樂開了花,聽證會進展到此刻,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要知道黎明學院教導處與靈境系統的法院可不一樣,就算掌握真實證據,但在自管會提出反駁、并且質疑光照會目的不純的情況下,為了保證教導處的公正立場,也絕不會宣判,這會引來非議,教導處害怕的就是非議。
只要過了第一次聽證會的難關,后面更可以和稀泥,直到這件事不了了之;項風眠早打好了算盤。
“你……”平南一夫站起來,臉憋得通紅,他身強體壯,戰斗力強悍,但說到口舌之爭,哪是項風眠的對手。
平南一夫還未組織好語言,裴衣健自己卻站了起來,剛才項風眠的那番話已激怒了他。
“胡說八道!”裴衣健首先斥道,“什么叫夜小樓的呼聲已經高過裴衣健?那只是網上的戲言,我作為光照會的推薦人選,代表光照會的所有聲音,這座學校里絕大多數都是光照會成員,哼,你說說,夜小樓的呼聲怎么可能高過我呢!”
“逃兵!”項風眠吐出兩個字,輕蔑地看著裴衣健,根本不和他理論。
“你……”裴衣健也被氣得臉色漲紅,長山鎮的事是他的心病,網上的評論早已經刷爆,或多或少都在指責他不救顧青青、獨自逃走,但被人當面說出“逃兵”這兩個字還是首次。
平南一夫看了一眼裴衣健,示意他不要激動,把話頭接了過來。
“你的這種猜測根本毫無道理,裴衣健是紫色權限持有者,現在已有掌握權限能力的征兆,從哪個方面看,他都比夜小樓強得多,誰會進入鐵銹天城,大家心知肚明!再說,光照會根本不會為這種事上訴。我們上訴只是為了保證學院規定的公正!”
“逃兵!”裴衣健依舊是這兩個字。
“你……”平南一夫指著項風眠,這個家伙真是太氣人了。
不過,裴衣健在長山鎮逃走,確實引起光照會內部的不少討論,這種行為很明顯是不講義氣、自私自利,批評聲音很多,現在項風眠拿這個說事,還真不好反駁。
“我們先不說這個,它與這次聽證會關聯不大……”平南一夫打算轉移話題。
但被項風眠打斷,“我還有另外的懷疑,你平南一夫覬覦奧古斯都喜歡的女人,想借這次上訴,敗壞奧古斯都的人品,以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八嘎!”本來說中文的平南一夫爆出一句日本國罵!
“你這是無端猜測、強詞奪理!”裴衣健也斥道。
“逃兵!”項風眠捂著耳朵,大聲喊,“逃兵、逃兵、逃兵!”
“你……”裴衣健完全不敵項風眠的無賴打法,臉都被氣青了。
暴怒之下,他憤然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