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卿瞥了單軒一眼,沒有言語。
越過單軒,阮元卿徑直進了地牢。
“世子!”單軒追上去,“世子,您受傷了?!?/p>
“恩,無礙?!比钤浣K是回了單軒的話。
單軒聞言臉色頓時大變,“世子受傷了墨胤神醫怎么沒來?世子不若先離了這地牢吧,屬下馬上去尋墨胤神…”
“嘭!”
單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阮元卿暴力的打斷了。
阮元卿在單軒喋喋不休之時,一拳打在了單軒身旁的石壁之上。
單軒愣住,世子已經很久沒有發過這般大的脾氣了。
單軒目光所及之處,阮元卿的手指骨節已經受傷被劃破,單軒立刻從自己的懷里掏出帕子,蓋在阮元卿的手上,聲音有些許的顫抖,“世子,世子您流血了,屬下馬上去尋墨胤神醫?!?/p>
話音還未落,單軒便要轉身出去。
阮元卿攔住單軒,森森的看了他一眼,“本世子說,無礙?!?/p>
“是,屬下,明白了。”
單軒垂眸,不敢再拂了阮元卿的意思。
阮元卿將單軒的帕子拋開,隨即大步向前。
單軒亦步亦趨的跟在阮元卿身后,卻是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單軒時刻準備著,一旦阮元卿有任何不對,出現任何異動,他都會馬上做出對策。
“開門?!?/p>
阮元卿冷冷的聲音傳來,單軒回過神,連忙掏出鑰匙將牢門打開。
這間牢房里,關押著三個人。
是與阮元卿約定好一同狩獵的三個人,是尚書府的陳天白,侍郎府的凌清,還有一個,名為白安,是新月首富之子。
最巧的是,出了白安,陳天白和凌清,都與阮元卿有些關系。
陳天白的姑姑陳鶯鶯,嫁給了榮王做續弦,成了繼榮王妃。
而凌清的姐姐,也是進了榮王府做了榮王的側妃。
這二人都與阮元卿算的上是親戚關系,所以也總是跟在阮元卿的身后,想要與阮元卿相處好關系。
可阮元卿對他們,卻始終都是不冷不熱,心情好的會容許他們跟在身邊,心情不好,他們再惹上了阮元卿,便是這被關進地牢的待遇。
單軒打開門,阮元卿踱步走進去。
里面的三個人見到阮元卿,均是皺了眉。
在郊外之時,是因為有狼群和未知的敵人,所以他們三個才會那般,可是現在是在地牢里,且只有他們三個和阮元卿單軒,再加上陳天白凌清和阮元卿的關系,三人倒還真是沒怎么擔心阮元卿會對他們做什么。
單軒拿來一把椅子放在地牢的柵欄處,阮元卿隨即坐下,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三人。
陳天白皺眉,“世子,你這是做什么?”
阮元卿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本世子什么也不做?!?/p>
“既然不做,世子便放我們離開?!?/p>
“離開?”阮元卿挑眉,滿眼譏諷的笑,“想離開也不是不行,你們三個里面,只能離開兩個人,所以誰能先離開呢?本世子~真是好奇的很!”
“這…”三人相互對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的都是想要離開的意思。
白安看看陳天白,看看凌清,鐵青著臉問阮元卿,“世子此舉有些不妥?!?/p>
阮元卿將目光對向白安,“有何不妥?”
“他們兩個…”白安張嘴,卻又忽而住了口。
他能說他覺得陳天白和凌清與榮王世子有親戚關系,所以榮王世子會徇私嗎?
怕是這話一出,不用榮王世子出手,他也不會好過。
阮元卿看見了白安眼中糾結的神色,“本世子的親人是威武將軍府?!?/p>
一句話,白安心中的不安放了下來。
榮王世子在外的名聲雖不好聽,但確實一言九鼎,說出口的話定然會承認。
白安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緩緩吐出,看向陳天白和凌清。
“我不想死?!?/p>
“恩?”陳天白和凌清齊齊看向白安,什么意思?
白安道,“我知道,我只是個商人之子,即便我們家是這新月的首富,也改變不了我在你們心中滿身銅臭味根本不配與你們為伍的想法,所以,我想活著?!?/p>
陳天白和凌清看著眼神堅定的白安,明白了。
白安這是撇下了他們兩個,先站在阮元卿的那邊了。
陳天白和凌清互相看著對方,阮元卿說出口的話必然要做到,所以,剩下一個活命的機會,就在他們二人之中做抉擇。
陳天白看了眼凌清,道了一句“凌清,我姑姑是榮王妃?!?/p>
凌清臉色一凜,“天白,你莫要忘了我姐姐。”
二人一人一句,看著對方的目光之中,火花迸濺。
“啪啪啪”掌聲響起。
阮元卿從椅子上站起來,拍著手慢慢走向陳天白和凌清。
阮元卿走到二人面前站定,然后勾起唇角,緩緩笑了,“很好,非常不錯,本世子看的很高興?!?/p>
“世子。”陳天白和凌清齊齊開口。
阮元卿輕笑一聲,隨即回身指著白安,“他們兩個這一出戲,本世子很喜歡,所以,白安你想用什么辦法,去死呢?”
白安本已經平靜的臉色瞬間慌亂。
白安兩步沖到阮元卿的面前,“世子,你要言而無信嗎?”
阮元卿嗤笑一聲,抬起手,在白安的肩膀上戳了兩下,“言而無信?本世子什么時候說過,第一個開口的人就能離開?你,還想在本世子面前裝多久?”
言罷,白安的臉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