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浦算是撿著了個寶貝,十七萬年以前南浦就到了婆羅門,心里抱著不問紅塵俗世之念想,在此安定下來,因為環(huán)境惡劣,他費勁了很多精力終于修建出了如今這般仙氣飄飄的建筑,這一處沙漠中的綠洲素來都被四海八荒的眾仙傳頌,但卻也沒有一個人到過這里。
就連排歌的師父尾犯上神,即便是與南浦在十七萬年前的天魔大戰(zhàn)有有著濃厚的同袍之情,他也未曾到過婆羅門,所以排歌還是第一個來到尹州三臺的上神。
南浦雖然有了尹州三臺這樣一處精致的府邸,但是吃的卻始終沒能趕上住的質量,能夠在尹州三臺留下超過一萬年的仙使不過之前排歌見過的那兩名男子,一名曰箜篌曲,一名曰睿思新。
箜篌曲負責尹州三臺三人的一日三餐,在三人之中廚藝已算是最好的了。
排歌經過一個月的了解,總算是有些心疼箜篌曲的了,畢竟這三個仙都是男的,吃東西也一向粗枝大條,其他人都沒意見,也就怪不得箜篌曲了。
“我說丫頭啊,沒想到你這廚藝是越來越好了,你這明日就要回去了,我倒是有些舍不得你呢。”南浦突然傷感道。
一個月的相處以來,排歌也對尹州三臺這個地方產生了感情,只是刷子序犯也有等著自己回去的師父和宸柒,合歡山腳下還有自己要開的步月館,眼下已經一個月過去了,再不開館怕是有人疑惑是不是要倒了。
“大叔,以后有時間我一定會回來的。”排歌雖然也一樣不舍,但總歸是過了小孩子耍性子的年紀,說話做事想辦法甚至比她的師父還要老成一些。
南浦佯裝用衣袖擦擦眼淚,“好吧丫頭,既然你選擇拋棄我了,強扭的瓜不甜,我也就不多挽留你了,一路小心吧,來,干了這杯酒。”
排歌舉起酒杯笑道:“嗯,大叔你也要好好的。”
一杯酒下肚,酒興一起,南浦竟也滴下了兩滴老淚,排歌光顧著吃飯,并未多留意。
南浦趕忙擦了擦,問道:“誒對了丫頭,你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風歸云?”
排歌先前的種種疑問又被調出來了,連忙點頭道:“見過,我正好有好多疑問,不知大叔可知道這風歸云前輩為何會是現(xiàn)在這般模樣?”
“你還記不記得四萬年前長春宮一個凡人鬧上天界的事情?”
排歌滿頭問號,“凡人鬧上天界?”
南浦點頭說道:“是啊,四萬年前一個凡人帶著一塊天界和凡間的通關令牌和一個小孩來了天界,說是要找她的夫君,沒想到那個神仙早已在十三萬年前就戰(zhàn)死了,這個凡人因為有令牌護身,也有了一絲仙氣,當即找到了長春宮去要一處府邸安置自己和小孩。”
“天君答應了?”排歌心里覺得荒謬,但是沒有明說。
南浦搖搖頭,道:“天君不同意,意欲將兩人處死,當時眾仙都不敢出面制止,唯有風歸云出來求情,天君一怒,廢去了風歸云的修為,將其貶去了婆羅門隔壁的那處蠻荒之地謫仙怨。”
“原來我是在謫仙怨迷的路啊……”排歌才想起那個地方,充滿了絕望的氣息,不禁不寒而栗,“也就是說,這四萬年來,風歸云一直在謫仙怨?”
“正是。”
排歌這才明白當時見到風歸云時他所說的戴罪之身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單憑為凡人求情就要被承受這么大的罪,這會不會太嚴重了些?”
南浦臉色一變,“丫頭,這話可不能亂說,神仙與凡人相愛這本來就是孽緣,更何況天君也有他自己的定奪,更別說已經四萬年過去了。”
“可是……”排歌一想到被大鳥肆意襲擊只能與其赤手空拳的搏斗的風歸云,她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南浦插話道:“沒什么可是的,就算是眾仙聯(lián)合也不可能讓天君改變主意,就隨他去吧,反正大鳥傷不了他。”
南浦的話意味深長,排歌也稍稍放心,這樣一來,南浦一定也是在暗中幫他的了。
茫茫大漠,排歌再次路過通往婆羅門的必經之路謫仙怨時,多了一絲憂傷,一想起風歸云,她就覺得這天界的冷暖也不過凡間滄桑,人世間世代輪回事情終有因果,可是神仙呢,求得長生不老又有何用?
一個身影再次落在她身后,嘴角微揚,欣慰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