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晗竹裊裊婷婷的走到古琴面前,落座。看著幾人頷首,點頭,微笑,雙手撫上琴弦。白暮雪微瞇著眼,看著晗竹的一番作派,心中思量,不愧是花魁,比起外面的胭脂俗粉,到別有風情。
只見晗竹一雙玉手輕佻銀弦,雙手在古琴在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節奏時緩時快,令人應接不暇,婉如天籟之音,過了許久,結束彈奏后,卻覺那聲音猶在耳前,別有一番滋味。
完畢,晗竹便退了下去。
此時,北夜影那帶著意味不明的聲音開口了:“公子,這晗竹的琴彈得可好?”
白暮雪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答道:“這晗竹姑娘的琴藝自是無人能比。”
“哦,怎么不見你有一點驚訝的感覺哪?”北夜影目光炯炯的看著白暮雪,嘴角泛著光彩奪目的笑容。
“那依七殿下所言,草民該如何才是驚訝呢?”白暮雪帶著淡淡的笑意,朱唇緩緩開口。她知道,這七殿下不是個不懷好意的,只是她也不知道這七殿下怎么會對自己如此追問。
北夜影沒想到一介草民竟敢回問自己,這膽識,這機智,怎么會是一個普通女子?難怪這……,稍轉頭,看向北冥絕,片刻帶著笑意開口:“公子別介,是本皇子唐突了。”
白暮雪笑笑不語。
北冥絕見倆人談笑風生,周身的寒氣不由的重了。
彼時,外面傳來一道小廝的聲音:“王爺,上官公子來了。”
北冥絕臉色不變,那北夜影稍稍皺眉:“請他進來。”
白暮雪側身看向進來的人,只見對方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也是個俊雅的美男子。
耳邊傳來,“你怎么來了?”北夜影扶額無奈開口,又看了看白暮雪似有顧忌。
進來的人不理會,詫異的看著白暮雪主仆倆人,這不是他們三人的基地嗎?怎么會讓別人進來,這怎么回事?又帶著疑惑看向北夜影,只見后者指了指北冥絕,攤攤手表示不清楚。
白暮雪不認識此人,卻也明白,知道太多的事情對自己不利,更何況,這些都是皇家的人,誰知道會不會關系到政治派系之爭啊。便開口:“既然王爺有事,那草民先告退了。”話語不卑不亢,進退得當,引得幾人注目。
北夜影心道,是個懂事的妙人兒。
花滿樓門外
“小姐,以后可別再來了,您是相府嫡長女,若被人知道你進出花樓,是會遭人話柄的,更何況,咱們的處境……”熏兒既忐忑不安又語重心長的說。
白暮雪不理會她的嘮叨,問道:“剛剛進去的那個男子是誰?”
“那是上官將軍的嫡長孫上官凌,他的姑姑可是當今皇帝的寵妃清妃。”熏兒見白暮雪不想聽,只好收斂神色答道。
白暮雪微皺眉,今天她是看到了什么?_?據她所知,這清妃是有五皇子的,那上官將軍肯定是支持五皇子北景辰,定然不會與北夜影有所來往,那他的嫡長孫竟密會七皇子,這可關系到了爭儲之事,難怪北夜影那樣看自己了,想著想著冒了一身冷汗,便趕緊拉著熏兒離開了。
花滿樓二樓包廂
“絕,那倆人是誰啊。”上官凌緊蹙眉頭,看向北冥絕不解的問。
北冥絕心思微沉,自知此事關系重大,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會那樣做,但事情已這樣了,他覺得那不是個會亂嚼舌根的女子,沒回答他的問話,說道:“你白天來干什么?”
上官凌見此,知道他是不想多說,也不追問,淡淡的開口:“昨日樓中傳來消息,太子花十萬倆黃金買你的命。”
北冥絕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眸子深沉的可怕。
北夜影眼中盛著滿滿的笑意,狡猾的眼眸放蕩不拘,說道:“好大的手筆,這太子家底夠豐富啊,嘖嘖!”
北冥絕聽此,淡薄的眸光冷冽的掃過茶杯,眼,危險的瞇起,開口道:“既如此,接了他的單子。”
“啊,這,可殺不了你,咱們樓的名譽就毀了。”上官凌玩笑的看向北冥絕。
只見對方一記妖亮冰冷的眼神掃了過來,嚇得上官凌瞬間收起了不正經的神色。
北冥絕這才惜字如金的開口:“他不敢宣言的。”
這話,讓倆人頓時矛塞大開,這太子若敢宣傳冥玉樓收錢不殺人,那他就等皇帝廢了他吧!他找人殺害安王,那被世代忠于安王府的人知道了,太子之位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了。皇帝雖說可能歡喜他的做法,可他自己都不敢刺殺整個安王府只剩一人的北冥絕。因為*論的力量太強大了。
北冥絕收斂神色,微別扭的聲音響起:“查剛才那人。”
立刻有一身影飄過,估計是暗衛。
看的倆人目瞪口呆。
相府暮園
白暮雪回府翻看著有關安王的史記解說,她實在不明白,這北冥絕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據記載,安王府與如今的皇家一起打下了天下,因安王府的先祖不喜皇位便讓給了如今的皇族,而那開國皇帝也因此授予那先祖安王爺的尊號,意喻安邦定國,世代傳襲,經過了一代又一代,于天玄429年,南梓國與天玄國開戰,當代的安王北寒耀率北家軍出征,在楊洲地界遭到埋伏,為救隨軍的端王受傷,后與子死于戰場之上,事情傳回朝中,舉朝震驚,當時仍是安王府二少爺的北冥絕在悲痛欲絕之下即刻繼承王位,出兵南梓,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南梓,讓南梓國簽下十年不在進犯天玄的合約,但北冥絕也因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身體殘廢,容貌被毀。
白暮雪沉重的看完這段秘史,心下有著潑墨一般濃厚的荒涼,為那如松一樣的男子心痛,直楞了好些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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