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順著卡特河，走出了城外，來到一片草原地帶。

天色漸晚，兩個月亮又掛在了頭頂，檸檸看著出神。

石皓仁在河邊找了塊巨石，坐了下來，抽著煙看著流淌的卡特河。

玥鈴和檸檸聊了起來，兩個人開始討論天空中的星象。上一次石皓仁和終端提到了“引力”作用，這讓檸檸開始深思兩顆月亮對克羅蒂大陸的引力，到底起著什么樣的作用。

她發現自己的占星術越來越不靠譜，聽從了石皓仁的意見，開始研究星球之間的引力關系。好像的確如此，占星本來就是以地面為主體，研究周邊星球引力對主體作用，而產生的學科。

玥鈴也拿著她的八卦盤，跟檸檸一同推理這個世界的規律。

胖子蹲在石皓仁身旁，很好奇看著那支忽明忽滅的香煙，“老大，這是什么東西？”

“香煙，很多文明其實都會出現這樣的東西，以不同的方式出現。”石皓仁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香煙，“可以對神經起到短暫舒緩的作用，里面有一種叫作尼古丁的物質，傷身體。”

“這樣啊。”胖子點了點頭，“我看老大你一臉沉悶的時候，都會抽這個東西。”

“試一口？”石皓仁遞了出去。

胖子連連搖頭，“傷身體的話就算啦，都已經那么胖了，身體本來就不是多好。”

石皓仁笑笑不說話，又自顧自抽了起來。

終端從口袋里面飄了出來，聲音有些好奇，“講真，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覺得我是怎么樣的人？”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偽善者。”終端呵呵一笑，“我查閱了太多有關于你的歷史，我很震驚今天所發生的事，我以為你會直接和凱瑟琳翻臉然后幫助貓咪，萬萬沒想到你居然退出了這個任務。”

“不擇手段嗎？”

石皓仁回想起了曾經的一個伙伴，叫矮子，是個科學怪人。

矮子可以改良各式各樣的裝備，石皓仁的戰艦當初就被矮子魔改了一番，能擊落那么多戰艦的原因，首先是因為小黑和自己的能力，再就是矮子改良過的武器。

有一次執行任務，矮子和石皓仁發生了爭執。

不，應該說是除了小黑以外，石皓仁以前的所有伙伴，都在矮子的帶領下，與石皓仁發生了爭執。

故事所發生的場景，就在藍云星系。

他們圍住了藍云所在的那艘運輸船。

石皓仁下達的第一個命令：擊沉這幾搜運輸船，不用管上面有多少無辜的小孩。

偽善……

不是偽善，是邪惡，足夠讓他唾棄自己一輩子的一個決定。

還好，矮子阻止了他。

石皓仁的艦隊，所有武器都經過矮子的改良，矮子在這些艦炮上面都留下過后門。他把所有人的武器裝備都熄火，讓石皓仁的軍隊無法擊沉裝滿小女孩們的運輸船。

“石皓仁，今天我們能一起共事，是因為你不屈不撓的精神，是因為你有自己的是非判斷，不是因為你能打多少勝仗。你用這樣的手段攻克藍云星系，我們會對你很失望。”

這是矮子的原話。

石皓仁最終妥協于他曾經伙伴們，還派出艦隊護送這幾艘運輸船給敵對的藍云星系。

藍云還說心中最敬佩的是自己？

其實我從沒說過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可我一直想當一個好人，我也在盡量改變，努力改變。

石皓仁嘆了一口氣，看著天空中的星星，“相比起我以前所做過不擇手段的事，現在所遇到的貓咪和凱瑟琳之間的爭端，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罷了。”

可我，總給對著起曾經的那些伙伴的希冀。

他們在天上看著自己呢。

說不定，就是頭頂上閃耀的那幾顆星辰。

“從我加入了聯邦那天起，我就是一個全新的自我。”石皓仁輕輕拍了一下數據終端，“無論你心里對我有多少意見，我都無所謂。我只想做好我現在能做的，從每一個小事開始改變，我的命總要對得起那些為了我而死的伙伴，總要對著起你們這一群新的伙伴。”

終端不吭聲。

胖子好奇地問：“老大，我聽過你好幾次都說，你曾經的伙伴什么的，他們到底是誰，有什么本事？”

他們嗎？

石皓仁笑了笑，指了指天上的繁星，“天上的星星。”

胖子不解。

“以后會和你們說的。”石皓仁拍了拍胖子的肩，“對了，我要告訴你件事。”

“什么事？”

“你今天不是問我，為什么卡珊對于女巫庇護所這件事那么上心嗎？”

胖子有些激動的點了點頭。

石皓仁把卡珊有個圣殿騎士小情人的事，說給了胖子。

檸檸和玥鈴也好奇的湊了過來，她們此前沒聽過這個故事。

“這樣啊……”

聽完了故事后，胖子有些失望，“或許是我看起來太無能了吧？”

他繼續說道：“其實我也才認識卡珊不久，說不上什么多喜歡，也就是從第一次相見，她就吸引了我。她對我愛答不理我也明白，或許是因為我的事業毀于一旦，能力也被我老舅奪走，希望能找件事轉一下注意力吧……我不難過，真的，不難過。”

“可能等我把能力奪回來以后，她就會對我刮目相看了呢？”

“我再怎么說以前也是個皇儲，這點事我真沒放在心上……哎呀，真沒事，真沒事……我和那個圣殿騎士公平競爭嘛……老大，你們千萬不要幫我，我會感動卡珊的……”

“別安慰我……我現在挺無能的，我也一直努力在改變。比如說我可以減減肥，然后回到地球后奪回屬于我的力量……比如說我還可以……”

檸檸突然一爪子拍在了胖子頭上，給了胖子一個摸頭殺，“胖子，你不要口是心非，你現在就很有事，看來雖然你認識卡珊時間不久，可你真得挺喜歡她。喜歡這個東西哪有那么多理由，日久生情是不存在的，憑什么說才認識那么久，就不能有感情呢？”

她繼續安慰胖子：“還有，我覺得你不無能啊。我覺得你就很聰明，而且還是影子星系的皇儲，你大膽的改革，雖說失敗了，可你是個有作為的人，我估計你們星系沒什么人提倡改革吧，你是第一位這樣做的大人物，你就是有遠見的人，憑什么說你自己無能？”

說完后，檸檸還一個勁給玥鈴眨眼睛，“是吧，傻道姑？”

“我也覺得，胖子你很厲害哦！”玥鈴揮了揮拳頭，“不要因為一個人不肯定你，而對自己抱有懷疑，我們都很相信你的！實在不行，到時候我還可以把我姐姐介紹給你喲！”

“玥冷要是知道她有你這樣一個妹妹，會有什么想法？”石皓仁咧著嘴笑了起來，笑了一會他也對胖子說道：“怕啥，咱們有機會，現在你和卡珊都是我的房客，你們有很多機會接觸。”

“其實我現在對她的心思，反而有些矛盾。”胖子苦笑起來，“說真的，不要去討論什么人性和哲學，我站凱瑟琳這邊，卡珊支持貓咪的舉動我有些反感。”

“同上！”檸檸大叫道。

玥鈴再度和狼娘達成了一致：“+1”。

終端也說道：“本機也是這樣覺著的，別管什么人性和哲學，這樣的方式就是很討厭，本機很不開心。”

石皓仁環視了周圍幾人一圈，“再等等吧，看看卡珊和卡特七世他們接觸的結果是什么。還有啊，我其實挺認同你們的想法，而且我覺得卡特七世，根本配不上凱瑟琳。”

“哈哈！”

胖子率先笑了起來，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