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送到這里的叛國書信本官就當什么都沒看到,若以后再出現這種情況,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夏靖武,趙叔杰。”
夏靖武和趙叔杰站了出來,恭恭敬敬地低下頭,“末將在。”
“你們帶幾個小兵去查勘地形,從七里河到八谷關的地形,盡量不要驚動當地百姓和敵軍,西越那邊的人擅長埋伏,不要中了計。”
“八谷關一進去會有瘴氣,等會兒讓軍醫給你們解瘴丸,在其中一有不適馬上退出瘴氣林。若有敵軍,不要正面對上,立即撤退。”
說到這里,她威脅地看了夏靖武一眼,“叔杰,你看好夏將,切莫讓他意氣用事。作為一個老將,若僅僅因為敵軍挑釁就出手,未免太過于幼稚!”
傅深聽到“叔杰”二字,不禁一皺眉頭,他們何時這般親密了?竟叫他叔杰。
趙叔杰并沒有感覺有什么不對的,卻突然感到遍體生寒,有一道極寒的目光射在他的背上,使他感覺如針刺芒背。
他僵硬地回頭,卻沒看到那目光出自何處,以為可能是太緊張了,出了錯覺,便也撇到腦后不做多想。
“諸位將軍來。”褒嬛起身走到沙盤處。
她指著沙盤一處,清聲說道“這里是七里河,這里是八谷關,七里河與八谷關在此沙盤上僅有一處通路,但實際并非如此。”
“趙將和夏將勘測地形時定要尋出其他出路。”
傅深看著沙盤慢慢補充:“若有水源在西越,白嶺營地上方,先在營地和水源中間埋上炸藥。”
趙叔杰&夏靖武:“……”
這么明目張膽地計劃引水蓋敵真的好嗎?哪怕是為了掩人耳目說的含蓄一點也好啊!
傅深毫無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看著褒嬛眼底有著淡淡的縱容和寵溺。
她若是想殺人,他便會遞上刀子;她若是想當官,他也會為她鋪好路;只要她想,只要他有,必會護她無憂!
“散了吧。”褒嬛沒看到他這赤裸裸的眼神,隨意說。
褒嬛走到自己帳前想起自己最近都沒看見兩個小丫頭,突然有點想她倆。
“一開始跟著我的那兩個小丫頭呢?”她側側頭問身后的副將。
“稟大人,那兩個小丫頭正在后廚那幫忙。”褒嬛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褒嬛轉過步子往后廚的方向去,看著此時后廚正忙的熱火朝天。
看她進來,后廚的人都停下手上的活紛紛給她行禮,褒嬛笑著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
“洵墨,洵倪。”她看著正在切菜的兩個小丫頭招了招手,洵墨洵倪看著自家小姐面上一喜,匆匆跑了過去。
“小姐!”
“小姐。”
“這些時日忙于戰事,疏冷了你們,可會怪我?”褒嬛摸著她們二人的頭,輕輕的問。
洵墨感覺到自己小姐春風般的暖意,聽到這句話后咧嘴一笑:“才沒有呢!我們怎么會怪小姐?我和洵倪姐姐這兩日在后廚幫工,一閑下來便思念小姐,這些時日過的倒也充裕!”
褒嬛寵溺地看著她:“你啊!慣會說些好聽的哄我開心,可要多學學洵倪,她這般才是穩重。”
洵倪也跟著笑“小姐謬贊了,洵倪嘴笨,不知如何哄小姐開心,多說只怕會說錯,這便少說話。”
“這幾日你們緩一下,過幾日隨我一道出征。”
褒嬛仔細思慮過,洵墨雖是侍女,但也耐不住性子,武藝不高,但她古靈精怪,精通醫術,出自醫術世家,后因家道中落才入相府為奴為婢。
洵倪沉穩一些,看似不起眼,卻有著一手好劍法,她本是相府中人,偶然發現她有一手好劍法,雖好奇但卻也沒問,畢竟她不是相府的家生奴才,來相府之前的事她不愿提她也不會去揭別人的傷疤。
此番上戰場帶著她二人必有大用!
這也就是她今日尋她們的目的。
褒嬛不知不覺就這么走了回去,在她苦思冥想該如何進軍時,卻傳來急訊:“監軍大人,西越軍隊偷偷向我方襲來。”
褒嬛正在寫字的筆突然停住:“西越?”
傳訊的小兵面露急色“是啊,監軍您快些拿主意吧!”
“甚好!好極!我正愁著如何進軍呢!”她面色一喜。“來人,速速與我帶兵出戰!”
幾個將軍早已在外面等著褒嬛,看她出來紛紛靠攏上去。
袁將粗獷嗓門吼著:“他爺爺的!大人,這幫孫子看著我們在七里河退讓就到處嘚瑟說我們怕了,殊不知是我們一計!這一戰定要打的他們找不著北!”
“說的好!老夫今日要打的他們屁滾尿流!”
“二位將軍說的對!”
褒嬛看著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心里的野性也被激發了出來:“那小爺今日就與眾位將軍不勝不歸!”
她今日身著青黑色武裝,沒有了平日裝出來的儒雅,更增添了一份邪魅引人沉淪,莫說是女子,連他們這一幫粗漢子看著都臉紅!
“謹遵大人命令!”
“出發!”
褒嬛率先上了馬,一聲急呵就沖了出去。
其他將士就跟在其后,紛紛喝令馬,箭出弦般飛射出去。
登上城門,褒嬛看著遠方嗚嗚泱泱一群人,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呦呵!弟兄們,快看看!尚云派出了一個娘們來跟我們打,這姿色,也不知是那小皇帝的哪個寵妾啊!”
“就是啊!派這么個娘們來侮辱我們,這戰俺們必勝啊!”
“哈哈哈哈!”
褒嬛聽著他們這些狂妄自大蠻夫的言語,眼底閃過輕蔑,面上卻不顯依舊一片淡然。
可她身后的將軍戰士卻聽不了,紛紛道出憤怒:
“大人!他們這是侮辱您!”
“大人,他們這番話定會擾亂軍心,讓屬下去殺了他們!”
“大人!”
“……”
褒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看著城墻數里外野夫裝扮的敵軍揚聲道:“蕭元帥,讓這些小嘍嘍在這里挑釁,可是閣下不敢了?怕了我們了?”
這句話遠遠傳至數里外的敵軍耳中,他們頓時更加猖狂,大聲吼著嚷嚷著就她還不配蕭元帥親自出馬。
她一挑眉,雖隔數里,可她自生下來眼神便好,看數里外的事物清清楚楚的!
看他們的反應,她悠然卻又表現地不屑一顧:“嘖。”
聲音不小不大,蕭哈佐站在一群士兵之間看見她這些動作及眼神,嘴角勾起笑眼底有些許玩味。
他邁出一步扯著嗓子道:“你這小白臉當真是牙尖嘴利,俺們草原人沒規矩,你要打,俺們就陪陪你;你不打,就割地百里好酒好菜迎著俺們入京,俺們也省些兵馬兄弟!哈哈哈”
他身后的人看著簫哈佐戲謔的神色都大笑起來。
“蕭元帥真是豪爽,割地百里?好酒好菜?當真大胃口,也不怕吃的折了元帥的壽,斷了元帥的福氣?”
褒嬛在這邊悠然道。
這悠悠然的模樣看得那些蠻夫們咬牙切齒,蕭哈佐臉也一下子沉了下去,瞇了瞇眼一招手:“戰!”
他身后蠻夫騎著馬就沖了過來。
此戰前,趙叔杰已率人與蕭哈佐戰過三次,三次戰爭,次次戰敗。蕭哈佐的副將率兵在七里河附近城池燒殺搶掠作惡無數,才有了褒嬛和睿凨初來時的情景。
如此一來,雖蕭哈佐是個梟將,若拉攏到朝中是位名將,若為敵人所用,不得不除之!
褒嬛略微思考,“關城門。”
趙叔杰和其他將軍聽命行事,火速關上了城門。“放火木!”
沾了酒的木頭用火一燃便被扔了下去砸到趴城墻的敵軍身上。
先前讓趙叔杰和夏靖武帶一小隊人去勘測地形,他們回來時也帶來極有用的消息,他們從一個掘山柴的老人那得知一條小路,極其隱秘常人不得知,也親自去看了,那小路竟直通西越的陣營處,卻也在陣營邊上。
褒嬛得知此消息時就已經派人帶著精通西越語的人穿著西越的衣裳潛了進去。
“大人!火木用完了,是否要換火藥配胡椒粉?”來人臉上帶著笑,得意洋洋地問褒嬛。
褒嬛看著戰勢,沉聲說:“再等等。”
爬城墻的人看著再沒有扔下火木,猜測大抵是沒有了,都嘎嘎狂笑著卯足了勁往上爬。
褒嬛攀在城墻邊上,向那小兵招了招手,那小兵旋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