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夫人哭的梨花帶雨的,清溪突然就有一種拼演技的時候到了的感覺,竟隱隱有些興奮。
清溪怕自己哭不出來,便用自己袖口的銀針朝身上扎了下,正是痛覺最敏感的穴位,登時就痛得不行,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而旁人在旁人眼里就是:清溪受了委屈,聽到了安平侯的問話,淚水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啪啪直掉。
“父親,母親只是聽說我處死了一個丫鬟,就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并不問我緣由,一心只追究清溪的錯誤,還拿清溪死去的娘親壓迫清溪……”說到這里,清溪適時地抽泣兩聲。
“清溪、清溪委屈啊!”
安平侯在一旁安慰著說,“不著急,慢慢講,不管怎樣都有父親為你做主呢。”
清溪這才接著說道:“母親聽說我無故棒殺丫鬟,此事本就是些謠言罷了。不過無風不起浪,清溪前幾天確實是打了一個丫鬟板子。”
“不過清溪打她是有原因的,是那個丫鬟根本就不將清溪放在眼里,她不僅冷臉相對,還出言頂撞,若是清溪放過她了何以治理那些個丫鬟?以后她們一個個的豈不是都爬到清溪頭上了?”
大夫人倒是不知道其中竟還有這個原由,只聽說了沐清溪棒殺了一個丫鬟就急急忙忙的告到了老夫人這里,看來這次是自己魯莽了。
“原來這中間竟有這么個原因,是母親糊涂了,只在外聽到了……聽到他們說清溪惡毒,就一時失去了理智。”
清溪聽到這里冷笑一聲,“清溪在外名聲不好,自是比不得大夫人。不過是處死一個丫鬟,所有人想的都是清溪惡毒,卻沒有人說是母親持家無方,丫鬟犯錯。”
“何況,清溪如今卻不知道安平侯府竟已經這樣松泛,隨便什么事情都要讓外人評論一二。”
大夫人假意的笑了笑,“怎會?我一向持家甚嚴,只是這些天身子有些不舒服,到被那些個小丫鬟鉆了空子,這次怕是一些小丫鬟碎嘴,不小心傳出去了。”
“母親這意思是不管了?侯府嫡女被人隨意議論也無妨?也罷,反正我也不止被議論這一件事了,清溪都已經快要習慣了呢。”
安平侯皺了皺眉,“胡說什么!清溪可是我們安平侯府的嫡女,怎能被隨意議論?以后再有碎嘴的丫鬟就直接亂棍打死,省的留下心煩。還有這次的事情,必須要給清溪一個交代!”
老夫人倒是一直沒有說話,她相信清溪可以處理好這些事情。
“對了,”安平侯準備出去,卻又想到了什么,停下來說道:“清溪在外邊的名聲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明依在外的名聲卻是差極了!”
“陷害嫡姐,妄圖殺害靖寧侯府小姐,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令人感到寒心!”安平侯微微閉眼,“明依,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說的。”
沐明依瑟瑟發抖。
清溪暗笑,沒想到荏青她們的速度這么快,現在都已經傳的父親都知道了,要知道父親可是從來不關注這些八卦的,現在既然流言傳的如此兇猛,估計大夫人也兜不住了。
大夫人一臉驚訝。
清溪看著大夫人的臉色就想笑,大夫人曾派丫鬟到靖寧侯府查看情況,可惜根本就進不去。
無奈之下大夫人就又找到了那個被她收買了的丫鬟查問情況,卻不知道到那個丫鬟早就被莫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而她所得到的莫小姐根本就沒有看清是誰將她推下水的。
其實這個消息也不算是錯的,好吧,總之清溪想盡一切辦法讓大夫人放心,等到大夫人真正將心放下了,清溪又給了她全力一擊。
現在,關于這件事大夫人已經沒有反擊的機會了。
這件事對大夫人的打擊很大,大夫人就連自己手里的茶都端不住了,茶盞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茶盞碎裂,是不好的兆頭,特別是在別人面前,則是一件特別失禮的事情,這下子,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夫人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本來大夫人聽信謠言污蔑清溪就令人討厭,再來這么一出,老夫人只覺得厭煩至極,連帶著沐明依老太太都覺得不甚順眼。
老夫人斜楞了大夫人一眼,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大夫人有些委屈,還不是因為聽到明依名聲受損自己太激動了嗎?我可是明依的親娘,哪像你們一個個的都不關心明依如何了,只會關心沐清溪那個孽種!
大夫人強笑著解釋道:“是妾不小心了,妾只是聽到了京中竟有人傳明依的謠言有些驚訝,明依素來也并未得罪什么人,不知道是哪個黑心肝的要陷害明依!”
流言、謠言,僅一字之差,卻又天差地別。謠言,就差直接說是污蔑了。
安平侯狠狠地哼了一聲,“誰說的?是人家靖寧侯府小姐親口說的!”
大夫人抖了抖,心頭一陣發涼。不是說靖寧侯府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嗎……難道、難道是,大夫人瞪大了眼睛看著清溪。
清溪咧著嘴超大夫人笑了一下,十分燦爛。
是沐清溪!是她!好你個小賤人!
大夫人用力的握著拳,染得血紅的指甲摳進肉里,慢慢滴出來的血和指甲同色,有種詭異的妖嬈。
清溪偷偷的打了個哈欠,不用想也知道大夫人現在一定是恨毒了自己,不過說來也怪,不怪自己做些什么,是不是自己做的,大夫人最后都會恨毒了自己,以后還是多給她添點亂吧,省的她動不動就找自己麻煩,真的是太累了。
大夫人要知道自己在清溪心里就是一個麻煩而已估計會氣死。
大夫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不停地為沐明依辯駁。“也許是有心人在中間陷害呢?”
“明依之前看到是清溪推莫小姐下水的,莫小姐昏迷不醒,誰知道清溪竟將莫小姐的病給治好了。”
“誰知道她們中間有沒有什么交易呢?或者是威脅。”
清溪笑了笑,有時候還挺羨慕沐明依的,不管怎么樣,大夫人總會護著她。“大夫人,做人可要講點道理,我會醫術這件事全京城上下之前從沒人知道,何來威脅一說?就連去給莫小姐治病都是我巴巴的去求這人家,我可沒有那能耐讓人家莫小姐幫我洗脫冤屈。”
清溪語氣平靜,安平侯聽著卻只覺得心酸。
安平侯微微閉眼,“明依犯錯不認,還明目張膽的冤枉嫡姐,現在被人戳穿,還死不承認,我們安平侯府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之前清溪代你受了三十大板,你也受一次吧。”
大夫人聽到,立刻上前跪倒在侯爺跟前,“侯爺三思啊,明依向來體弱,可受不得這板子啊!”
“侯爺你忘了嗎,明依是不足月生的,大夫也說要好生將養著的,怎么受得了這三十板子?”
“明依是我唯一的女兒啊,她就是我的命,侯爺現在要因為一件連證據都沒有事情連我的命都奪走嗎!”
安平侯臉上隱隱有動搖之意。
不管怎樣,沐明依推荏青下水這件事沒有證據是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