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轉眼間莫莫已在籬笆小院住了一年多,現時的她還有半年就到了女子最重要的時刻——及笄。
其間發生了許多事,讓莫莫改變了對陸明哲的看法。
以往的她覺得自己的師父就是一個高傲、冷漠、自大的存在,可如今,她發覺其實這人就是一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軟。
所以,在這一年多的朝夕相處中,她和他的關系與日俱增,而彼此也不知不覺種下了愛的情愫。
“師父,平安又餓了”
莫莫坐在小院中的石凳上,無奈地對著在一旁悠哉游哉、氣定神閑,慢悠悠品著茶的陸明哲說道。
現在的平安已經一歲多,能跑會跳了,可是他們還是得窩在這一百多平米的小院里,而陸明哲只是三不五時的帶她下山一趟,看看絲竹。
“餓了就去摘點野果子吃”
陸明哲隨口答道,對于此事他已經見怪不怪的了,這小子自從會說話以來,有哪一天不說肚子餓的,所以他依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品手中茗。
“師父”
莫莫無可奈何地叫道。
而在自己腳邊的小人兒則一直拉扯著自己的裙擺,試圖把自己拉離座位。
“平安,你姨有事,自己那邊玩去”
陸明哲眼一瞪,手指著梧桐樹那邊,疾言厲色地說道。
平安扁了扁嘴,看著面無表情的師公,再瞅瞅對自己視若無睹的莫莫姨,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了樹下,東挖挖、西敲敲,自愉自樂了。
對此,陸明哲滿意的點點頭,再對上莫莫滿臉崇拜的表情時,他不禁淡淡一笑。
這一年里,他臉上的黑斑淡化了不少,以往俊美的模樣已顯露頭角。
也就是那時,莫莫才知道自己和他初相遇那天看到那黑漆漆的水原來是藥水,專門用來醫治他臉上黑斑的。
而陸明哲臉上之所以有黑斑,全因他不小心中了一種名為赤日的毒素,這種毒霸道無比,當時的他以為命不久矣,幸得一神醫相助,把毒素全都逼到臉上才得以保存性命。
只是從此過后,需要在正午烈日炎炎下,泡以藥浴九九八十一天才得以痊愈,如今,也只差十天半個月了。
莫莫被他的笑閃了一下眼睛,最后不得不窘迫地低下了頭,用言語掩蓋住自己的尷尬。
“師父,我什么時候才能回去啊?”
為什么,為什么,看到師父對自己笑會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呢?
聽到莫莫這一百多遍的問話,陸明哲選擇沉默不語。
其實,局在莫莫在此住的一個月后就已布好了,只是他貪戀和她朝夕相處的感覺,很溫暖,很溫馨,所以硬生生的把它拖到現在。
一年了,也該結束了,是該放她自由了。
“你就這么想離開這小院嗎?”
陸明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淡淡的問道。
其實要是莫莫用心聽,可能還會聽出這語氣中帶著那么一絲絲的不舍與愁緒。
可惜,她沒有。
“當然啦,在這里呆了一年多,我早已生厭了”
她大咧咧的回答。
雖然在這里陸明哲不時會教她一些知識,有時還會帶她騎馬奔跑于山林中。
可是,日復一日的生活在此,除了他偶爾在夜間帶自己下山與竹姨敘敘,就只能每日面對著這小不點,她也還是會煩悶的。
聽了她的話,陸明哲驀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飛快地站起身走進屋內。
“快了”
他的話音伴隨著呼呼的風聲傳入莫莫的耳朵。
快了,什么快了?
她歪頭想著,良久才想明白陸明哲這是在回答自己剛才的問話。
他的意思是說自己快可以下山,回莫家老宅了嗎?
莫莫的猜測在不久后得到了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