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司櫻霓痛苦無助的望著司老前輩,淚水嘩啦啦的從稚嫩的臉頰上落下。
“怎么了?田螺她怎么了?”
司老前輩顫抖著身子快步走到司田螺的身前,望著司田螺躺在地上那張毫無生機與血氣的臉,心頭猶如五雷轟頂。
紀林走上前來,迅速的用神識查看了一下她全身的傷勢,很快,紀林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從他心中升騰而起。
司田螺的身體已經(jīng)被暗羅摧毀了,體內(nèi)的結(jié)丹出現(xiàn)了無數(shù)裂縫,僅存有的一口氣,微弱無比,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斷氣!
司櫻霓已經(jīng)哭成了一個淚人,無助和痛楚折磨著她幼小的心靈,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姐姐會有離開她的一天。
如果那個時候,去阻擋暗羅的是我,姐姐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司櫻霓流著淚,泣不成聲。
司老前輩只感覺心頭很悶,喘不過氣來,走一步便摔了一跤,望著似乎再也醒不過來的田螺,一股強烈的悲憤感席卷心頭。
“她不會死。”
紀林忽然開口,雙眼堅定的他,第一次開口說出了逆天的話語。
司櫻霓和司老前輩為之一怔。
紀林取下脖子處的天逆珠,輕輕放在了司田螺的額頭之上,隨后便出現(xiàn)了一道光芒,將司田螺收進了天逆空間中。
“前輩......你聽的到我說話嗎?前輩,你不是認識司徒南大哥嗎?請你救救他女兒吧!”
空間中,紀林的神識不斷的呼喚著,天逆空間中白茫茫一片,除了紀林的回聲外,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紀林不甘心,依然呼喚著,然而不知何時起,在他的背后上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黑影,這黑影一頭黑發(fā),渾身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恐怖殺戮之意,他剛剛出現(xiàn),紀林便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頭皮發(fā)麻之際,猛然回頭。
“戮默前輩?”
紀林有些驚喜,看來自己的呼喊總算有了作用,而正當他要開口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戮默前輩的樣子變了。
那一頭銀發(fā)變成了無盡的黑色,宛如將黑夜盡數(shù)吞噬,黑發(fā)太長,在半空中繚繞而旋,好似一條猙獰死寂的魔龍,呈現(xiàn)出一種漠視天地的恐怖殺戮姿態(tài)!
“戮默......前輩?”
紀林腳步微微一退,冷汗從他額頭上滴下,他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戮默前輩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和之前那銀發(fā)的形態(tài)宛如天然之別。
沒有言語,甚至沒有絲毫表情,戮默朝著紀林輕輕揮了揮手,紀林神色瞬間大變,一股無法形容的殺戮之意剎那滔天席卷而來,在這恐怖的意念之下,自己的身體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瞬間崩潰!
“噗!”
紀林猛地睜開眼睛,本尊噴出一口鮮血,神識的毀滅直接對他造成了重傷。
這一幕嚇到了司櫻霓和司老前輩,兩人完全不知道紀林發(fā)生了什么,突然間一動不動,動時就直接噴出一口鮮血,難道剛剛他在和什么人戰(zhàn)斗?
兩人正要開口詢問,紀林雙眼精芒一閃,一咬牙,再次分出一股神識,進入了天逆空間中。
“請前輩救救司田螺!哪怕讓我再崩潰十次,我也愿意!”
紀林迅速開口,可剛開完口,他就有些愣住了,銀發(fā)戮默靜靜的站在司田螺的身前,一語不發(fā),仿佛之前那黑發(fā)只是一個幻覺。
“前輩......?”
紀林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戮默的狀態(tài)讓他有些驚懼,他甚至有些懷疑剛剛是不是他看錯了。
似乎是解答他心中的困惑一樣,戮默冷漠的開口:“不用奇怪,那只不過是本尊的殺戮之意,很久沒有出手了而已,道魔宗......本尊等著你,去血洗......”
戮默緩緩回過頭,望向紀林,雙眼倏然閃過一抹極致的黑色!
紀林心中一震,沉默下來。
“這個女孩也并非無藥可救,本尊已施法鎖住她的神魂不散,但她的肉體需要你自己去救,本尊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玄靈神棺,可以治愈她的身體。”
“玄靈神棺并不唯一,在仙罡大陸上一共有九百九十九個,你很幸運,走出荒地,十萬里之外,就有一個。”
“但是,此棺在別人的宗門里,明面上有一位嬰變坐鎮(zhèn),地底下還有一個問鼎。你敢去嗎?”
戮默冷漠的開口。
紀林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
戮默不再言語,身形開始漸漸消散,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紀林深呼吸一口氣,安置好司田螺后,神識退出了天逆空間。
司櫻霓和司老前輩已經(jīng)焦急的等待了許久,此刻看見紀林睜開了眼睛,趕緊問道:“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怎么會受傷?”
“還有田螺呢?她怎么樣了?你在天逆空間中找到方法了嗎?”
紀林微微一笑,道:“我沒事,方法我找到了,只不過距離這里很遠,恐怕我要離開這里了。”
司老前輩聽罷,松了一口氣,看來司田螺還有救。
“既然如此,你帶上櫻霓一起離去吧,老身這把骨頭已經(jīng)管不住她了。”司老前輩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下后,神情仿佛疲憊了不少,他重新坐在了一片狼藉的閣樓里。
“不要!我想一直陪著你!”司櫻霓有些著急了,她知道司老前輩恐怕真的時日無多了,若是這個時候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那該有多悲愴?
司老前輩搖了搖頭,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點了點頭。
“老身活了這么久,早該入土了,既然你想陪著我,那就陪著吧,反正......也沒多少天了。”
聽到司老前輩這般話語,紀林明白了什么,他心頭微微一嘆,司櫻霓在深井中跟他說過,司老前輩燃燒了自己的元嬰,換來了一時的化神之力。
如今沒有即刻死去,已經(jīng)是奇跡。
司櫻霓更加清楚,她忍著淚水不往下落,起身下樓去安頓存活的弟子了。
良久后,司老前輩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問向紀林:“靈脈之地的陣法大門上,有一個石碑,你可記得拿下?”
聽到這話,紀林回憶起來,自己確實拿走了一個石碑。
“是這個?”
紀林一拍儲物袋,手心多了一個青銅色的石碑。
“沒錯,這就是閃靈碑,可以瞬間移動的法寶,也是隨身攜帶的傳送陣!”司老前輩看見閃靈碑在紀林的手里,心安的松了口氣。
若是剛剛亂戰(zhàn)時,有覬覦已久的人潛入深井內(nèi),拿走了閃靈碑,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