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年沒想到,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夜炎宸依然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連百里納野醫(yī)生都在。
本以為會遭到嚴厲的批評,可不曾想,夜炎宸只是站起來,放心地說道:“回來就好。”
夏柔年點點頭,她也不清楚為什么都九點半了夜炎宸還沒有換睡衣,為什么今天晚上不去書房或者臥室而偏偏要在這里等她。
“夏小姐回來了就好,固執(zhí)的炎宸非要等你回來才去睡覺呢!”百里納野在旁邊偷偷笑道。
“多嘴的百里,你回去吧。”
“好好好,我回去。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注意吧!”
百里納野說完,向夏柔年悄悄使了一個眼色。夏柔年會意:“我去送送百里醫(yī)生。”
來到院子里,百里納野才嚴肅地對夏柔年說道:“夏小姐,那日炎宸讓我給你看病,其實他自己也病了。”
“啊?”夏柔年一臉驚訝,“他病了?怎么可能呢?他每天看上去都生龍活虎的啊……”
“他沒有說,忍耐著痛苦工作,是因為他想快點把公司安排妥當,然后在這一個月好好陪你;剛才我給炎宸看了看,他已經(jīng)連續(xù)發(fā)燒兩天了,可是為了等你回來,他不去躺著,而是選擇坐在客廳里。夏小姐,我不管你們感情上的事情,但是為了他的病情,你能不能陪他一會兒?”
“我能做什么呀?”
“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極有可能轉變成肺炎,一定要安心養(yǎng)病才可以。你就在他要去公司工作的時候,說兩句好聽的,讓他在家休息就好了。百里在這謝謝夏小姐了”
“不客氣百里醫(yī)生,”夏小姐扶起鞠躬地百里納野,“夜炎宸是因為我才不注意身體的,我一定看著他,讓他不去工作。”
“是啊,炎宸是個工作狂。你一定要讓他多休息。那么炎宸就交給你了,我走了。”
百里納野走后,夏柔年回到屋子里,沒想到夜炎宸還在客廳等著她。
“送走了?”
“嗯。”
“那去吃東西吧,我讓廚房給你下了一碗面。”
“哦,謝謝。”
夏柔年仔細觀察著夜炎宸的一舉一動,那樣子真不像有病的樣子。后來夏柔年想明白為什么看不出來了,那就是夜炎宸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在他臉上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夏柔年在餐廳吃面,夜炎宸就坐在旁邊喝熱水。
“你,你不用等我了,你去睡覺吧!”夏柔年現(xiàn)在知道他生病了,于是不忍心地說道。
“百里都和你說了?”夜炎宸問道。
夏柔年點點頭:“所以你就別等我了。”
“沒關系,我在這里喝熱水就行。反正明天早晨還要去公司。”
“去公司?”夏柔年把面放下,“你都生病了還去公司干嘛?”
“最近公司有點忙,我給親自去指揮。”
“可,可你身體……”
“所以我在這里一邊陪你一邊多喝點熱水,沒準明天就好了。”
“你,你明天別去了……”夏柔年磕磕巴巴地,該怎么不讓夜炎宸去公司呢?
“哈哈,為什么啊?”夜炎宸看著夏柔年一副著急的樣子,溫柔地笑道。
“陪……陪我。”夏柔年紅著臉別扭地說道。
“好啊。”
“啊?”夏柔年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夜炎宸笑地一臉燦爛,絲毫不像生病的樣子,夏柔年突然感覺自己上當了。
于是當?shù)诙焯柹鸬臅r候,夜炎宸干脆仗著生病的理由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夏柔年摸摸腦門,沒那么燙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感冒藥,消炎藥……夏柔年把百里醫(yī)生開的藥和熱水通通遞給夜炎宸。
“喏,吃藥了。”她對夜炎宸說道。
“誒,我都生病了,你就這樣照顧我啊?”夜炎宸此刻似乎變成了一個無賴。
“那你讓我怎么照顧你啊?”
“扶我起來吃藥啊!”
看著夜炎宸一臉無賴的樣子,夏柔年無奈地點點頭,然后用力把他從床上扶起來,還細心地在他身后放了兩個枕頭讓他靠著。
“吃吧。”
“先吃藥對胃口不好,我給先吃飯。”
“那我讓廚房去做,你想吃什么?”
“呵呵呵,”夜炎宸再次露出了痞子一般的笑容,“要吃你親自下的面。”
夏柔年沖他翻了個白眼,夜炎宸見了嘆了一口氣:“唉……我還是起床去公司吧!”
“行了行了,我去給你做。”夏柔年說道,“看在你很可能得肺炎的份上我就照顧一下弱勢群體吧。”
夜炎宸偷笑:“假如能得到你的照顧,我得一次肺炎又能怎么樣?”
“你……無聊!”
當面端上來的時候,夜炎宸本是生病的胃口,按理說應該吃不多,可是面對香噴噴的飯,他竟然全部吃完了。
“喂,”夜炎宸叫住就要把碗端走的夏柔年,“你怎么不問我好不好吃?”
夏柔年抬起頭,用冷淡地要死的目光刺了夜炎宸一下:“我自己做飯我自己不會嘗一下嗎?”
夜炎宸撇撇嘴:“等一下來喂我吃飯。”
夏柔年嘆了一口氣:“夜炎宸,為什么我之前從來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一面?”
“因為這一面啊……只給你看!”
“你……”夏柔年在語言上再次吃了虧,只好端著碗走開。
吃過藥,夜炎宸心疼地看著夏柔年:“累了吧?要不上床休息一下?”
“不……不用了!你自己休息吧!”夏柔年避之不及。
之后下午,夜炎宸確實也下床過,然后拉過夏柔年以病號的名義讓她陪他看了一場電影。
甚至大大方方地躺在夏柔年的大腿上。
夏柔年推開他,夜炎宸再躺上,還理直氣壯地說道:“你這是欺負病號你知道嗎?萬一把我推成了肺炎……”
“好啦好啦,你躺吧!”夏柔年忍著怒氣說道。
然后在心里默默地念著:“快得肺炎,快得肺炎,快得肺炎……”
時間是個神奇的東西,同樣的一天,在夜炎宸看來過地極快并且妙不可言,可在夏柔年看來就仿佛蝸牛走完一千米一樣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