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叔叔聞言也都點了點頭。自小,大哥在他們幾個弟弟心中,都是無比尊敬的。不光是因為大哥長兄的身份,大哥在醫術上、還有術卦上表現出來的能力,都令他們無比敬仰。
身為羽士本家的子孫,他們有與生俱來的為人不為己的責任,但他們幾個小的資質平庸,恐難擔當家族的大任。雖是沒辦法的事,但無力繼承祖輩夙愿讓他們覺得愧對祖宗。還好有大哥這么多年一人扛起家族的重擔,讓他們百年之后不至于無臉去見列祖列宗。大哥于他們幾個弟弟,有手足之情,更多的是感激。如今大哥大嫂這樣慘死,此仇不報,他們枉為人弟。
二叔攜兩個弟弟跪到最上位的叔父身前,請求道:
“叔父,大哥已去,還請讓侄女婿叔護,繼承大哥遺位,祭拜天地,繼任新一任大羽士。”
這邢度口中的叔父,也就是當年收養叔護的老阿公,是大羽士父親的親弟弟,也是羽士一族輩分最高的人。雖然大羽士生前一直將叔護當做繼承人在培養,但并沒有正式繼位。現在,羽士一族眾人都在,又有德高望重的老輩許肯,叔護繼位一事,是最名正言順不過了。
叔護聽到二叔如此說,覺得自己越矩了,連忙道:
“二叔,論輩分,理應該是叔叔比小侄更為合適。小侄不過羽士分家的一個孤兒,承蒙阿公不棄,才能長大成人。岳父為父為師之恩,無以為報,惟愿一生守著這個家族,繼續岳父的善愿兼濟眾人,不敢對大羽士之位有所造次。”
阿公開口道:“你就莫要再推脫了,你本是難得一見的為君之士,無人能勝你。日后羽士一族由你帶領,老夫就算即刻閉了眼也無憾了。”
“阿公,這……”
叔護看了看眾人,皆對他點頭表示認可,一股責任感油然而生。說他甘愿碌碌無為平凡一生那是假的,自小他便失了父母家人,在被阿公領回家之前,受過一段食不果腹、無人照拂的苦楚日子。
自那時起,叔護小小的人兒便在心里想,長大后一定要幫助別人,不讓人再受到他那樣的饑寒。長大后,他熱衷于治世之道,其實就源于最初的那個小小的愿望,愿這個世間不再有那么多的痛苦。
繼位一事,他不該推脫。此時的他,有妻兒需要保護,有族人需要守護;岳父岳母大仇未報,惡人橫行于世。他比任何時候都渴望實現兒時的愿望。子承父業,是為孝道;徒繼師業,是為本分。叔護對眾人重重地行了一禮道:
“叔護定不負所望!”
這邊,齊項回去后,便一直在想著下一步路該怎么走。天一亮,出門還沒走幾步,便看到街邊圍著許多人,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沒有,昨夜大羽士家中的府邸著了大火,大羽士和他夫人都燒死在家中了。”
“啊——此話當真?這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著了大火?這并非天干物燥之季啊!”
“我是聽老漁家的老四說的,漁家老四不是在島主家中做廚子嗎,他和我說,是島主放的火,害死了大羽士和大羽士夫人!”
“啊——大羽士那么好的人,島主為何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