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不僅司馬毅沒有入睡，司馬玉也是。

當司馬玉在屋外靜坐了一夜時，驚風和霓云也在屋外站了一夜。

但小雨跟司馬毅的對話，屋外的幾人似乎沒有一個能聽見。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機！

一般情況下，無論是誰，只要轉世后就不可能再記得上一世，而小雨也確實有些例外。

雖然，小雨記起也并不是全部，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記憶也在漸漸消退。

眼瞅著日頭已到了正中，可屋里的人依然沒有動靜。司馬玉終于按捺不住了，她輕聲對著屋里的司馬毅問了一句：“小毅，你可醒了？”

“呃——”屋中的司馬毅聽見后，心里頓時有些窘。他只顧著昨晚的夢，卻將今生關心他的人給忘到了腦后。

“皇姐，請稍等片刻！”說完，司馬毅將小雨的頭輕輕地放在枕上，然后起身更衣。

“小毅，不用急！”聽到司馬毅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司馬玉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一直站在司馬玉附近的驚風和霓云也終于松了口氣，司馬毅那蒼白的臉真的嚇壞了他們。

這樣的事，若是在以前，那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上演一遍的。但自從司馬毅跟小雨締結契約后，驚風和霓云就很少再看見如此虛弱地司馬毅了。

司馬毅穿好衣服后，又幫小雨蓋好被子，放下床簾。做完這一切后，司馬毅方才將房門打開。

“小毅，你——”看到氣色極佳的司馬毅，司馬玉一臉的驚訝。昨兒她還以為，那是她跟司馬毅的最后一面呢！

“讓皇姐擔心了！”司馬毅勉強的笑道。雖然他現在的狀態確實很不錯，但小雨那嗜睡的毛病似乎又開始了。

若是在以往，這個時候，小雨應該活蹦亂跳地滿院子溜噠才是。但自從昨晚契了生死之后，小雨的狀態似乎一直都很差。

小雨雖然沒說什么，但司馬毅心中很清楚，他那糟糕的身體一定拖累了小雨。否則，身為神龍的小雨又怎么會露出疲態？

“她——沒事吧？”司馬玉雖然不喜歡小雨，但當她看到如此健康的司馬毅時，心中還是對小雨充滿感激。

雖然，司馬玉并不知道小雨用的是什么方法。但司馬玉知道，那一定不容易。畢竟，司馬毅的病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為此，她也是想盡了辦法，但效果卻甚微。

“應該沒事！”話雖如此，但司馬毅眼里卻露出些許擔憂。

“驚風，霓云，你們下去休息吧！”司馬毅看向驚風和霓云，對其吩咐道。

“是！”驚風和霓云應了聲，然后退了下去。司馬玉則隨司馬毅進了房里。

進到屋里，司馬玉隔著床簾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小雨，然后對司馬毅道：“她看起來似乎并沒有大礙！”

“嗯。就是更加貪睡了些！”司馬毅應道。

“哦！估計是耗損過大了些！”說完，司馬玉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瓶，遞給司馬毅，道：“這里面是靈乳，本是給你準備的。等她醒來，你給她喝一些！”

“皇姐，這——不妥！”對于靈乳，司馬毅曾聽說過。但因其實在太少，司馬毅倒從未喝過。

天鳳一系雖然有少許靈乳，但只供給天鳳一系的修者以及懷有鳳胎的孕婦。就算是賢帝司馬志光也只是聞其名而已！

“有何不妥，以我現在的修為，這靈乳可有可無而已！”司馬玉將玉瓶放到司馬毅的手中，然后轉身就離開了。

“皇姐——”司馬毅欲勸說，可司馬玉走得太快，只留給他一個紅色的背影。

“也罷！以后遇上好東西給皇姐備一份好了！”司馬毅如此自我安慰著。

但司馬毅心里很清楚，放眼整個浮云大陸，能跟靈乳價值相等的基本上都是靈物。以他這個凡人的身手，想得到恐非易事！

“小雨——”雖然不想打擾小雨，但司馬毅還是將小雨從睡夢中叫醒。

“嗯？別吵！我要睡覺！”小雨拍開司馬毅湊上前的手，翻了個身，繼續睡。

“好小雨，你先把它喝了，再睡，好嗎？”司馬毅將玉瓶放到小雨的嘴邊。

“咦？好香啊！”未等司馬毅再勸，小雨瞇著眼，將玉瓶中的靈乳一口飲盡。喝完后，又繼續呼呼大睡。

“唉——”司馬毅無奈地嘆了口氣，小心的將玉瓶蓋好，然后放入納寶囊中。

“她，這是怎么了？”當司馬毅愁眉不展，不知怎么辦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司馬毅猛地回頭，那個忽然出現在房里的人正是許久不見的白秋言。除此外，還有一個六歲稚童跟在他的身后。

“這位是——大虎？”當司馬毅看到稚童頭上的虎耳和那條被半露的虎尾時，立刻猜到稚童的身份。

“嗷——”一時激動，大虎發出一聲虎嘯。

“干什么呢，你？”白秋言瞪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大虎，只覺得顏面掃盡。

大虎雖然化了形，但終因準備不足，從而導致化形化得并不是很完全。他現在的模樣，可以說是像極了半妖。

“二爺！”被白秋言這么一瞪，大虎那因化形而激動的心立刻歇了下去。

“我不在的這段日子，發生什么事了？她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姜還是老的辣！即使白秋言僅僅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便知道呼呼大睡的小雨不正常。

“呃，是我太大意了！一時不防，著了宇文智的道！”司馬毅雖然很想跟白秋言討論一下小雨的情況，但有些事，卻真的不方便讓白秋言知道。

“宇文智？他算什么東西！就算是那宇文老賊親至，也未必能傷到小雨分毫！”白秋言毫不客氣地點穿司馬毅話中的漏洞。

“是我的錯！”司馬毅抬頭看向白秋言，“小雨跟我契結了生死約！”

“什么？你們，簡直是胡鬧！”白秋言雙眼盯著司馬毅看了許久，“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姐的主意？”

司馬毅并非修者，對于修界的一些契約，白秋言料定他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司馬玉。

“是，是小雨的主意！”

“胡說八道！”司馬毅的話，簡直氣壞了白秋言。

妖族的壽命素來就比人修長久，像這種契生死的約，一般都是那些心術不正的修者才會做的事。到于妖族，誰會跟一個壽命遠不如自己長久的人類定這種契約？

這一點，白秋言很清楚。而司馬毅雖覺得不妥，但也沒有想那么多。畢竟，他并非修者！

“吵什么吵！還讓不讓人睡了！”白秋言的聲音實在是太大，將小雨從睡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