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并不愛你。”
望月在一旁無情地打斷了他。
因為望月的話,孫平沿臉上幸福的表情開始破碎,卻沒有被打斷的惱怒。
反而是苦笑了兩聲。
“我愛著她,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印在我的腦海里,她甚至不用說話,我就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話音停頓了一會兒,才又從孫平沿的口中發(fā)出。
“包括她不愛我這件事情,我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咳咳,咳咳。
孫平沿的咳嗽聲越來越急促,看樣子是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洛明珩給他的那一下可真不輕。
“那文殊散呢,既然她不愛你,就不存在定情信物的說法,另一半文殊散在哪。”
“新月閣主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又何必問我。”
望月的眉眼間有一絲糾結(jié),她幾乎可以肯定,那些人的死就是張綰晴下的手,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么。
“張綰晴手里的毒藥不是你交給她的。”
對方?jīng)]有說話。望月蹲下身,看著他緩緩閉上了雙眼,若不是望月還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她甚至以為他已經(jīng)斷氣了。
“你是近期才知道她還活著。你歸還了一半文殊散回孫家,說明它之前一直在你的身上,你本應(yīng)該死在孫家,后來卻被肖絕救了,沒有死。”
望月提高了音量,“另一半文殊散是被肖絕拿走的,是不是。”
過了一會,一道微不可察的聲音回答著望月的問題。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新月閣的冤屈已經(jīng)洗脫,新月閣主又何必糾結(jié)于尋找真相呢。”
孫平沿的嘴角掛起一道滿足的微笑。
“好了,現(xiàn)在我終于能夠去見若雨了。”
他的氣息越來越弱,直到消失。
望月嘆了聲氣,孫平沿已經(jīng)死了,死得突然,又理所當(dāng)然。
早在幾年前,他就應(yīng)該死了,或者更早。他也許是真的,無可救藥地愛著張若雨,那種愛何嘗不是一種依賴,一種仰慕。
望月轉(zhuǎn)過身,看見洛明珩也正看著他,眼底似有擔(dān)憂。
望月笑笑,走近他,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環(huán)抱著他的脖頸,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瑾風(fēng)見狀,識趣地退了出去。
洛明珩就這樣靜靜地抱著望月,未發(fā)一言,望月也這樣讓他抱著。
“是肖絕殺了張若雨。”
“嗯。”
“我相信孫平沿沒有殺她,他也不敢。在孫平沿心里,她是神圣的,是他心中的光。”
望月知道她這樣斷言很難讓人信服,也無法從心理學(xué)的角度解釋得讓人信服,可是她就是想說,想傾泄。
洛明珩又把望月抱緊了些。
“孫平沿癡愛著張若雨,肖絕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卻依舊娶了她。也許他是愛她的,并不介意,但肖絕有殺了她的動機,所以他決定不救她。”
望月的腦海中仿佛能看到張若雨絕望的身影,一個如此蕙質(zhì)蘭心的女子,全身心地愛著一個人,最后竟是被那人變相地殺害了。
“你會一直愛我嗎?”
望月原以為她永遠(yuǎn)不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但她卻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