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國公?
阮元卿和傅榮苼對視一眼,二人的眼中均是疑問,他怎么悄無聲息的來了?
來不及多想,傅榮苼立刻下床穿鞋,阮元卿則是趕緊穿衣裳。
若是耽誤的時間久了,被人看到也不知會被傳成什么樣子。
阮元卿無所謂,但不能讓傅榮苼被人詬病。
傅榮苼穿好鞋的同時,阮元卿也穿好了。
按照阮元卿的意思,他馬上從窗戶出去,離開傅國公府。
而傅榮苼卻是持相悖的意見。
她抬手將他按在床邊,“阿卿,他來定然沒有什么好事,你此時出去,外面不知道有沒有人守著,你就呆在這里不要動。”
“好。”阮元卿應聲,退回床上。
傅榮苼讓阮元卿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然后將床帳放下,只露出一角,剛好能看到凌亂床鋪卻看不到阮元卿。
這樣看起來,仿若是她剛剛睡醒還來不及收拾,不得已只能先遮擋一下。
傅榮苼深吸一口氣,然后慢慢走到門口,打開門。
“國公爺。”傅榮苼微微福身,該有的儀態一點不少。
門外站著的除了傅良毅還有長孫憐,身后跟著幾個下人,茵然則是低著頭跟在隊伍的最后。
“恩。”傅良毅應了一聲,沉聲道,“不請我跟你母親進去嗎?”
傅榮苼笑了一下,側過身,“二位請,但后面這些…”
話不用說出口,傅良毅也明白這傅國公府嫡長女的房間,不是那些下人可以進去的。
讓他們來到傅榮苼的房門前守著,也不過是為了看著這房間,確保里面沒有任何人能出去。
傅良毅吩咐道,“你們在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進出。”
“是,國公爺。”
下人領命后,分散開來守著暖苼閣的各個出口。
茵然在下人走了以后才悄悄的走到傅榮苼身邊。
傅良毅和長孫憐已經先一步進去了。
傅榮苼壓低聲音,“怎么回事?”
茵然回道,“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在外面守著小姐,等著小姐醒過來,可是國公爺和夫人氣勢洶洶的就帶人過來了,奴婢想要給小姐報信,卻被國公爺喊住了。”
茵然低下頭,“小姐,對不起,奴婢真的很沒用。”
傅榮苼安慰茵然,“沒事,你不用想太多了,去端茶吧。”
“小姐。”茵然欲言又止,想要脫口而出的一些話,又覺得有些不妥。
傅榮苼擺手,將茵然想要說的話懟了回去,“你擔心什么我知道,去端茶吧,你家小姐應付的過來。”
茵然抿唇,輕聲應了一句“是。”
帶茵然走了,傅榮苼才重新回到了房間里,并且關上了房門。
傅榮苼沒有進來,傅良毅和長孫憐也只能在廳中站著,畢竟,嫡大小姐的房間不能亂闖。
傅榮苼氣淡神閑,“國公爺和夫人請坐,不用這么客氣。”
傅良毅想說什么,被長孫憐拉住手臂,輕輕搖頭。
傅榮苼見傅良毅的脾氣被長孫憐壓制住了,眉頭輕挑,多日不見,二人之間仿若是達成了什么協議一般,看起來和諧許多。
“不知國公爺和夫人親自到我的院子,是有什么事要交代于我嗎?”傅榮苼語氣淡淡,聽不出有任何情緒。
長孫憐拉著傅良毅坐了下來,“大小姐閉門可有些時日了,身子可好些了?”
傅榮苼坐在二人對面,“勞夫人掛心,好多了,只是頭還有些昏昏沉沉,所以這些日子沒有去給國公爺和夫人請安,榮苼也怕過了病氣給二位。”
“瞧大小姐說的這是什么話?”長孫憐笑的一臉慈愛,“大小姐是府上的嫡出大小姐,我和國公爺又怎么會怕過了病氣?大小姐這么說,怕是沒將我們當成一家人吧。”
傅榮苼抬眼看她,長孫憐眉眼之間倒真是有一抹憂愁,似是真的為了她的話才會如此。
“夫人真會說笑。”傅榮苼淡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一時間,房間里很安靜。
“行了行了。”
最先受不住的是傅良毅,他不耐煩的打斷傅榮苼和長孫憐之間的談話,“都是一家人,你不用跟榮苼拐彎抹角的,直接問。”
傅榮苼疑惑,“原來國公爺和夫人是有事才來暖苼閣啊。”
長孫憐聞言有些尷尬。
傅榮苼倒是體貼的淺笑,“夫人若是有事要問直說便是,正如國公爺所說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么見外的,夫人雖然是繼母,卻是從小照顧榮苼的人。”
傅榮苼的一番話,讓傅良毅很滿意的點點頭。
長孫憐聞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向傅榮苼。
傅榮苼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而長孫憐卻是直接拉起了傅榮苼的雙手,“大小姐,你若是有什么事情,盡管跟我說,我若是能辦到,一定盡力去辦,若是辦不到,我也會想別的辦法為你辦到,有些事情,你可千萬不能悶在心里啊。”
傅榮苼皺眉,“夫人在說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她真的不明白。
長孫憐一臉心痛的表情,看著傅榮苼的眼睛里卻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大小姐,你就說實話吧。”
“夫人什么意思?還請明說。”
“傅榮苼。”傅良毅猛的拍向桌子,站起身來,“你說,你房間里藏著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話落,傅榮苼明白了長孫憐的神色是什么意思。
傅榮苼將手從長孫憐手中抽回來,淡淡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在國公爺面前造謠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