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毅——”當小雨帶著司馬毅回茶莊時，剛好碰到從茶莊匆匆趕來的司馬玉。司馬毅那張蒼白的臉讓司馬玉臉色大變。“怎么回事？”

“宇文智動手了！”一提到宇文智這三個字，小雨眼神里就露出一絲狠戾。

“宇文智？他居然對一個凡人動手！”司馬玉有些意外。“哼，他最好天天祈禱，別讓本宮遇上他！”

小雨雖然在跟司馬玉說話，但前進的速度卻一點兒也不敢放慢。司馬毅的狀況很不妙，小雨迫切地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為司馬毅調理身體。

身為天鳳，司馬玉的速度自然也不會比小雨慢。所以，當小雨剛剛到達茶莊，司馬玉也緊隨而至。至于宇文智，她們暫時沒空管他。

小雨小心地將司馬毅放在床上，當司馬玉趕到時，恰好是小雨用法力關上房門的時候。

司馬玉惱怒地跺跺腳，卻不敢硬闖。小雨在房里做什么，她雖然沒有看見，但司馬玉知道，此時此刻，小雨絕不會害司馬毅。

房間里，小雨小心地給司馬毅喂食了一些靈乳。可惜，這一次，靈乳的作用似乎并不大。

小雨皺皺眉，她用手輕輕地給司馬毅把了下脈，臉色忽然變得煞白。“怎么回事？他的脈搏為何會越來越弱了？”

根據脈博跳動的情況，小雨忽然意識到司馬毅可能快不行了。這個意識讓小雨的手忍不住抖動起來。

小雨小心地摸了下司馬毅的身體，冰冷的觸覺令她的心沒來由地慌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小雨沒法接受司馬毅可能會離她而去這個事實，她立刻咬破手指，將龍血滴輸入司馬毅的口中。

龍血雖然為至陽之物，但司馬毅體內的死氣不知為何忽然成倍地增長起來，單憑龍血，似乎遠遠不夠壓制司馬毅體內的死氣。

這時，小雨忽然想起，她的蛋殼之力曾為司馬毅抵抗過死氣。于是，她立刻將司馬毅扶起，將她修練所得的龍力緩緩輸入司馬毅的體內。

大約一柱香的功夫，在龍血跟龍力的雙重作用下，司馬毅那冰冷的體溫，終于有了些溫度。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在注入一定龍力后，小雨被迫停了下來。司馬毅是一介凡人，對龍力的吸收十分有限。

摸著司馬毅那略為溫暖了些的身體，小雨那顆一直吊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司馬毅，你可一定要挺住！”小雨在心中暗暗為司馬毅打氣。

也許是聽到了小雨的心聲，也許是感覺到小雨那炙熱的眼神。在小雨停止輸入龍力不久后，司馬毅就緩緩睜開了眼。

“小雨——”司馬毅一睜眼，便看見小雨眼角掛著淚珠。

“司馬毅——”千言萬語，只匯成三個字。小雨緊緊抱住司馬毅，一直強忍的淚終于落下。

數萬年前，面對阿毅的死，小雨是那么的無奈。她恨天恨地恨盡所有，卻依然沒法讓阿毅復活。

為此，小雨固執的斬斷了阿毅的輪回之路，用那虛無的黑水將阿毅煉制成一具尸傀，只為那一份天長地久。

曾經所走的路，小雨不愿再走。因為不愿，所以當她觸摸到司馬毅那冰冷的身體時，十分恐慌。因為害怕，所以她要拼盡一切將眼前的一切，留住。

“別哭！我，還——沒死呢！”司馬毅努力地露出一絲笑容，然后將小雨攬入懷里。

“嗚——剛才，你的身體，忽然就變冷了。”小雨將頭埋在司馬毅的懷里，輕輕哭道。

“那是因為，我的體質本就如此！”司馬毅安慰道。

“嗯，剛剛，你的脈搏也很弱！”小雨繼續控訴道。

“小雨，對不起！剛剛，嚇到你了！”司馬毅聽后，滿心地愧疚。這一次，是他大意了。

司馬毅千算萬算，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宇文智此行的目標居然不是小雨，而是他司馬毅！

“司馬毅，我們結契吧！”小雨忽然道。

“結契？”司馬毅有些愕然。“我們之間不是有契約么？”

“那個，不算！”小雨堅定地說道。

“小雨，你的意思是——”

“我要跟你契生死約！”這一次，司馬毅真的嚇到小雨了。

小雨本以為，她跟司馬毅的契約是共生死的。但是，這一次的事件，卻告訴小雨，她跟司馬毅沒有締結生死契約！

“生死約？小雨，你要跟我同生共死嗎？”司馬毅有些感動，但更多的是擔憂。

凡人的壽命不過百載，而神龍的壽命卻是以萬載計算。他們的差距，那可是天跟地的區別啊。但凡有點良心的，都不會這么做！

“對，同生共死！”小雨眼睛一亮，堅定地道：“從今往后，我生你生，你死我死！上天入地，永遠也不分離！”

“小雨——”小雨的話令司馬毅不知如何應答。

“司馬毅，你不愿意嗎？”小雨抬頭盯著司馬毅的眼睛，問道。

“小雨，你可知，凡人的壽命，僅有一百載！”司馬毅凝視著小雨，很慎重地道。

“知道！”小雨點點頭。“可是，司馬毅，你擁有天鳳血脈，是可以修仙道的！”

“修仙道？”司馬毅苦澀地笑了笑。“小雨，我這一輩子恐怕跟仙是無緣的！”

“為什么？”小雨摟著司馬毅的脖子，看著司馬毅。她一直都知道，司馬毅是有秘密的。但是，這個秘密跟修仙又有什么關系呢？

“因為——”司馬毅輕輕地湊到小雨的耳邊，低聲說道：“我是幽冥之體！只適合修鬼道！”

“你——不行！怎么可以！”聽到鬼字，小雨下意識的一個激靈。

她的阿毅已做了萬載的尸傀，被迫斷了輪回路。為了讓他重新輪回，她幾乎拼盡了所有，才為他求得做人的機會，怎能讓他修鬼道，化身修羅？

“小雨，我們就這樣聽天由命吧！可好？”司馬毅哀求道。

“不，我不想在看到你死在我面前！”阿毅的死，是小雨心中永遠的痛。這種事，經歷一次就已足夠，小雨實在是不愿再經歷一次。

想到便去做！未等司馬毅做出反應，小雨毅然的選擇了生死契。

“小雨，你——”司馬毅抗拒著，不愿跟她締結。

“你若不愿，那我便單方面跟你共享生命！反正，你死，我也不獨活！”經過此事，小雨下定決心，要跟司馬毅契生死。無論司馬毅是否同意！

“你——”在小雨的堅持下，身為凡人的司馬毅最終也沒能抗拒這個生死契。

契成后，小雨摟著司馬毅的脖子，開心地道：“司馬毅，從今往后，你都不可能會死在我面前了！要死，也是我先死！”

“小雨，別胡說，什么死不死的！我們現在不都是好好的嗎？”一聽到死字，司馬毅就有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似乎那種事離他并不遠！

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但是現在，為了小雨，司馬毅再也不愿意就這么早早地死去！哪怕命中注定他是早夭的命，他也要為了生而抗爭到底！

“修仙，修仙！”司馬毅在心里默默地念著這兩個字，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他都要走出一條屬于他的仙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