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威脅我,還是在強迫我?”顏如畫聽她說話的口氣極其令人生厭,務必在明天穿上,她以為她是誰,還能命令她不成。
薛兒立馬意識到眼前的顏如畫已不是她能欺負的人,她連忙解釋道:“奴婢剛才說錯了,是夫人叫奴婢轉告您,讓您務必在明天穿上,說這是她用高價錢買回來。”
顏如畫打量了一眼她手中的衣服,面色如冰。
“我現在把她賞給你了。”顏如畫不但沒有罰他,還把這一件衣服賞給了她。
這件衣服顏如畫見過,哪里是花高價錢買回來的衣服,這明明就是齊氏想放火燒死她時,顏心愛穿過的那件衣服,齊氏將顏心愛穿過的衣服拿來給她,心里必定是有算盤吧。
“奴婢不敢要,請大小姐收回成命”薛兒見顏如畫眼神凌厲,忙跪了下來,她哪里會不知道這是件什么衣服,只是她存有僥幸心理,想看這位大小姐出丑罷了。
“不敢收?在這個府上還有你不敢做的事?”顏如畫說道,她看著跪在地上的薛兒,臉色漸漸好轉,轉而她又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她不是一向傲慢嗎?今天她就要看看她還怎么在她面前傲慢。
“罷了,欣兒,薛兒既然不愿意要這件衣服,就把這件衣服拆了給咱們靜心苑里的狗穿上,也好讓它感謝感謝我這位煞費苦心的母親大人。”顏如畫說的很是輕柔,還故意將感謝齊氏的話語加重。
“是,奴婢這就去。”一旁的欣兒一臉得意的瞥了一眼薛兒,抱著那件明艷的衣衫哼著小曲向后院走去。
看著以前欺負過她的薛兒如今那副即生氣又不敢言語的模樣,她別提有多解氣了。
“你回去幫我謝謝母親,就說她的好意我收下了。”顏如畫笑靨如花。
齊氏還真是用心良苦,剛被暫且解了禁足,就又開始盤算起了主意。
薛兒聽了她的話,臉上浮現了大片的脹紅,她自然聽的出她話里的意思。
齊氏的雅心苑里,在聽聞薛兒的一番哭訴后,齊氏的臉頓時變得格外難看,顏如畫,她竟然做好了去參加選賢大賽的準備,那么,她就要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命活著到達賽場了。
顏如畫出了顏府的大門,正要坐上馬車,卻發現她的馬夫被人調了包。
后來詢問家丁才知,原本父親派給她,一直跟隨她的馬夫華叔因為不小心吃壞了肚子,無法在駕車,所以才臨時派給了她一個府里的其他馬夫。
顏如畫看著坐在她那輛專屬馬車上的車夫,但見他長的粗略,皮膚黝黑。
這個馬夫是老夫人身邊的,經常跟隨老夫人,莫非,是老夫人知道華叔吃壞了肚子,怕耽誤她的行程,特意指派了自己的車夫填補空缺?
她仔細的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華叔一向飲食上注意保暖,行事又十分謹慎,很少吃壞肚子,怎么這次就這么巧,偏偏在她要娶參加選賢大賽的時候出岔子。
想著,她的眼底略過一絲冷凝,一大早的齊氏就送顏心愛的舊衣服給她,以此刁難,如今顏心羽與顏心愛已經奔向賽場,她這里卻出了岔子,看來齊氏又在布局啊。
時間緊迫,若想如期到達賽場,便只能暫由老夫人的馬夫雨叔代勞了。
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車身,她發現車身并沒有問題,于是坐上了馬車,向賽場行去。
起初,馬車行駛的還算正常,一路平穩。
只是才走到半路上,馬車突然飛馳般向前跑著,如受了驚嚇一般。
顏如畫與自己身邊的丫鬟坐在寬敞的馬車里,突如其來的劇烈顛簸讓她們十分痛苦。
月兒掀開車簾,對雨叔說道:“雨叔,馬車太快了,你快放慢速度。”
雨叔揮舞著馬鞭,急匆匆的向前行著,嘴里還喊著:“我也想慢啊只是這馬今天很不對勁,無論我怎么訓它,它都不聽啊!”
聽雨叔的口吻,好似他根本就駕馭不了這匹馬。
看著發了瘋般向前跑著的駿馬,月兒十分頭疼,她回身對顏如畫說道:“小姐,馬兒好像受驚了。”
受驚了?
顏如畫聞言掀開了車簾。
這一掀簾,她就看到車夫雨叔正在用鞭子抽打著馬屁股,那馬兒被他抽的生疼,死命的向前跑著。
顏如畫見他如此駕車,十分憤然,看雨叔這駕車的陣勢,哪里是駕馭不了這匹駿馬,分明他就是故意的。
看看前面不遠處崎嶇的山路,顏如畫眼底的冷意漸漸濃烈起來。
車夫如此做,目的怕是只有一個,那就是,制造驚馬的假象,在走山路時,將她摔下馬。
馬車行駛的如此之快,她只要一跌下馬,就算不死,怕是也會丟了半條命。
她清楚明白,若此刻自己向他索要韁繩,他一定會以她不會馭馬而拒絕交出韁繩。
為了保險起見,她干脆一把奪過他手里的鞭子,厲聲對他喝道:“雨叔,你立馬躲開這里。”
那雨叔見手中的馬鞭被搶,十分不悅的道:“大小姐,你這是做什么?你駕不了車的,還是交給老奴吧。”
見他絲毫沒有要動彈的意思,顏如畫怒道:“我數到三,你若是在不把地方給我讓出來,我就踢你下車,我說道做到。”
車夫雨叔見顏如畫發怒,繼續道:“大小姐,這馬兒今天反常,老奴怕你駕馭不好,反倒受傷啊!”他說的苦口婆心,聽上去句句都是為了顏如畫好。
“一,二……”顏如畫不給他辯解的機會,用異常冰冷的聲音喊道。
車夫雨叔見如今若是自己在不讓出位子,大小姐怕是真的要將她踢下車去,吞了吞口水,他權衡了一下錢和命的利弊,兩眼一閉,決定為了那豐厚的報酬賭一賭,他狠狠心道:“對不起大小姐,恕老奴不能從命。”
見他如此頑固,顏如畫用力一把將他拖入了車內,為了防止他在使壞,她讓月兒撕下衣服上的綢緞,將車夫綁在了車上。
這個車夫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她若今天真將他從車上踹下去,怕是老夫人那邊會不好交代。
齊氏的這個局設的還真是高,竟然買通了老夫人的車夫,若今天她被這個車夫害死,也不會有人懷疑到齊氏身上,而她的父親顏諸,也只會認為她是出了一場意外。
顏如畫手持韁繩,眼前的困難又來了,雖然她綁了車夫,他不能在使壞,但駕馭馬車這種事,她還從未做過,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