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不要!”白若冰喊道,手中幽冥劍又一次沖著龍頭飛去。哐當一聲巨響,蛟龍又一聲哀嚎,幽冥劍竟生生斬斷了它一顆龍牙。蛟龍并沒有停止攻擊,龍尾朝著飛落的龍牙一掃,龍牙便快速的飛向了小狗子,隨即龍頭也繼續(xù)朝小狗子沖去。白若冰飛身上去,召回幽冥劍,運氣掐訣,劍身光芒大盛,仿佛是烈陽驟然升起,刺透云霧,剎那間光華萬道,每一寸天地都彌漫著浩瀚的沖天劍氣。道道劍光都沖著蛟龍的眉心而去,蛟龍卻躲也不躲,扔向著小狗子急速沖去。于是千萬到劍光直直射進了蛟龍的眉心,蛟龍轟隆一聲跌進了湖中。而那只龍牙扔直直朝小狗子飛去,輕言連忙飛身喚出佩劍去擋,可那龍牙竟將輕言的佩劍鑿穿,插進了小狗子的身體。
“墨色!”白若冰手提幽冥劍,驚道,“為何不躲?”
“師傅,快來!”輕言急切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白若冰回頭,飛身來到小狗子那處,確只見小狗子躺在輕言懷里,黑血浸透了新?lián)Q的衣衫,那顆斷掉的龍牙直直的插在小狗子胸口。此時本就因為剛剛斗法而松動的面紗飄落下來,那張傾城的臉龐落入小狗子的眼里。鼻子挺秀,膚色白皙如上好的凝脂白玉,晶瑩、潤紅的唇瓣有著最美的弧度。只是此時,她臉色凝重,眉頭微蹙,薄唇抿起。
“我沒事!”小狗子聲音虛弱,暈了過去。
“有毒!”輕言說。
“嗯!”白若冰應(yīng)道。她素手一翻,一個白色的瓷瓶便躺在她的手心。
“九轉(zhuǎn)回心丹!”輕言驚喜,“師傅肯用九轉(zhuǎn)回心丹,那他就有救了!”
“未必,他中的是水虺之毒,而且是已經(jīng)修成蛟龍的水虺,沒那么容易解!”白若冰將丹藥喂入小狗子口中,封住了他周身大穴。
“暫無性命之憂,你且?guī)然芈牶≈!闭f完,便捏了避水訣,周身散出一道光暈,向湖心飛將進去。
幽深的湖底洞穴,白若冰來過很多次了。第一次見墨色,是一個陰雨連綿的天氣,天是灰蒙蒙的,地是灰蒙蒙的,山是灰蒙蒙的,碧陽湖也是灰蒙蒙的。銀灰色的雨線,像細密的蛛絲,密密麻麻的斜織著,織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整個平陽城包裹在其中。烏色的云頭壓的很低,控制不住的壓抑傾瀉而來。平靜的碧陽湖被雨點敲出萬點水坑,一圈圈漣漪剛剛漾開,便被其他的漣漪阻斷,于是每一個都圓不成圓,圈不成圈。這樣的天氣很少有人會出門吧,但是白若冰不一樣,她喜歡雨天,喜歡看雨,她喜歡細密的雨絲逃過油紙傘輕撫在臉頰上冰涼涼的觸感,喜歡雨天那清涼的帶著濕氣的空氣鉆進她的紗衣,這樣的感覺會讓她褪去煩躁覺得清醒。她喜歡嘩啦啦或是滴答、滴答的最自然的樂曲,也喜歡繡鞋踏在雨水中奏起的清脆和聲,這聲音會讓她的心覺得異常的平靜。于是她撐著油紙傘,不知不覺走到了湖邊。然而這樣一幕卻破壞了這難得的清凈。湖中一條十丈開外、黑的發(fā)亮的水虺正纏裹著一個女子。
“孽畜,修得傷人!”白若冰抬手,一道熾烈的白光打到水虺身上,水虺吃痛,一個騰身將那人拋起,沉入了水底。白若冰飛身接住那已然昏迷不醒的女子。
幾日后,白若冰又來到碧陽湖,捏訣入水而去,在湖底深處找到了水虺居住的幽深洞穴。白若冰捏訣將黑暗驅(qū)散,只見一條水虺正趴臥在石床上,綠色的眼透著憤恨、恐懼。雖然身上皮肉翻卷,傷的不輕,但已經(jīng)張大了嘴、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白若冰輕翻素手,將一顆橢圓、通體碧綠的果子打入了水虺的口中。
“碧月桂!”白若冰道,“你救下了那個輕生的女子,誤會了你,抱歉!這果子至少也可增加你二百年的修為,不日你便可修成人身,屆時我在來。”
白若冰再來的時候,那水虺已然修成了人身。一身玄色衣衫,扎了兩個圓圓的髻,還有圓圓的臉、圓圓的眼,圓圓的酒窩,很是可愛,正坐在湖邊,光著兩只雪白的腳丫子百無聊賴的打水。她看見白若冰連忙站起來,笑魘如花的跑了幾步,又停下,拉下臉、撅起嘴道:“什么嗎,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說話也不算話,不是說我修成人身便來嗎,我這都修成人身十日有余了,你才出現(xiàn)。”
白若冰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這妖精法術(shù)不怎么樣,撒嬌的功力到是不錯。
“那日確實是我不對。”
“啊?這么容易就道歉了?你也道歉么?”水虺傻傻的問。
“送你果子那日我便于你道歉了,不記得了?”
“哦,對,嘿嘿!”水虺傻傻的笑。
“可有名字?”白若冰問。
“當然有,他們我叫小黑!”水虺驕傲的答。
白若冰搖了下頭。
“這名字太不……呃,不怎么適合你。”白若冰打量了一下水虺說道,“你是女孩子,通體如墨,便叫墨色,如何?”
“墨色啊,好像比小黑好聽啊,就叫墨色,謝若冰姐姐!”水虺很高興。
“你如何認得我?”白若冰問。
“切,你以為我傻嗎?那日見你的時候,你沒有隱去你額間的冰凌花哦,哈哈!”墨色掐腰,一臉的驕傲,而白若冰則是一頭的黑線。
“我便叫你若冰姐姐如何?”
白若冰蹙眉。
“呃,叫你姐姐我是不夠資格哦,那若冰姨?若冰姑姑?在往上可就是若冰姥姥了!就姐姐吧,你差點把我打死,就讓我占你個便宜吧,如何?”
哎,左右不過是個稱呼,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