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珊也把自己的憂慮告訴了大家,大家聽后,許多族人些許有些失望,本以為有什么具體操作的方法,如向空中發出些什么東西,以達到降雨的目的啊,或者是念出些什么咒語、術語求雨什么的。沒想到小珊說的,竟然是這樣摸不準的法子,大家心里都覺得不太可信,心誠則靈就能感應上天什么的,太過虛無縹緲。
齊項見羽士族人聽了這求雨之法的反應,都很消極萎靡的樣子,心里微微有些不爽,道:
“誒誒誒,怎么回事啊?你們不是羽士族人嗎?你們不是術士嗎?這傳達天地間正確道理,不就是你們的責任嗎?現在你們不是知道了這求雨之法了嗎,怎么一個個都還是這幅不可信的樣子?這可不是我齊項說的話呀,這是你們先祖傳下來的方法,你們要對自己的祖宗有點信心啊!”
齊項憤憤地說著這些話,小珊這才注意到這個非羽士族人的齊項。她這些天一直呆在自己院子里,最多也就是在家附近轉悠轉悠,所以小珊之前并沒有見過,這個被族人議論紛紜的齊項。這眼下坐著的,除齊項以外都是羽士族人,小珊便確定,這眼生的開口之人就是齊項。
眾人并不想理會齊項,但齊項的話傳入耳中時,也確實讓眾人反省了一番。
羽士一族發展到今天,已經算不清到底有多少年的歷史,是數百年,還是數千年。很多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到他們這一代可能就只是個傳說,有很多古老的說法流傳到今天,已經不知曉前因后果。
應該是他們這些后代子孫無能,不知不覺將這些古老的智慧給丟掉了。或許這些傳說真的是真實的,他們應該對自己的祖先有信心。若這些古老的說法是無稽之談,也不會流傳至今,早就會被先祖和世人否認淘汰了。
老阿公開口道:“這話說的不錯,我們應該對我們的祖先有信心!”
叔護也點了點頭道:“就這么做吧!明天我去告知給島上的父老鄉親們,讓他們也做些準備。”
這白兀彈的應對之策就這樣定下來了,眾人們便散了會。
叔護牽著小珊的手走到齊項身前,對齊項介紹道:
“齊項兄,這是我的夫人小珊。”
小珊為人妻子的,向來都是夫唱婦隨,見自己夫君恭敬地對待這齊項,自然也就友善地與他問好。
小珊的這聲問好著實很得體,倒把齊項給弄臉紅了。齊項活了大半輩子了,到現在還孑然一身,既沒娶妻,更無子嗣,很大程度上是齊項覺得女人是個麻煩,不好應對。他隨性慣了,不想對任何人負什么責任。
其實他多年來從來也沒覺得,會有什么女人能讓他心動的。在他心里,女人不就是那樣,嬌媚地討男人歡心,就像島主身邊的女人一樣,甚是無趣。
而眼前叔護大人的這位夫人,卻和他印象中的女人很不一樣。此時的小珊,因還在孝期,她與叔護二人皆是一身素衣,身上更是一點脂粉首飾全無,清麗到了極點。
因為即將臨盆,小珊整個人完全沒有女人的媚態,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母親的慈愛感。這種感覺,讓齊項覺得很舒服,自他的母親去世后,從來都沒有人給過他這種感受。
齊項對父親沒有印像,可能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母親也沒對他提過,他也不曾問過,他是由母親一個人拉扯長大的。
他沒有兄弟姐妹,母親就是他唯一的親人,是那時小小的他的唯一。母親也給了他全部的愛,是他多年來記憶中的全部溫暖,有母親在的那段日子,是他,唯一覺得幸福的一段時光。
母親離世后,他在這個世上就再沒有牽掛之人。一直到今天,三十多歲了卻也一直不成家,因為他覺得那樣的溫暖,早已經跟著母親的離去,永遠地離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