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別長安帶著李木子去了“和”餐廳。

進門的時候，老蔣很善意地跟別長安打了個招呼：“您好，這邊請?！?/p>

別長安回以一笑，找了個空位，就坐了下來。

李木子笑呵呵地說：“約了你好幾次，今天總算如愿以償了?！?/p>

別長安尷尬地笑道：“太忙了?！?/p>

李木子打趣道：“忙著跟你家那口子談戀愛？”

“也不是……”

端起茶壺，別長安給她倒了一杯。

李木子低頭聞了聞，問：“這是什么茶？很好聞……”

“就是花茶，只不過加了些炒熟的米，所以聞著很香。”

“哦?！?/p>

過了一會兒，服務(wù)員拿來了兩本菜單，李木子翻開看了看，有點不知所措。

別長安見狀，試著給她推薦了幾道菜，都是這家店的招牌。

合上菜單，李木子笑著問：“你經(jīng)常來？”

別長安說：“以前總來。”

她眨了眨眼睛，心不在焉地點著頭。

整個大學(xué)一年級，李木子約了自己好幾次。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別長安都覺得總是把人拒之門外，有點不太好。

上菜的時候，別長安又叫來了服務(wù)員，點了一瓶萬壽清酒。

價格不菲。

“喝點？”

“好啊?！崩钅咀記]反對。

說話的時候，她看到了酒的標價，問：“這太貴了，再說那么大瓶我們也喝不了。”

“沒事，喝不了可以存著?！?/p>

兩杯酒之后，李木子有意無意地問別長安：“暑假都在忙什么？”

別長安笑著道：“沒什么，瞎忙?！?/p>

面對別長安的敷衍，她又問：“不回家了？”

“不回了。”

又過了一會兒，菜上齊了，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餐廳里放著歌，是任賢齊的《傷心太平洋》。

“往前一步是黃昏，退后一步是人生……”

聽著《傷心太平洋》，李木子談起了別長安寫的那三首歌。

最近在網(wǎng)上，那三首歌特別火，搜索熱度直線上升。

李木子說那天她去西單，路過一家服裝店時候，那里面正在放著《十年》。

別長安笑了笑，有點無奈。

如此說來，他這也算是開創(chuàng)了中國網(wǎng)絡(luò)神曲爛大街的先河？

“以后還會寫嗎？”李木子問。

別長安笑道：“有時間再說吧?！?/p>

“你可以多寫幾首，然后出個專輯。”

“嗯，想法不錯?！?/p>

說到音樂，李木子在小時候也學(xué)過幾年古箏，但后來放棄了。

“為什么？”

“民樂太無聊了。”

別長安說：“那太可惜了?！?/p>

李木子舉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別長安囑咐她少喝一點，清酒后勁大。

這頓飯，多余的話，兩個人一句都沒講。

從餐廳出來，李木子問別長安：“去哪？”

別長安說：“回學(xué)校?！?/p>

“那走吧？”

別長安想打車，李木子沒讓。

她說想走走。

就這樣，兩人并肩走著，一直到學(xué)校。

路上，他們沒怎么說話。

到了女寢樓下，別長安等她上去了才離開。

回到寢室的時候，李木子第一時間就站在了鏡子前。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挺了挺胸脯，然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夜里。

別長安躺在床上，總是胡思亂想，過了好久才睡去。

……

……

……

一周后。

別長安的駕照下來了，是買的。

那個時候，買車票這種事，屢見不鮮。

國家在這方面的監(jiān)管，也沒那么嚴格，只要你有關(guān)系，買個車票沒什么大不了的。

車票的錢，是老楊拿的。

別長安如數(shù)給了他。

可老楊卻執(zhí)意不收。

最后，別長安把錢塞給了阿香，囑咐她交到楊總的手上。

回到公司，別長安看了一下7月份《電腦管家》的數(shù)據(jù)，情況一片大好。

7月份一個月，《電腦管家》的市場份額又有了新的突破，同期的各項數(shù)據(jù)，已經(jīng)全面超越了瑞星。

別長安問李辰：“我聽說他們也在開發(fā)免費的客戶端？”

李辰說：“嗯，我在瑞星的老同事告訴我，他們確實在開發(fā)新的產(chǎn)品，不過好像是技術(shù)上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一直沒得到解決……”

別長安說：“什么問題？”

“不太清楚。”

別長安點了點頭。

李辰又說：“不過，最近他們在繼續(xù)拓展銷售渠道，上個月好像又發(fā)展了幾十個經(jīng)銷商。看來，他們這次是想硬拼到底了。”

別長安笑道：“呵呵，問題還是要在根上解決，單一的銷售模式，已經(jīng)滿足不了市場的需求了。純軟件零售渠道你覺得還能維持多久？”

李辰搖了搖頭。

別長安又說：“銷售渠道的問題，瑞星要是不解決，關(guān)門是遲早的事，只靠著企業(yè)那一塊，是支撐不了多久的。現(xiàn)在的瑞星，在市場上串貨橫行，利潤也不高，假如你是經(jīng)銷商，你是不是也想銷售利潤更高的其他產(chǎn)品？未來的幾年內(nèi)，電腦市場的軟件店面會越來越少，免費的軟件會越來越多……”

李辰說：“可一直免費也不是個事……”

別長安笑道：“我們不是有IT經(jīng)銷商嗎？OEM的進展怎么樣了？”

“還在開發(fā)，九月份會正式交接。”

“要盡快。”

“嗯，了解，那我先去忙了?！?/p>

李辰出去后，別長安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想著下一步的打算。

他在網(wǎng)上看了一下，某個瑞星的經(jīng)銷商，在7月份一個月的成交量，也不過五十幾套。

就算是一些大的經(jīng)銷商，今年的成交量也不比往年了。

《電腦管家》對傳統(tǒng)殺軟的沖擊，越來越強烈。

目前，瑞星的銷售渠道沒能多點開花，這會導(dǎo)致他們越來越走向被動。

本來，他們還想在IT經(jīng)銷商上打開局面，讓OEM變成自己產(chǎn)品的主要零售渠道，可沒想到卻被別長安給截胡了。

《電腦管家》的崛起，病毒式的營銷，讓很多人開始舍棄幾百塊錢的殺毒軟件用起來免費產(chǎn)品。

這個時候，瑞星的銷售模式，已經(jīng)由用戶主動購買變成需要依靠銷售人員推銷了。

別長安下一步的計劃是，繼續(xù)擴大宣傳。

除了網(wǎng)絡(luò)，一些其他媒體，也要打打廣告，從而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可是要怎么做呢？

請明星？

找電視臺？

好像都不太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