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府中,榮王世子阮元卿的馬是最好的。
傅榮苼騎著阮元卿的馬離去,饒是榮王府的人想追,也追不上。
眼見傅榮苼的身影漸漸消失,幾個榮王府的下人停下了追趕的腳步,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世子,世子的馬啊?!?/p>
“沒用了,世子的馬在新月都是佼佼者,這人騎著世子的馬,我們無論如何都追不上?!?/p>
“可是世子回來,若是發現追風不見了…”
“你傻嗎?”那人抬手便給了說話之人一巴掌,“追風既然肯讓那人騎,定然是世子熟悉的人,世子怪罪下來,我們完全可以將責任推到追風身上?!?/p>
“哦…也對啊!”
幾個人串好口供,便慢慢悠悠的向榮王府走去。
*
因著榮王世子要出城,昨夜的城門并未關閉,守城門的人不止增長一倍。
“唉,這榮王世子可真能折騰,非要大半夜的去郊外狩獵?!?/p>
“噓!你找死嗎?敢嚼榮王世子的舌根。”
“哼,不顧就是出身好而已,仗著自己家世作威作福罷了,要我說,唔,唔唔唔唔。”
那人一把捂住說話之人的嘴,將他拖到了城門口,“你想死,別連累我!”
“嗯嗯嗯。”那人連連點頭,這才被放開。
“呼~你差點捂死我。”
“捂死你?若是讓榮王世子聽見,你想被捂死都難!”
“沒這么…”
還未等他二人將話說完,“踏踏”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二人連忙探出頭去,“什么人!”
傅榮苼放慢速度,將斗篷的帽檐拉低,遮住自己的臉,沉聲道,“榮王府世子親衛,有急事要出城尋世子。”
“可有世子令牌?”
“沒有?!?/p>
“沒有?沒有不能出城?!?/p>
不能出城?傅榮苼蹙眉,她必須要出城,但若是強闖,很容易將事情鬧大,引來其他的首位便糟了。
該怎么辦?
“咴咴~”
追風似乎有些不安,四條腿來回嗒嗒嗒的走動著。
傅榮苼忽而想起一件事,連忙伸手探向追風的脖子處,手指觸上一抹冰涼的硬物,傅榮苼勾唇笑了。
阮元卿,你的習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傅榮苼坐直身體,“榮王世子的馬,有榮王世子專用的標記,我若不是榮王府的人,定然不能騎追風,你們可以看看,我座下的追風是真是假?!?/p>
“這…”兩守衛相互對視一眼,然后點點頭,走到傅榮苼面前,“如此,便得罪了。”
“請便。”傅榮苼低頭,盡量將自己遮擋起來。
聲音她可以勉強變成男子的低沉,但身形與男子著實相差太多。
兩名守衛出了其中一人,走到追風面前,抬手便要觸碰它。
追風一甩脖子,避開了守衛的手。
傅榮苼抬手,輕輕拍了追風兩下,追風才不情不愿的讓守衛摸了一把。
守衛摸到了榮王世子專用的標記,對傅榮苼拱手,“多有得罪,還請見諒?!?/p>
傅榮苼沉聲道,“無礙,放我出去吧?!?/p>
“是。”那守衛應了一聲,隨即對城門口處抬起了手臂,“城門放行!”
“是。”
傅榮苼雙腿一夾,喝了一句“駕”,追風撒開蹄子便帶著傅榮苼跑了出去。
待傅榮苼走遠,剛剛那侍衛還有些疑惑,輕聲低喃著,“怎么這榮王世子的近侍有些像女人?”
*
出了城門的傅榮苼和追風一路疾馳。
三月的天還是有些冷,騎著駿馬飛馳在小道上,傅榮苼的眼睫上很快便掛上了一層白霜。
策馬奔馳許久,傅榮苼終于看見了榮王世子他們狩獵的標志。
“吁~”
距離狩獵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傅榮苼已經下了馬。
將追風栓好,傅榮苼小心翼翼的靠近狩獵的地方。
越是接近阮元卿的所在,傅榮苼越發的心頭不安。
這里太安靜了。
安靜的根本不像是一個狩獵的地方。
傅榮苼放輕腳步,尋了一棵粗壯的大樹躲在后面,悄悄探出頭來。
她的目光在看到前面不遠處之時,雙眼猛的瞪大。
傅榮苼抬手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唇,將自己想要溢出口的驚呼聲盡數吞咽下去。
在她的不遠處,是四個相互背靠背的人。
在他們的周圍,有十幾匹眼睛冒著綠幽幽光芒的…狼。
狼群不遠處的樹上,或坐或站著身著黑色夜行衣的人。
傅榮苼眉頭緊鎖,這里是新月城外,怎么會有狼群在此?
就算是二皇子,也不可能將這狼群引來致至此。
這場刺殺,真的是出自二皇子的手筆嗎?
他真的有能力,策劃這么大的一場暗殺嗎?
“榮王世子,這,這狼群我們該如何是好?”
“是啊,我們不過是陪世子出來打獵,不想將命丟在這兒啊!”
“世子…”
除了阮元卿以外的三個人,嚇得腿都開始打哆嗦。
而阮元卿,卻是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阮元卿看著身后瑟瑟發抖的三個人,輕聲笑了出來。
阮元卿看著狼群的眼睛似乎在發亮。
他說,“本世子想要試試,這狼皮剝起來,是個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