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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南風的話

第十一章說一件壞事——潔身自好

不知道你看到這上面幾個字,第一反應想到的是什么……

在教室里上課,總是突然想起我以前做過的壞事,一想起就會很多類似這樣的涌現,突然就很怕有一天被人發現自己做過小偷這樣的事,所以我決定來好好說說在我小學時最難堪的一次偷東西的經歷和在初中時最瘋狂的和羅嘉明一起偷東西的經歷。

當然我現在包括以后都會牢牢記得,永遠不要去伸手去攏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偷東西——無論是聽到還是看到,都會覺得這三個字格外刺耳,我想這個世界應該不止我做過。

小學——

因為貪吃,因為羨慕,羅湛在一個商店里偷糖果,在教室里偷拿別人的橡皮……

時間是2012年某個月,我走在一條上坡去往商店,這不是我第一次走借著買東西來順走別人東西的路,我的心情是忐忑也是有一種莫名覺得自己會像以往僥幸成功。

三分鐘,我來到了,這家店的門口,挺多人的,我心虛地躲過別人的眼神,右轉面對著擺滿瓶瓶罐罐的調料瓶的貨架,我的后面是一排排的零食,我的直接目的是買醬油,我的根本目的是偷那包糖果。

我在貨架面前裝作坦坦蕩蕩的樣子挑選著醬油,從進來到現在我動過不下三次準備動手的念頭,但總害怕一轉身之后,就被逮了個正著。我猶猶豫豫,忐忐忑忑,看著就坐門口左邊的老板娘,她脾氣不是很好,每次我結賬她都一副不理人的樣子,所以我也特別怕到時候被發現會是什么下場。

掙扎了一下,覺得拖得越久就越難過,我看周圍沒有人,假裝自然地轉過身去,伸手拿了比我高一格的貨架的一包糖果,實施的第一步完成,第二部是塞進自己的兜里,由于是夏天,衣服沒有口袋,我擼起衣,塑料包裝的糖果紙壓在褲腰帶,發出格外刺耳的聲源,真想把這種聲音殺死連著我這可怕的行為殺死。

“誰?做什么啊?!”

我的三魂六魄就像特效一樣飄走,整個飄走,麻溜地抽出那糖果,手里抓著轉過頭抬頭和店員阿姨對視一眼。

怎么辦……家離這個店這么近,她去告訴大人,李欖會打死我的吧……

“嚯喲——我以為誰在這里吃東西吃得那么響,小姑娘,你在偷拿我們店的東西啊你,你這個啊……不可以這樣的啊……”店員阿姨沒有走過來抓我,她站在原地與我保持著距離,很驚訝的看著我的行為。

“我……”我抓著贓物,沒有狡辯。

她抓著臟人,沒有聲張。

“哎喲,真的是嚇死我喲,我聽見淅淅索索的聲音,以為誰吃什么,你不能有下次了啊……有監控的啊?!彼哌^來從我手里拿回那包散發著誘惑與罪惡的糖果,放會它本有的位置。

我閃過臉看到了那個黑色的眼睛,膽怯地嗯了一聲,眼淚汪汪,一滴一滴掉下來,然后我把頭低得極低,從那條貨架之間的過道慢慢地走出商店。

我不敢回頭,我已看不清腳下的路,但我看清了前方的路,被我溢滿淚水的眼眶,一邊讓我充滿恥辱,一邊讓我充滿希望。

我看不清腳下的路,是因為自己也不明白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成為一個小偷,我看清前方的路是因為這樣的罪惡把我眼前所有的事物洗得特別透徹。

我覺得那天回家的路特別長,長到讓我想要跑回家,跑兩步又怕引起注意,路上的人特別的安靜,沒有鳴笛聲,仿佛有人察覺到我的眼睛,也仿佛我的背后有人目睹一切;路上的人特別少,但還是仿佛有人察覺到我的眼睛,也仿佛我的背后有人目睹一切;一步一低頭,兩步一抬頭,鼻涕怎么擦也擦不掉,就如剛剛發生的情景怎么也擦不干凈。

本來以為我以后都再不會去那個商店,可是不是,因為家里的大人并不知道我偷東西,所以他們還是叫我去那里買東西。

我一直以為他們會見我一次說我一次,每次我都害怕在結賬時待太久,被他們注意到,接著被教育,直到過了幾年的一個夏天,我晚上去買東西,那個老板娘笑著問我要不要枇杷,我搖頭,但她還是拿了一小串枇杷給我。

可能,我那天偷東西被逮到的事,只有兩個人知道,也可能是那個老板娘也知道,但她們選擇了原諒我,沒有將我這個小偷小摸的小偷五花大綁公之于眾。

初中——

我不再偷別人的東西,但我偷家里的東西,我和羅嘉明第一次合作偷東西就是偷羅栗的巧克力,這第二次就是合伙偷父母的抽屜里鎖著的錢。

每次我們都是一個人把風,一個人拿到鑰匙打開,把手伸進去一人一張,偷多了我們就知道他們的錢哪個位置放多少,然后拿這邊的補一下那邊的,就這樣我們偷的次數,我想大概有十幾次吧。

每次成功以后平分錢時,我都會說一句形式上的話:不要再偷了,遲早會發現的。

那羅嘉明只是把錢裝好,我會去偷錢是因為初一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生,那個女生她總是慫恿我買東西,我愛面子不想說自己沒錢,每次她說買什么吃的,是我付錢,借我的錢很難想起來還,我這種萌發偷錢的行為就是因為愛面子。

后來父母好像察覺到了,經常讓我去把錢放好鎖好,父母以為偷錢的是弟弟,在我面前說,看好你弟,我和你爸懷疑你弟偷錢,你是不是也偷了?

“我沒有……”

我聽到只有老弟的名字時,突然很可憐他,這應該是他替我背過最大的鍋了。

后來上了初二,我和那個女生分班了,我終于結束了偷錢的念頭,不用再受羅嘉明的威脅。

只有這個時候我才真正從時間上從思想上徹底擺脫自己一直背著小偷的自己,也很可憐曾經為了各種理由去偷東西的可悲可恥的自己。

現在——

在高中,記得有一次初中同學給我發來一個老人家偷了蔥花、蒜和一些生活用品被超市抓到,我看到的時候就想起了自己偷東西的經歷,因為這個小偷被所有人包圍著,斥責著,用別樣的眼盯著她從上到下,用手機拍著,發到我這個小偷的手機上。而她保持著被逮到的第一現場的動作,沒什么可解釋的。

三十幾秒的視頻,我看了三次,我想她一定也覺得對不起也覺得這一切沒發生多好。

如果那個時候,網絡也像這樣及時快速,我該是什么樣?

小學我就知道有句話叫小時偷針大時偷金,每個人都知道的道理,我會不知道嗎?

不可否認,我慶幸我這個小偷被原諒,到今天我去超市看到“內有監控,請潔身自好”,不自覺地想一遍我偷東西的畫面,我也慶幸我從偷東西的泥潭里爬了出來。

我把小偷的我殺死了,在清明時想起它。我不會忘記她是為什么死的,怎么死的。

清明以后繼續通往光鮮的春天。

希望每個人想起自己干過的壞事都可以承認并接受自己丑陋不堪的一面。

如果,你也是偷過糖果的,也希望你不要覺得自己無可救藥,正視它,然后殺死它。

如果,從來沒有過,請保持,永遠不要伸手去攔不屬于自己的任何的東西,無論是什么,不然你需要很長的時間去設置密碼鎖住它。

壹米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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