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白日里那女人面對土匪鎮靜沉著,面不改色,他就好奇心大盛,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現在,居然還被娘稱作國色天香!只怕這紫云城被娘稱作國色天香的也只有那個女人了吧。“呵呵,有趣。”他猜測她不是尋常人,總是被追殺,真有趣兒。上官大少惡趣味的想著。
“哼!這這帳明日在和你細算,瓏兒還在等著你呢,娘希望你顧全點大局,雖是御旨賜婚,但也畢竟是千金小姐,你……”
“好了好了,我回去,回去……”上官陽打住劉夢溪的話,眸子一暗。
月光清冷,他的心涼。
“夫人,這么晚了還沒睡。”上官陽淡淡的說,嘴角輕輕翹起,眼中卻無喜怒。
“見夫君沒回來,就等了一會兒,沒想到等著等著就晚了。”紫長玉語氣輕松,給他倒了杯熱茶。
上官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這女人!
“若是我再晚回來,你就不必等了,說不定就在哪歇下了。”上官陽滿不在乎的說,這女人分明就在暗示他,哼!
紫長玉眼中明顯的驚訝,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說的這么直接。
“夫君不必介懷,萬事不能失了禮數,這是我的本分。”
他沒看她也能感受到她的笑,這女人是暗示他不懂禮數?勾起嘴角,
狹長的眸中黑瞳深邃,轉身,眸中滿是輕浮的笑意,唇角上挑緩慢的靠近紫長玉。
看著滿面笑容的他,紫長玉有一瞬間的失神,這男人,什么時候都可以很美,只是這一失神,他便環住了她的腰,順勢滅了紅燭,腰間的大手溫熱,到處游走。輕輕一扯,她的裙帶散開。
紫長玉沒有動,任由他動作,黑暗中,她靈動的桃花眼中滿是得意:“放心吧,姐姐,妹妹會好生代你得到你的一切!”
上官陽的眼眸深處藏著濃濃的不屑,這女人,還不是和外面那些人一樣,不過是多了層華貴的外衣和冠冕堂皇的身份。
……
她坐在窗前,灑滿月光的地面中央映著斑駁的樹影,清涼,她看著窗外久久不動,就那樣看著。
“喵……”包袱中傳來小貓的叫聲,深夜中尤為刺耳,把轉頭,強行把酸澀的淚水壓下。
貍兒從包袱里跳了出來,親昵地靠在她身上,白日掉下深坑,遇見土匪,她好不容易安撫貍兒沒有叫出聲,好在保住了它的性命。
她漫不經心地撫摸著貍兒的絨毛,望向窗外。背影纖細,越發顯得孤獨。
難道真是造化弄人?她好不容易擺脫那荒唐的婚事,尋找這天下可以救她的人,哪怕風餐露宿受盡磨難她也不怕。可是偏偏這一下,就斷送了她所有的希望。
老天!她果然信錯了,這老天!
眼淚終于忍不住,簌簌落下,無聲的嗚咽。她的身體在凄冷的月光中顫抖。
忽然好想抱抱自己,她收緊肩膀,卻無意扯動傷口,刺骨的疼痛襲來,她的淚水灑濕了一片。從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會哭的這么狼狽。她有高貴的地位,有疼他的父母,有卓越的頭腦,她好像擁有了一切,如今僅僅幾天,就只剩下了貍兒,什么都離她而去,如今就連她想好好抱抱自己都做不到,做不到!
貍兒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夜中的貓眼閃著幽光,她這樣靠了一夜,直到不知不覺中睡著,依舊執著的想要抱抱自己的姿勢,手臂卻始終合不攏。
“姑娘,起了嗎?”清晨,門外傳來一個女聲。
紫長瓏抬眼,頭有些昏,冷不防打了個噴嚏,將貍兒收進了包袱,才打開了房門。
“姑娘,洗把臉吧。”
“嗯,好,聽葉子說你叫玉兒。”
“嗯,夫人說這幾天先讓玉兒照顧你。”
“哦,呃?不,我今天就離開了。”紫長瓏聽出了話中意思馬上回絕道,她那個妹妹還沒來找她,估計是不知道呢,那么就盡快走,免得惹下什么麻煩。
“姑娘要走的話需要去辭別夫人。”玉兒也不多說,紫長瓏也沒和她一個丫頭計較什么,也罷了,難不成這元帥府還敢扣下她不成?
“姑娘,吃些東西吧!”葉春端著些粥和小菜進來了,還算精致。
“麻煩你們了。”紫長瓏歉意笑笑。
“姑娘說的哪里的話。”
“哦,還要告訴夫人此時在什么地方?我要辭行離開了。”
“夫人此時應在正堂。”葉春老實說道。
“正堂?這個時間?”紫長瓏抬頭望下天似乎是要確定下時辰。
“姑娘不必疑惑,可能您不知道夫人每日這時都要料理事物了。”葉春見她這幅模樣解釋著。
“哦。”
紫長玉起床的時候上官陽已經不見了,她氣惱的一拳打在了床上,掩飾不住臉上的怒火和眼里的冷意。
“環兒,環兒……”紫長玉喚著。不一時有一個丫頭進來:“環兒姐姐不在,不知道少夫人有何吩咐?”
紫長玉垂下眼眸,藏起眼中的怒火,再抬頭時已是溫柔:“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淺淺的笑容像這夏末的晨曦。
那丫頭走后又變回剛剛的陰鷙:“不知好歹的丫頭,留著早晚是一個禍害!”
簡單的梳洗了下,幾根珠釵豎起滿頭青絲,向正堂走去。
“多謝夫人留宿之恩,今日我該告辭了。”這一邊,紫長瓏恭敬地對劉夢溪說。
劉夢溪還是專心的看著管家送上來的冊子,各個商鋪送上來的賬目足有一尺高,劉夢溪沒有看她,頭也不抬的說道:“也好。”
紫長瓏大喜,看來情況還沒有那么糟:“謝夫人。”
“慢著。”一聲好聽的慵懶的聲音,清朗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