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夜炎宸在臥室里穿著睡衣左右徘徊。
外面的風呼呼作響,她穿的那么少,會不會被凍到?
會不會發燒?會不會死?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夜炎宸的腦海中徘徊。
可惡!他忽然一拳打在了床鋪上,硬硬的拳頭一下子陷入了軟綿綿的床里。
他恨夏柔年可以為了上位丟棄尊嚴,他恨她剛才竟然那么配合他,可他最恨的還是他自己。
他恨自己狠不下心,恨自己現在竟然滿腦子都在擔心她!
夜炎宸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到了地下室的門口。
他猶豫了半天,終究還是推開門走進去,只是當他走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夏柔年已經回來了。
她躺在那張破舊的床鋪上,身上蓋著一件羽絨服,身體蜷縮著,瑟瑟發抖。
躺在這里,她不害怕嗎?夜炎宸的腳步聲似乎并沒有吵醒她,他把手捂在夏柔年的額頭上,這才驚訝地發現,原來她的額頭那么燙。
夜炎宸心里一驚,慶幸自己推開了門,這才能及時發現。
“夏柔年,夏柔年!”他用力拍打著她的臉頰,希望可以讓她醒過來,“你發燒了,我們給趕緊去醫院!”
可夏柔年似乎正沉浸在另一個世界里,瑟瑟發抖的身體宣告著她此刻很冷。
該死,夜炎宸看了看表,也不顧幾點,拿起手機就給百里納野打了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該死,百里納野這個關機睡覺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過來?
夜炎宸焦急地拍著夏柔年的臉:“該死!柔年,柔年……”
無論怎么呼喚,夏柔年都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夜炎宸忽然好怕她一下子睡過去。
不能……不能死……
夜炎宸自從死而復生之后就格外珍惜生命,他在乎的每一個人他都怕他們死去。
“李媽,李媽!”他大聲叫著。
“少爺,怎么了?”李媽連忙穿著睡衣跑到地下室,看到夏柔年的模樣,嚇了一大跳,“哎呀,柔年這是怎么了?”
“我要送她去醫院,你把車鑰匙給我拿來!”夜炎宸盯著李媽快速命令道。
“是是是!”
李媽趕緊去找車鑰匙,夜炎宸把羽絨服給夏柔年穿上。然后一把抱起她。
她好輕……夜炎宸來不及感嘆,趕緊向門外走去。
“少爺,少爺!”李媽把車鑰匙遞給夜炎宸,看他還穿著睡衣,連忙說,“我給您拿個外套,您穿個外套再走吧!”
“來不及了?!币寡族窙]有多停頓一秒鐘,迅速地拿著車鑰匙走了出去。
呼嘯的北風讓夜炎宸變得清醒。
“該死的,夏柔年你給我醒一醒!”
布加迪威龍一路狂飆,他不停地踩著油門,闖過了無數個紅燈。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快點到醫院,快點……
“醫生,醫生!”
當車子終于在違反了無數個交通規則之后停在醫院門口的時候,夜炎宸抱著夏柔年邊跑邊喊:“醫生,醫生!”。
醫生跑過來,為夏柔年安排了床位。
夜炎宸一直在旁邊焦急地看著醫生的一舉一動,
直到經過檢查后,醫生確切地告訴夜炎宸:“只是感染了風寒,輸點液就會好”的時候,夜炎宸那一刻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他站在病床旁邊,看著夏柔年熟睡的模樣。
幸好……幸好只是風寒……
優雅的手指撫摸上夏柔年的頭發,“你要是死了,我玩弄誰呢?”
第二天,夏柔年在一陣頭暈腦脹中醒過來。
頭好疼……好混沌……
她費力地睜開雙眼,發現四周除了白墻竟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哪?
她掙扎著坐起來,旁邊的輸液管很明顯地告訴她這是在醫院。
夏柔年走下床,只是還沒出門呢,李媽就推門走了進來。
“柔年,你醒了?”李媽驚喜地喊道,
“李媽,你怎么來了?”夏柔年光著腳站在地上,她現在有點意識不清。
“哎呀,你怎么光著腳呢?快躺下去!”李媽趕緊把手中的東西放下,攙扶著夏柔年回到床上。
嚴嚴實實地把被子重新蓋上。
“你感染了風寒,現在可得注意了,不能著涼,不能吃生冷……”李媽在一旁喋喋不休,夏柔年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她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李媽,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嗎?”
“不是,是少爺?!崩顙屨f道,順便嘆了一口氣。
夜炎宸?……怎么可能呢?
“那他現在在哪?”
“他去上班了,囑咐我過來照顧你?!?/p>
“哦……”夏柔年點點頭。果然,還是工作更重要一些吧。
看著夏柔年瞬間失落下去的神情,李媽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
昨天少爺緊張的神情,穿著睡衣就跑出去的樣子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只不過少爺特意吩咐了,不讓說。
天空很晴朗,太陽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也很充足。
夏柔年用手把眼睛遮住,似乎是陽光太刺眼了,她對李媽說:“李媽,麻煩你把窗簾拉上吧?!?/p>
李媽點點頭,拉上窗簾的那一瞬間,整個病房又陷入了一種陰暗中。
“柔年,吃點東西吧。醫生說你只是風寒?!?/p>
“不想吃?!毕娜崮暧帽蛔影杨^蒙住。
昨天的一幕幕重現在她眼前。夜炎宸能送自己來醫院,是不是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夏柔年拿起手機,總想給肖安然發一條短信,可想來想去,還是放棄了。
還是……不要讓他擔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