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閣內,柳若梅已經倒了一杯茶正在慢悠悠地喝著,突然聽到敲門聲,她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么快有人猜出謎底。何少安進門見到柳若梅,見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一點不在乎身處風月的樣子,心里好奇她究竟是怎么樣一個女孩,聽她的琴聲知道她內心也對命運感到不公和無奈。
柳若梅看他一副書生模樣,冷言諷刺道:“公子,好才華竟然都用在這風月場了,可惜可惜。”
何少安聽出她的嘲諷,冷漠地說道:“在下不過是無奈之舉,還望小姐見諒。”
柳若梅有些吃驚,來萬花樓的不都是尋花問柳之輩,還有人無奈的。“虛偽!”柳若梅不屑地說道:“你看看外面來著萬花樓的不都是寫尋花問柳之輩,你難道要自恃清高嗎?”
何少安依舊冷漠地說道:“姑娘你不也是自恃清高嗎?在風月場的女子都是來賣笑的嗎?你看那些在場面上嬉笑的人他們背后的無奈又有何人知。”
柳若梅不再說話,自顧自給何少安倒了一杯茶說道:“既然公子猜出我的秘面,那就好好聊聊天吧!”
何少安坐下來喝了一口茶也不再說話。柳若梅見他不語她也不說話,房間里安靜的只有茶水冒著熱氣,樓下眾人紛紛對老鴇問問題。
“媽媽,這柳姑娘怎么就好何家那窮酸少爺給約走了。”
“就是媽媽,這何少爺有錢付賬嗎?”
你一眼我一句的老鴇子道:“好了各位,這何少爺是沒錢不過有人替他付了,大家伙都不要圍著了,我們萬花樓還有其他姑娘的。”大家唏噓的散了,萬花樓又恢復了原來熱鬧的樣子。
何少安和柳若梅無聲的呆了一個時辰,何少安起身出門下樓正好撞見傅程博,傅程博笑著說道:“少安,偶爾來這里還是有益身心的吧!”
何少安瞪了傅程博一眼說道:“好了我賠也賠了我該回去了。”說完何少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萬花樓。梅閣里柳若梅站在門外看著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你能聽出我的琴又如何!”
艷看著轉身進屋的柳若梅皺著眉嘆了口氣,炎笑著說道:“喲艷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個表情呢!”
艷不屑地說道:“同時女人我不能同情她一下嗎?”
炎看著柳若梅道:“艷,你是想起當年的你的吧!”
艷不想與炎談往事,她岔開話題道:“這次小姐大費周章是為了什么?”
“可能有什么原因吧!”炎道:“艷你覺不覺得大地之力后小姐有些怪怪的。”
艷道:“我更著小姐的時間短怎么會知道呢!回頭問問珥吧!他跟小姐的時間最長。”
炎不屑的說道:“珥?他除了聽小姐的話平時就化作個鈴鐺也不講話,你還想從他那里知道點事,你做夢。”
艷笑著拍了拍炎的肩膀道:“我沒想到啊!平時你在小姐面前總是恭恭敬敬,對珥還挺有意見,是不是珥一直被小姐帶在身邊你吃醋了?”
炎冷聲道:“艷越來越大膽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去了。”說著一個閃身消失在夜空中。
何府,何少安回到家里已經是子時過半,何老夫人一直等著他回來,見他回來嚴厲地說道:“在傅員外家可有好好讀書?”
何少安看了一眼奶奶道:“奶奶這么晚您不用等我,我有好好讀書的。”
老夫人看了一眼何少安道:“那是傅員外給你的書,你拿回去好好看吧!”說著老夫人在劉嬸的攙扶下回房了,何少安看著那些書心里有些惆悵。
回到房間里何少安躺在床上,白貊沒有現身她魅惑的聲音問道:“你撒謊了!”
“是啊!我……”何少安突然坐起來發現屋里一個人都沒有,他看了看四周發現這里是他的房間,他抱著頭蜷縮著哪里,心里懊惱的想到:我是瘋了嗎?對著奶奶撒謊。做為何家的后人,是幸還是不幸。
白貊看著蜷縮著床上的何少安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看著他又道:“你怨恨你奶奶嗎?”
這空洞的聲音讓何少安不敢去想,他不知道這聲音來自哪里,難道是自己的內心所發問的,他害怕,害怕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第二天,書院里到處傳著何少安去萬花樓的流言,楊意才將何少安單獨叫進書房,他看著何少安一直搖頭道:“少安啊少安!你爺爺當年何時何等的潔身自好,怎么到你這輩不光家族沒落了,你的家風也沒落了嗎?”
何少安剛想開口,楊意才繼續說道:“少安,你知道你奶奶對你的期望。”
“夫子,我這是……”何少安還沒有說完,傅程博進來道:“夫子你不要怪少安,是我帶他去的。”
楊意才看著傅程博的眼神說道:“程博,我知道你和少安是好兄弟,不過他這次的事你不用替他說好話。”
“不是夫子,是我帶他去的我……”傅程博還沒有說完,楊意才打斷了他的話道:“好了,何少安,在家閉門思過三天。”
何少安點點頭道:“是夫子。”
楊意才直搖頭道:“真是有辱斯文啊!”
傅程博急忙追上何少安道:“對不起啊!少安。”
“你不用道歉。”說著何少安冷著臉往書院外走去。
回到何府,何老夫人正坐在大廳里見何少安進屋,嚴厲地說道:“安兒你過來跪下。”
何少安順從的走到老夫人面前跪了下來,何老夫人拍著桌子說道:“你是不是去青樓了?”
“是。”何少安沒有否認道。
何老夫人對劉嬸道:“劉嬸去拿家法。”
劉嬸勸道:“夫人,少爺年輕去那種地方也是難免的,你別生氣。”
何老夫人不在乎地說道:“去,今天我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要不然對不起何家的列祖列宗。”
何少安沒有任何的回話,老夫人一鞭子下去,道:“你知道我們何府書香世家,讓你好好讀書是想讓你將來光耀門楣,沒想到你竟然去青樓這種有辱斯文的地方,回來還撒謊,說是誰教你的。”
何少安抬著頭看著大廳里掛著的牌匾,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何老夫人更加生氣,她用力的打在何少安的身上,嘴里還在說著:“我們何家世代潔身自好,上進刻苦,怎么就出來你怎么個不孝子。”
劉嬸見老夫人已經快沒了力氣上前扶著她安慰道:“老夫人消消氣,少爺你快給奶奶認個錯。”
何少安機械地說道:“奶奶我錯了,我會好好念書的。”
何老夫人還是心疼孫子的見他認錯,也就不再說什么,她道:“知道錯了就好,回去念書吧!”何少安機械的起身走向書房。
白貊冷眼旁觀的看著進入書房的何少安,只見他趴在桌子上看著整間房間的書,他眼神木木的,白貊有用那種魅惑的聲音問道:“你是不是快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
何少安不再理會這聲音從何而來,他淡淡地說道:“我的出生就是為了何家的門楣活著,為了何家東山再起活著。”
白貊依舊說道:“怎么不解釋?”
“解釋有用嗎?”何少安道:“只要我在青樓出現再多的解釋也不過是不孝罷了!”
白貊沒有再說話了。
何老夫人的房間里,劉嬸安慰道:“少爺還是很乖的。”
何老夫人嘆了口氣道:“這件事這個鎮上都在笑話我何家家道中落還出了個逛青樓的讀書人,你讓我何家的臉往哪里放,人人都說我何家家教好,書香世家,這倒好出了個這么個不孝子。”
“少爺年輕去那種地方也正常,”劉嬸勸慰道。
何老夫人想了想說道:“明天讓少爺上無相寺去讀書。”
“無相寺,這不太好吧!哪里書院可有著好幾里地呢!”劉嬸道。
“無相寺清凈不問世事,好讓他靜下心來讀書。”何老夫人已經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