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還是幾個受傷的人。三人相互扶持著好一會兒功夫才走到了村口,被兩人扶著的上官庭軒忽然停了下來。
牛子涵疑問是走累了,但是村莊就在眼前,堅持一會兒就能到,于走到上官庭軒的面前蹲下道:“慕青是走累了吧,來我背你。”
上官庭軒輕輕推開牛子涵,問他道:“等會兒秦叔見我受了傷,你們也掛了彩,他問起來你們怎么回答?”
“還怎么回答,當然是遇見猛虎還將它給打死了。”牛子涵興高采烈的道。
夏有木得意的道:“雖然最后是被慕青給打死的,但與有榮焉。”
“對對對!”牛子涵滿臉的驕傲,附和道。
“那老虎攻擊力如何?三個壯漢沒有武器能將它放倒嗎?”上官庭軒仿佛無意的問道。
牛子涵思索后道:“沒有武器恐怕兇多吉少。”
“我們三人除了子涵外,你我二人看起來體力如何?”上官庭軒問夏有木道。
夏有木不明白上官庭軒為何有此一問,打量一下上官庭軒,又將自己看看,回道:“看起來雖不能說手無縛雞之力,但也有些單薄。”
上官庭軒點點頭,淡淡的道:“第一我們年紀小,第二我們三人中除了子涵看起來就是習過武,我與有木看起來就是一個讀書的孩子。第三我們沒有武器,三個壯漢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都不一定能將猛虎制服。說出去別人回信嗎?就算信了,家里人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擔心,以后就別想一起出來游玩了。”
“嗯!慕青說的是,這事說出去也沒有人信,說不定還嘲笑我們吹牛呢?要是讓我娘和奶奶知道我出來遇到了老虎,而且這次還帶著慕青和有木,一頓狠揍是跑不掉。但我更怕她們的眼淚,能將我淹死了,以后肯定是不讓我出來的。”牛子涵說著指著夏有木又道,“有木家可就只有他一個,姑父早逝,姑母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可是最在意他的。”
夏有木贊同道“肯定不能讓他們知道,不然以后別想出門了。每天呆在家里多沒趣。”
“那想好怎么說了嗎?”上官庭軒問道。
牛子涵撓撓頭,道:“怎么說呢?從樹上掉下來摔得?”
“摔得傷你的像,慕青的可不像。”
“那就說我是從樹上掉下來摔的,慕青是滑倒摔的。”
上官庭軒搖頭看看牛子涵,說道:“子涵你爬樹時候就像只猴子似的,這樣說誰信啦?”思索后又道,“就說我第一次爬山滑倒從高處滑下來,你為了抓住我,也跟著滑下受傷。”
“那怎么行。”牛子涵立馬反對。
“只能這樣說有信服力,回去你不會挨揍,還會說你有擔當,有木家人也不會擔驚受怕,我那里也不會太擔心,只是以后出門阿倫肯定會寸步不離。這是最好的選擇。”
兩人思考片刻,發現除了這樣說也沒有其他令人信服的說法了,只能同意。
三人達成共識,向村里走去。這個時辰正是用午膳的時候,路上并沒有行人,連狗都沒有,可能都圍著飯桌轉悠去了。
“秦叔,快去叫郎中。”還未到馬車跟前,牛子涵就大聲叫在馬車上打盹的秦叔。
秦叔此時坐在馬車前,將帽子蓋在臉上擋陽光,靠在馬車框架上打盹,被一聲找郎中給驚醒。拿掉臉上的帽子,坐起來時三人已經走到了馬車跟前。看到表少爺和自家少爺渾身灰撲撲的,頭發亂蓬蓬,衣服也有些破,但沒有受傷。而中間扶著的公子們的同窗受傷就有些嚴重,衣衫破了,上面還染有血,手和手臂都被包裹起來了。
見此情景,秦叔慌亂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上去準備扶上官庭軒,被牛子涵阻止道:“秦叔你快去找村里的郎中過來,給慕青看看。”
秦叔忙道:“好,好,好。”說完就跑進村找郎中去了。
兩人將上官庭軒扶到馬車旁邊的大樹下,夏有木鉆進馬車拿出兩個凳子,讓上官庭軒坐下,另一個給了牛子涵,自己則坐在了車轅上。
等郎中的期間,夏有木覺得肚子有些餓,鉆到馬車內找吃得,發現食盒內顛碎的糕點被秦叔果腹了。秧秧的從馬車里出來,坐在車轅上無精打采的。
聞著空氣中影影約約飄來的飯菜香氣,三人都覺得饑腸轆轆。剛剛夏有木在馬車內沒找到吃得,今天帶的其他吃食都在和老虎的打斗中給踩踏的不能吃。這半天上山下山,又和老虎激烈的搏斗了一番。這時候坐在樹下,覺得身心俱疲,而且腹中的饑餓感被這飯菜的香味給勾出來,還被放大。
夏有木看著坐在凳子上的上官庭軒和牛子涵道:“你們餓不餓?”
“餓,很餓,非常餓。你還有吃的?”牛子涵問道。
夏有木攤攤手,搖頭道:“沒有。”
“一會兒去農家問問看,給他們些錢,給我們最頓飯。”上官庭軒道。
“這個主意不錯,一會兒讓秦叔去問問看。
夏有木也表示可行。
”剛剛應該抱個柚子下山的,現在就不會坐在這里挨餓了。“牛子涵后悔的道。”
“那種情況下誰會想著柚子,要不是我們執意要去摘那柚子就不會遇到老虎了,這都是那柚子惹的禍。最后還只吃了一口,不劃算啊!”夏有木嘆口氣。
久欽聽了兩人的話,總結道:“一個柚子引發的血案!”
“一個柚子引發的血案?”上官庭軒覺得這句話說的很貼切。
牛子涵和夏有木贊同道:“就是一個柚子引發的血案。”
三人相視一眼,看著對方的樣子,開朗大笑起來。
久欽看著三個開懷大笑的少年,這次經歷了危險,三人都不同程度受傷,卻收獲了友情,兄弟情。還見證了自己的勇敢,也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所謂有舍才有得,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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