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余慶的話,一個字比一個字冷的從嘴里吐出來。
其實顧華還用不上過壽這個詞,畢竟,他才五十六歲,不算是很老。
“臭小子,這繡品,你過來看看。”顧華并不生氣,有關顧余慶對他的稱呼還有不敬。
“這不是小余生給你挑的嘛,有什么問題?”顧余慶有些不解,不就是一幅繡品嘛?雖然出自鄭先生之手,但……
等等,這不是顧余生挑的那幅,顧余生挑的那幅,梅花沒有那么紅。
顧余生挑的那幅梅花是紅色的,正紅色。
可眼下的這幅,梅花卻是血紅色的,讓人看了,會不自覺的肅然起敬。
“這是誰送的?”顧余慶知道,老頭想讓他問出這四個字,雖然有些不愿,但想來這個人,對老頭來說,很是特殊,否則,老頭也不會弄的如此神秘。
“這是余生的媽媽送的。”顧華說完這話,眼里有不知名的東西浮現出來。
“沐曉回來了?”顧余慶很自然的說出了這個名字,就好像,這個名字,在他心里藏了許多年一般。
那種感覺很是奇妙,可又不太說的清楚。
“嗯,沐曉回來了。”安城之也回來了。
顧華的話落,書房陷入一片寧靜當中,顧余慶沒有再說話,顧華亦然。
沐曉回來了,兩父子都有想法,但卻不相同。
“我去叫余生起床,一會該來人了。”顧余慶說完這話,便轉身朝書房的門走去。
“沐曉這次來找我的目的,是為了接回余生。”顧華沒有給顧余慶逃避的機會,在顧余慶還未出門之前,便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既然你已經打算同意了,那么沒有必要通知我的,老頭。”顧余慶是笑著回答的,但那笑,卻敷衍的緊。
“現在余生的監護人,是你。”顧華的話讓顧余慶的腳步頓了頓,然后顧余慶的背更直了一些,就那么僵硬的離開了書房。
來到顧余生的房間,他的手懸在空中,久久都未落下。
這件事,他不想讓余生知道,但是,余生有選擇的權利,不是嘛?
“哥哥?你干嘛呢?”門突然被打開,顧余生從房間內走出來,看著顧余慶懸著的手,笑的有些燦爛。
“叫你去接待客人,睡了那么久,舒服了吧。”顧余慶也是笑著回答的,可笑意卻不及眼底。
沒有看向他的顧余生,也未看見,他眼睛深處,那掩飾不住的掙扎。
“哥哥,人都還沒來呢,接待誰?”顧余生走到大廳,一眼望去,人是有那么些的,可她一個都不認識。
想來,就是一些小企業,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顧叔叔的生日,然后想方設法的弄來了邀請函吧。
可人邀請函上明明寫了時間,下午三點到六點。
三點到六點是沒有毛病的,顧家別墅,晚上是從來都不歡迎人的,所以,不論弄什么,都是選在下午。
用顧叔叔的話來說,就是來得了的就來,來不了就不要來了,來了還要讓他浪費些時間去招待。
因此,久而久之的,這個圈子里的人,都已經知曉了顧家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