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笑道:“清溪知道祖母最疼愛清溪了,那……那祖母可否將紅袖姐姐借我一用呢?”
“你這小妮子!罷了,就讓紅袖跟著你吧,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老太太笑罵。
清溪撒嬌道:“就知道祖母對清溪最好了。”
老太太笑道:“那祖母不將紅袖姐給你是不是就對你不好了?”
清溪皺了皺鼻子,道:“那就要比現在差一點點,不過就一點點啦。”
老太太笑著點了點清溪的額頭。
清溪得了老夫人的話,就帶著帶著紅袖和照荷出了府。
清溪知道,自己一個人出去老夫人肯定不會放心的,便給老夫人討了紅袖一塊出去,這樣,老夫人才能放心清溪出去。
作為一個大家閨秀可真是不容易。
清溪到了街上,看兩邊繁華,心中喜歡,就讓車夫停下,準備下馬車走走,紅袖開口阻止道:“三小姐,這樣不太好吧?”
身為大家閨秀就要時時刻刻遵守著大家閨秀的規(guī)矩,像三小姐這般任性又怎么可以呢?
清溪深吸了口氣,自己雖然讓老夫人放心了,卻不得不說自己真的是找了一個麻煩放在身邊了,有這么一個人時時刻刻的在身邊醒著自己要遵守什么勞子的閨秀禮儀,怕是也很為難了。
清溪笑道:“不會有什么不好的。紅袖姐姐放心,清溪自有分寸,不會讓紅袖姐姐難做的。”
清溪使了個眼神,照荷便會意,朝紅袖的手里塞了幾兩銀子。
紅袖驚訝于三小姐的大方,連說:“三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清溪微微一笑,將荷包放在紅袖的手中,還拍了拍紅袖的手,勸慰道:“紅袖姐姐收下吧,這次本就是清溪勞煩了,況且,以后也少不得會有勞煩紅袖姐姐的地方。”
紅袖這才安心的收了銀子。
這下,紅袖雖然還是不放心,卻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清溪下了馬車逛了會,看到有賣首飾的鋪子,又給紅袖和照荷兩人一人買了一副耳環(huán),并且也給菱歌帶了一副。這才上了馬車,不過卻也沒有直奔靖寧侯府,又去了一趟鐵匠鋪子。
紅袖覺得略有不妥,便提醒道:“三小姐,我們這次去本就是要請罪的,去了這么多地方才到靖寧侯府,怕是不太妥當。”
清溪無奈,她前邊做了這么多事情就是為了去鐵匠鋪子,哪個大夫治病不需要銀針呢?只不過紅袖出聲提醒也是為了自己好,清溪只道:“紅袖姐姐,清溪到鐵匠鋪子有重要的事情。”
這次紅袖倒也沒有過多的勸阻,和主子一塊出去,還是主子的意思最重要。
清溪看紅袖不在過多的勸阻,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如果紅袖在勸她,她就不知道還用什么理由搪塞了。
清溪抿唇,她會醫(yī)術這件事,她還沒想好怎么說呢,突然會了醫(yī)術,太過匪夷所思了。
但是她也清楚這次到靖寧侯府給莫小姐治病后,她會醫(yī)術的事情就瞞不住了,她要先想好理由的。
清溪皺眉,心里無限的煩躁,治個病救個人這么麻煩也是沒誰了。
到了鐵匠鋪子后,清溪讓鐵匠打一副銀針,并說好了明天來取。這才去了靖寧侯府。
紅袖聽到清溪說要打一副銀針時皺了皺眉,三小姐沒事打銀針做什么?
不過主子的事情她自是不好過問的。
從鐵匠鋪子出來,清溪三人就直奔靖寧侯府了。
靖寧侯府距鐵匠鋪子并不遠,沒多會兒就到了。
侯府雖都稱侯府,卻也是分等級的。靖寧侯府和安平侯府都是一等侯府,侯府大門也都是一等一的氣派,門前的小廝也都挺拔。
照荷扶著清溪下了馬車,便到守門小廝前道:“勞煩通報一聲,說安平侯府三小姐前來請罪。”說完,還往小廝手里塞銀子。
小廝收了銀子還顛了顛輕重,才不屑道:“我們家主子都沒空,哪有什么閑暇時間見什么勞子的三小姐!”
“你!”照荷氣的要命,你不去通報就算了,收我的銀子干嘛!感覺自己的銀子都喂了狗,真是心疼的不行。
“你什么你!快滾!”一邊說,那些小廝們還一直驅趕著清溪三人。
清溪聽到了,情緒倒也沒有多大的起伏,早就預料到了的情況,若是真的沒有一絲刁難便讓自己進去了,那怕才是有詐。
清溪面不改色,對門口小廝道:“聽說你家小姐高燒不醒,我特地求了房子,來救治你家小姐。若是你遲遲不通報,耽誤了你家小姐的病情,可沒人承擔的起這份責任。”
紅袖聽到清溪說是要救人家小姐給人家治病的,眼睛頓時就瞪得大大的,趕忙在下邊拉了拉清溪的袖子。
她是來看著三小姐不讓她賠罪時失禮的啊。怎么就變成治病了呢!萬一到最后人家小姐有了什么事,或者三小姐拿不出來藥方。或許老夫人不會拿三小姐怎么樣,但自己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三小姐的態(tài)度還這么強硬,萬一和靖寧侯府結了仇可就不好了。
清溪感覺到紅袖在下邊扯自己的袖子,手往下安撫性的拍了拍,讓她做安心,也沒有過多的解釋。
紅袖無奈,現在也只能選擇相信三小姐了,總不能在人家的地盤上呵斥自己家的小姐,自己這個小丫鬟到底是有多大的臉呀。
這次那些小廝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雖然覺得這位安平侯三小姐害自家小姐落水不應該放她進來,但是又怕她真的可以救自家小姐,自己會延誤了小姐的病情。
還是照荷兇神惡煞的道:“還不快去,耽誤了你家小姐的病情,你們了擔當的起嗎!”
這下小廝才進去通報。
這下倒是沒有再出什么幺蛾子,清溪輕輕松松便進去了。
不過一路上,沒少聽到丫鬟碎嘴說什么她還有臉來府上什么的。
這么多人都說讓清溪也不由得尷尬,老臉也不由得紅上一紅。
不過清溪盡可能的保持著身為大家閨秀應有的儀態(tài),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似的,繼續(xù)跟著丫鬟往里走。
紅袖看著清溪這寵辱不驚的架勢,提起來的心微微的放下來了些。
看來三小姐確實還是有些分寸的。
在清溪不知道的地方,一個男子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出神。
這個男子長相極為俊美,蕭蕭瑟瑟,爽朗清舉。
若真的要形容的話,大約只有
白膚勝霜雪,褐發(fā)似妖精。
雙目朗日月,二眉聚風云。
泉仙不若此,月神應無形。
一日插翅去,鳳翱于三清。
靖寧侯世子看他跑神,覺得有些奇怪,叫道:“寧王世子?”
蕭珩假咳兩聲,問道:“方才那個女子是何人?”
靖寧侯世子冷笑道:“她就是那個害我妹妹至今未醒的人!”
蕭珩微怔,竟然是安平侯三小姐?和傳言一點都不像。雖想再問,不過也知自己的問題怕是觸碰到人家不好的記憶了,便也不在多言。
倒是靖寧侯世子開口說道:“寧王世子,實在抱歉,今天怕是不能陪你了。”
“無妨。”
靖寧侯世子走后,蕭珩看著清溪消失的方向,彎了下嘴角。
好像看到她就很開心,可是自己明明沒有見過她。
這么想著又忍不住彎了下唇角。
清溪進去先去拜見了靖寧侯夫人莫夫人。
莫夫人并沒有給清溪什么好臉色,不過莫夫人良好的教養(yǎng)并沒有對清溪說什么惡劣的話。
清溪給莫夫人行了一個大禮,道:“我聽聞莫小姐至今未醒,實在是良心難安。特意尋了名醫(yī),找了治療風寒的藥方,剛好我也略懂一點醫(yī)術,便想看一下莫小姐的病如今怎樣,并在藥方上酌情添減。”
“莫夫人若不相信清溪,還請再請位大夫看過清溪的藥方。只是莫小姐的病情實在是耽誤不得。”
莫夫人聽到這里才微微抬眸,略顯激動的問道:“你真有辦法救我的女兒?”
“清溪既然來了,自然是有辦法的。”
莫夫人雖然不想就這么錯過可以救自己女兒的機會,但對清溪還是不怎么相信的。
于是震懾道:“那你跟我來吧,但是,你如果救不好我女兒,這件事就無法善了了!”說完,還遞了個眼色給她身旁的丫鬟。
清溪無奈一笑,自己確實沒有什么說服力。只是應道:“還請夫人放心。”
清溪到了房間里,看到了那位莫小姐,有些愣怔,原因無他,實在是這位莫小姐長的太過好看了。
雖然現在她的面色依然蒼白,可是還是擋不住的好看,反而更顯清純。
鵝蛋臉上是瓊鼻彎眉,小巧的櫻桃唇恰到好處。
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
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游絲無定。大約就是這樣了。
清溪斂下心中的驚艷,上前診脈。
清溪閉眼,微微蹙眉,仔細的探聽她的脈象。
不一會兒,心中大約就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