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又給李大夫講了一下藥方使用的注意事項以及原理等,李大夫拿著藥方高高興興地走了,看那樣子竟像是一刻都等不及。
清溪輕笑,這李大夫真的是個醫癡呢。
做到像李大夫這么有名,還能像他一樣不慕名利的著實少見。
李大夫走后,清溪就要開始她要做的正事了。她雖然說了背黑鍋,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但是可沒有說過不讓別人說。
紅袖是老夫人的丫鬟,也算是老夫人留在自己身邊的眼線了。清溪不介意侯府的名聲受損,可不代表老夫人不介意。
畢竟,在這個時代,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紅袖,你去將馬車里我給莫夫人帶的禮物拿過來吧。”清溪在紅袖耳邊輕聲說。
紅袖有些奇怪,她并不記得清溪來的時候馬車里有什么禮物,可是三小姐既然這么說了,說不定是自己沒有注意到也是可能的。
待紅袖走遠,清溪才朝著莫夫人說道:“我這次給莫小姐治病,并非是內疚。現在大家都認為莫小姐是被我推下去的,實則不然。”
莫夫人微微皺眉,抿了口茶。
“我與莫小姐無冤無仇,更無口角之爭,完全沒有什么必要要推莫小姐下水與靖寧侯府結仇。”
“當時是你五妹妹說是你將人推下水的。”莫夫人面色不變。
清溪嗤笑:“五妹妹?莫夫人,當時若是我大哥在、或是我的親姐姐親妹妹,就算這件事是我做的他們也會幫我頂下來的。她不過是一個繼母的女兒罷了。”
“我以為莫夫人在這內宅之中對這些糟污之事再清楚不過了。”
這下子莫夫人也笑了,“我可是聽說你那繼母嫁過去的理由可是憐惜你們兄妹二人年幼孤苦呢。況且,你當時可沒有否認。”
“年幼孤苦?”清溪倒不知道大夫人嫁到安平侯府還有這檔子事,怪不得老夫人當時氣得那么厲害。“有了自己的孩子當然是自己的孩子最年幼了。”
“不過當時我沒有辯駁倒是無可解釋,是我大意了。畢竟我一直將大夫人和五妹妹視為親母親妹,從未想過自己那些流言是從何處傳出的。”
“是我太過愚鈍。”說到這里,清溪的聲音透出了幾分寂寥。
“清溪今天來,是為了救治莫小姐,只想等莫小姐醒來之后可以說出害她之人,還清溪一個公道。”
莫夫人冷冷淡淡:“若你說的都是事實,我自是要還你一個公道的。就怕·······就怕我女兒荏青睡了這么長時間,醒來后什么都不記得了呢。”
清溪笑道:“莫小姐不記得自然還有丫鬟記得呢,想必這幾天莫小姐的丫鬟可是擔心壞了,還沒向夫人稟報呢。”
莫夫人微微瞇眼,荏青的丫鬟······
清溪看著到這里就差不多了,紅袖也快要回來了,便向莫夫人告辭。
清溪離開后,莫夫人越想越不對,就讓丫鬟將莫荏青的丫鬟喚過來親自審問了。
清溪走了一段便看到莫夫人的貼身丫鬟匆匆的去了。
照荷輕聲問道:“莫夫人是要審問莫小姐的貼身丫鬟嗎?”照荷在清溪與莫夫人的談話中就聽出了來龍去脈,此時看到莫夫人的丫鬟匆匆去了,就猜到大概是要去問問那兩個丫鬟了。
照荷此時只覺痛快,她就說她們家小姐這么善良,怎么會害靖寧侯小姐呢?果然是被大夫人和五小姐二人污蔑的!
清溪聽出照荷話中的喜意,有些無奈。她也大概摸透了照荷的性子了,對清溪足夠忠心,卻又大大咧咧,憎惡分明。
“小姐,你說莫夫人能問的出來嗎?”
清溪微微皺眉:“大夫人當時既然說了,隨便我問,那么還是有幾分把握的。不過莫夫人比我厲害多了,她可是掌管著那個丫鬟的生死,估計是可以問出來的。”
二人走到半路,便遇到了步伐匆匆的紅袖。
紅袖看到二人這才松了口氣,對清溪行禮道:“三小姐,奴婢到馬車上找了一圈,并未找到您要送給莫夫人的禮物。”
清溪笑了笑,“我正要去告訴你呢,我剛剛突然想起來給莫夫人的禮物好像被我落在泠溪閣了,這不趕緊給莫夫人告了罪救出來了,倒是勞煩紅袖姐姐跑一趟了。”
紅袖輕輕搖頭:“三小姐太客氣了。”
快到府中時,清溪就讓馬車停下,自己下車走一會兒。
紅袖看著天色不太好,就將馬車中放的兩把傘拿下來了讓照荷拿著。
清溪看著天色也不早了,知道紅袖還要向老夫人回稟事情,就讓紅袖先回府去了。
紅袖倒是有些猶豫,清溪好說歹說才將人勸走。
清溪覺得在紅袖面前真的是太不自在了,什么都不能做,原主可是個大家閨秀類型的,真怕自己什么時候一不小心就露餡了,真怕自己會被當做妖怪抓起來。
走了一會兒,照荷才驚叫道:“哎呀!紅袖姐姐給了我們兩把傘呢!我幫小姐撐傘兩人撐一把便夠了,這下子紅袖姐姐就沒得用了。”
清溪到沒想到照荷幫自己撐傘這回事,她以為紅袖給照荷兩把傘是兩個人一人一把的。不過清溪倒是不擔心紅袖:“你紅袖姐姐是老夫人的丫鬟,門房不會那邊不會讓她淋著的。”
清溪帶著照荷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鐵匠鋪門口,就想起了自己的銀針和那個靖寧侯世子,沒有銀針真的是到哪都不安心。
鋪子老板說明天就可以打好,不知道現在打好了沒有,倒是可以去看一下。
想到這里清溪便進去了。
“老板在嗎?”照荷問道。
那伙計諂媚的笑著:“姑娘稍等,我們老板在后面打鐵呢,我這就去叫。”
不一會兒,老板就出來了。
不出所料,清溪的銀針已經打好了,清溪開心的接過,看到里邊還有自己要求的銀鐵混打的兩根銀針,高興地謝過老板。
清溪沒有猶豫的將銀針別到了袖子上,保命用。誰知道在這里會發生什么呢?
不過天公不作美,出了鐵匠鋪就下起了瓢潑大雨,清溪有些遺憾,她原本還想逛一會兒再回去呢,眼下看著確實不能了。
清溪看著眼下雨正大著,就先雨照荷二人找了家有屋檐的店鋪躲會雨,想著等雨小些了再回去。
走了一會兒才找到了一家,在屋檐下拍了拍被雨打濕的裙擺,嘟了嘟嘴:也不知道老夫人會不會正擔心著自己。
再抬頭,才注意到了與自己一塊在屋檐下躲雨的人。
那時,清溪還深刻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眼神有些問題,這么好看的人站在這里自己都沒看見。
清溪深深地唾棄了一下自己才又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
清溪從來沒有見過長的如此好看的男子:銀袍瑟瑟,身長如玉,桃花眼勾人,鼻梁挺直,最重要的是一身矜貴之氣渾然天成。
應該說就算有像他這么好看的,也沒有他的這種氣質。
蕭珩淡淡的朝清溪少了一眼,眼神冷淡。
清溪在心中吐了吐舌頭。
眼看這雨小了不少,清溪也是時候回去了,便在照荷耳邊輕語一番,讓照荷將另一把傘交給蕭珩。
蕭珩愣了愣,倒也接了,只說了句多謝。
清溪想,可真夠冷淡的。不過顏控真的傷不起啊,何況還是自己偏愛的性冷淡款的。
不過清溪也沒有多想,倒是照荷一直小聲的問清溪是不是看上那個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