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神谷月川派出沈晨與高爾基進行交易。

黑色荒原上，沈晨提著一個大箱子與高爾基相對而立。

“沈長官。”高爾基笑吟吟道。

沈晨舉了舉箱子，輕瞇著眼，說道：“我拿走一枚，沒想到要送給你兩枚！”

“如果沈長官有需要，我可以將兩枚果實都送給您啊。”高爾基大方地擺擺手。

“我可不敢要，這次事件我負有莫大罪過，想想都后怕。”沈晨趕緊將箱子送到高爾基手中。

“呵呵，沈長官何必如此，這么做只會讓我們彼此過的更好而已。用你們中國話來說，天下熙攘，皆為利來、皆為利往，都只是交易。”

沈晨冷笑了一聲，低下頭卻未再說什么。

高爾基依舊笑吟吟的，“東西我收下，神谷將軍會見到想要的結果！”

沈晨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但剛走出兩步，他又停下。

“高爾基，能告訴我，你是哪方的？”

“哪方？呵呵，我永遠站在讓我獲利的一方。”

“如果蒙地卡羅給你好處，那你會出賣人類？”

“蒙地卡羅會給人類好處？”

“額，這或許吧……”

說完沈晨離開了，其實他開始懷疑高爾基了，如果夜小樓不是奸細，而是真正王之子的話，那奸細是誰？誰殺了那三位新生？目的又是什么？

沈晨走后，高爾基身后的一個黑影抬起頭，黑色眼眸中滿滿殺意。

“殺掉他？”裴衣健沙啞著聲音問。

“他？不，他是一個好的合作伙伴，只有有所求的人才能進行交易，哪怕是和魔鬼交易，不是嗎！”

高爾基看著手中的箱子，將它打開，赤紅色光芒暴射而出，里面是兩枚高等級的自由權限果實。

“不錯，都是純凈的熾焰君王！”高爾基笑道，然后他右手抓在權限果實上，手心中透射出無數黑色線條，深入到權限果實中，直到赤紅色光芒染上一絲黑芒。

高爾基拎起這枚果實，一下拍在裴衣健身上。

“轟”一聲，裴衣健身上涌起一陣熱浪，微黑的火焰從體表升起。

將兩枚果實全都拍進去后，裴衣健身上暴漲出一米多高的黑色火焰。

高爾基滿意地點了點頭，“兩枚權限果實已經將熾焰君王強化到極限，這是接近支配者的力量，加上龍線，你就是最強的矛！如果王之子只有祭壇那樣的程度，可是不夠看的。哈哈……這么想來，可愛的王之子還真是死定了呢！”

“將夜小樓燒成灰燼！”火焰中傳來裴衣健的喃喃自語。

……

幾天時間很快過去，鐵銹天城選拔戰就要開始。

黎明學院一年級的所有學生接到通知，全部來到教室內。

這次教室里坐了足足40人，好多夜小樓未見過的學生也全部在列。

高爾基站在講臺上，對著所有人。

木輕塵和木晚秋被關禁閉，他成了整個一年級的輔導員。

他拍了拍講桌，示意所有人安靜，然后說道：“一年級最重要的事情，鐵銹天城選拔戰明天開始，這次的參戰選手是裴衣健、夜小樓！我將是你們的指導老師。明早七點鐘，彩虹橋集合！”

高爾基說完，學生們開始議論紛紛，猜測到底誰會取得勝利。

但夜小樓卻并未在意這些，他看遍了整個教室，可沒看到顧青青。

在大前天做了噩夢后，夜小樓按捺不住，開始留意顧青青，結果在女生宿舍蹲守了兩天都未見到她。

然后他拜托遇到的其他女生去顧青青宿舍看一看，結果回復說，里面沒人。

現在這節課是一年級最重要的課，所有人都到齊，可顧青青依舊沒出現。

夜小樓的擔憂更加深了。

他看向高爾基，正巧高爾基也看向他。

你的小女朋友被我抓了啊，持有鑰匙的人，讓我來見識見識你有多厲害，他輕輕笑了起來，眼中的黑色一閃而逝。

下課后夜小樓獨自一人回了宿舍。

他坐在床上，等待著。

不是因為害怕或者擔憂，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他想起很多人，有媽媽，有項風眠、木晚秋、木輕塵，還有顧青青，尤其的是顧青青。

也想起很多事，從最初進入黎明城，到長山鎮遇襲，再到現在。

這段時間，他的心境一直在變。

剛來時他有點后悔，尤其是看到顧青青和裴衣健熱烈交談的樣子，覺得自己很傻，干嘛要沖動呢。

可在長山鎮看到她趴在地上，那絕望的眼神，他發覺在那個夏天，女孩的長發不僅飄到他手中，更系在他心上，還打了個結。

于是他不顧一切沖上去，要保護她，也是在那時他明白，沒有力量是多么可笑，沒有力量根本無法守護所愛的一切。

從那開始，他堅定下來，要擁有力量。

為此他請木晚秋幫忙，進行地獄訓練計劃，也為此他獨自深入靈境系統。

他看過的一集“生活大爆炸”里萊納德說過這樣的話：

“或許你在學校中格格不入，或許你是學校里最矮小、最胖的或最怪的孩子，或許你沒有任何朋友，其實這根本無所謂！我的重點是，那些你獨自一個人度過的時間，比如組裝電腦、或練習大提琴，你真正在做的是讓自己變得有趣，等有天別人終于注意到你時，他們會發現一個比他們想象中更酷的人！”

夜小樓所做的和這句話很像。

他默默努力，就是想讓大家發現他比想象中更擁有力量，更讓人心安。

他靜靜坐著，當黑暗被晨曦代替，一夜過去，夜小樓知道決定生死的時刻就要來臨。

深吸了一口氣，他站起身，將床上整齊排布的東西放入黑色風衣的內兜。

有紅米NOTE、手槍、子彈、黑色卡片、黑超墨鏡、饕餮。

值得一提的是饕餮，它已不是剛出生時那副見什么吃什么的狀態，小肚子圓滾滾的，微瞇著眼睛，看樣子是睡著了。

夜小樓摸了摸它的腦袋，也塞進兜里。

然后他出發，前往彩虹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