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方才我聽過路的一對說今天是七月初七嘢。”排歌對州慢說道。
州慢眼皮一抬,淡淡說道:“七月初七能干嘛,吃嗎?”
“七月初七乃是凡間的七夕,連這么盛大的情人約會的節(jié)日你都不知道,真是枉為二皇子了。”排歌嫌棄道。
州慢臉上突然現(xiàn)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原來上神是打算與本君共度佳節(jié),是本君愚鈍了。”
排歌右腳輕輕弓起,做出一副方才踢他的姿勢,淡淡道:“我看你是方才的苦頭還沒吃夠吧?”
……
州慢立刻緊閉著嘴,一言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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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啊,這七夕佳節(jié)就是不一樣,這路上竟然到處都是情人。”州慢雖看起來吊兒郎當,卻是一個情人都不曾有過,這種場面自然也是第一次看到,不禁嘖嘖稱奇。
“沒見識。”話是這么說,其實排歌也是好奇心極強,畢竟她也是第一次見。
“你看那個地方,”排歌指著一處琴音坊說道,“圍著好些人呢!”
“我看見了。”
“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排歌第一次用著渴求的眼神看著州慢,讓州慢猛地一抽,雙手情不自禁地攬住了排歌,說道:“走吧。”
排歌掙脫開州慢,急忙別過臉去,嘴角不經(jīng)意間微微上揚。
此處的琴音坊早已是人滿為患,排歌和州慢二人進去時,正巧只剩下兩個位子,兩人方才坐定,便見一個蒙面女子從幕后走了出來,在一架古琴面前坐了下來。
原本還有竊竊私語的廳內(nèi)頃刻間鴉雀無聲,眾人皆屏息凝神,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臺上的女子。
排歌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看到那個蒙面女子時,心里更是好奇,對其面具之后的臉龐更是浮想聯(lián)翩。
州慢一時也出了神,呆呆地看著臺上。
女子纖長的手指有節(jié)奏地、輕輕地撫過每一條琴弦,如行云流水般的絕妙的音律仿佛有魔力似的地從琴弦上傳了出來。
起先委婉連綿,如小船過河,又如溪水潺潺流淌,卻一個轉(zhuǎn)弦,高蕩起伏如高山流水,又如萬馬奔騰。
一曲畢,滿座鼓聲雷動。
排歌也拍手叫好,一時間竟也忘了此時來的任務。
店小二正好走來換過茶水。
排歌問店小二道:“小二,不知這位蒙面的女子是何人呢?”
“二位客官,想必你們是從外邊來的吧?”店小二見州慢也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自己,便說道,“方才彈琴的女子名叫寒姑,是我們這坊中最受歡迎的琴師。”
“她可曾有以真面目示人?”州慢一下子又問到了重點。
店小二每日都會被問這樣的問題,也不奇怪,笑著回道:“不曾。”
就在此時,第二曲響起,音律較之先前更甚英氣,如英雄凱旋,氣勢輝煌。
待寒姑四曲皆畢,下臺之時,排歌一把拉著州慢便往坊后走,竟也不叫人發(fā)現(xiàn)。
“你又要做什么?”州慢沒有反對她的行為,但還是頗為好奇地問道。
“去看看這個寒姑長什么樣子啊。”
“店小二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這個寒姑從不以真面目示人,若是你這次去就可以讓她摘下面具,那豈不是又一件奇事?”
排歌卻沒有因此被打擊,而是依舊低著聲說道:“凡事都有可能,就算沒有九分把握,至少還有一分在自己手里嘛~”
州慢不忘打趣道:“上神可是在暗示我即使是你拒絕我,我也要懷著那僅存零點零一分的希望不要放棄?”
排歌無言,只得又別過臉去,卻臉紅到了耳根,將她的心思暴露給在一旁輕笑的州慢。
二人皆不約而同地站在一間廂房前,誰都不曾與他們說過寒姑的廂房是在何處。
但窗里飄來的妍妍脂粉香讓他們二人斷定,寒姑十之八九就在此處。
“你敲門。”排歌捅了一下州慢的胳膊肘,說道。
“不是你要找的嗎,怎么不你敲?”州慢話雖然是這么說,卻還是乖乖地去敲了門。
“我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讓他們離開,別再糾纏我了!”一聲細膩的女聲尖利地朝門外二人喊道。
“呃……那個,請問是寒姑嗎?”
屋內(nèi)沒有一絲動靜,半晌,門吱呀一聲開了。
寒姑戴著面具站在房間內(nèi)側(cè),州慢與排歌則在外側(cè),眼神相視間,每個人心中已有論斷。
“你們是何人?”此時的聲音沒有方才的尖利,卻也帶著一種讓人不敢抗拒的強硬。
“在下州慢,這位是內(nèi)妻,排歌。”州慢一一介紹。
排歌險些吐血,咬著牙,壓低著怒氣低吼著,“混蛋,說什么呢!”
“哦,想必我與二位也是初次見面吧?不知你們找我所謂何事?”寒姑的語氣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現(xiàn)在已如同尋常的聊天一般。
“呃……”州慢突然被這么一問,一時語塞,“內(nèi)……啊!”
排歌用巧力輕輕地往州慢的手一捏,州慢那還未出口的“內(nèi)妻”便被一聲慘叫給淹沒了。
“排歌……啊!你干嘛?”州慢惱羞成怒,眼神狠狠地朝排歌瞪了過去。
排歌卻依舊一臉平靜,“哦,我們聽聞寒姑你素來不以真面目示人,今日有幸遇見,就想……”
排歌一時也說不出口了,只得呆呆地站著,心里想著該如何措辭。
“既然知道我寒姑向來不以真面目示人,二位又有什么資格要我摘掉面具?”寒姑對兩人的目的倒也明確,直接問道。
果然,還是被州慢料到了。
“我……”排歌還想再說。
不料寒姑卻又開口了,“你們?nèi)羰菦]有其他事情,還請二位讓路。”
說著,寒姑便從排歌的一旁走了過去,留下身上的脂粉的香氣遺留在空中。
“怎么樣,我都說不可能了,況且我以前也沒見你這么好管別人的閑事啊?”州慢將身子靠在排歌的肩上,說道。
排歌一腳溜開,州慢險些摔倒。
“不管怎么說,我這次好奇心驅(qū)使得很厲害,我一定要見到寒姑的真面目才肯罷休!”排歌信誓旦旦道。
州慢也隨著附和,“好!有志氣!那我看在你是我未來娘子的份上,也順便幫你……啊!別動手啊!”
還沒說完,排歌也早已經(jīng)忍無可忍,動起手來。
排歌心有不爽,既然是未來娘子,哪有不動手的道理,省得以后在某個地方被欺負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