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護(hù)與齊項交談了這么久,并沒有反感這個名聲很不好的人。
島主的許多暴舉是齊項幫忙想出的,本以為是個為權(quán)為利賣命的人。但交談一番后,叔護(hù)只覺得,齊項是一個活得十分自在的人,其實(shí)誰也不能夠收買他的心,他是真的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永遠(yuǎn)都不會把誰當(dāng)做他的主子。
叔護(hù)對齊項說道:“兄臺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也是逃命之身,并不能應(yīng)許你什么。富貴安穩(wěn),島主以前能給你的,我可能都給不了你,如果這樣兄臺也愿意留在我身邊的話,我很愿意把兄臺當(dāng)做朋友。”
“榮幸之至!”
齊項就這樣做了叔護(hù)身邊的謀士。
在齊項的建議下,叔護(hù)選了個易守難攻的盆地,作為了新的大本營。盆地四面都是高山,只有少數(shù)幾個關(guān)口可以通行。羽士一族的人在那幾個關(guān)口處布下了霧陣,幾乎沒辦法從外面走進(jìn)來。
齊項覺得這個地勢的好處,不止易守難攻,還有就是這個盆地離海很近,越過了北面的關(guān)口就是海了。若是有個萬一,島主真的用了那白兀彈,他們也能有個退路。畢竟,水是不怕火的。
羽士一族的人暫歇在這大本營里。數(shù)天后,太甲手下的人氣勢大衰,主要是島上的人知道是島主殺了大羽士后,把在島主家干事的孩子們都叫了回來。還留在島主府上的,大約都是簽了賣身契的,要不就是島主家的家生子。如此一來,島主府中的人幾乎少了一半。
對島主而言更要命的是,鹿雄趁著島主府上人心不穩(wěn),發(fā)起了攻擊,島主必須得應(yīng)對,根本派不出多余的人馬去搜尋羽士一族。
“島主,鹿雄的人燒了我們一座糧倉,看守糧倉的弟兄們都被殺光了!”島主的手下急火火地前來匯報,島主聽到消息后,氣得掀了桌子。
“鹿雄,他奶奶的!派人去殺了他,如若不能,你們個個提頭來見我!”
“是!小的先告退了。”
手下的這個人是島主府上的家生子,祖上不知道多少代都是侍奉島主一家的。自打一出生起他就是奴仆,他的賣身契,還有他爹娘的賣身契,都在島主手中。
他實(shí)在是沒錢贖回自己和家人的賣身契啊,他也想像其他弟兄們一樣說走就走啊,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離開了島主府上,他就無處可去了,簽了賣身契的奴仆,這島上,就不會有他的容身之地。
“等等!”島主叫住了準(zhǔn)備退下去的手下,問道:
“齊項這些天跑去哪里了,都沒有看到他,你叫他趕緊來見我?!?/p>
手下的人愣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外面都傳言齊項大人投靠了叔護(hù)大人。這要是被島主知道,島主的怒火,他這個做下人的可承受不起啊。
“你怎么回事,說話呀!”島主本就心情煩躁,這手下的人竟敢不回他的話,這不讓他更憤怒,拿起掉在地上的鎮(zhèn)尺砸向手下。
手下害怕,趕緊磕頭求饒: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但小的聽說有人看到……看到齊項大人去找叔護(hù)……”
“什么——混賬!他竟然敢背叛我!”
太甲真不愧是胡驁的親爹,這發(fā)起脾氣來宣泄的方式都一樣,都是往手下身上一踹。
手下顧不上疼,只能磕頭求饒。
“島主息怒,島主息怒,島主息怒啊!”
“告訴手底下的人,連齊項那叛徒也一并抓了,抓到他后,我要將他五馬分尸!”
“是是是!”
手下的人趕緊先撤了,離開的時候在心里埋怨自己命苦啊,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手下的人退下后,太甲從暗格處摸出了一個盒子,盒子打開后,里面裝著幾個拳頭大小的球球。
“叔護(hù)!齊項!你們給我等著!”
太甲捏著其中一個球,手指捏得骨骼發(fā)響,猩紅的血絲布滿了雙眼,惡狠狠地盯著前方,沒有再把那個裝了球的盒子放回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