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島上。
自那日晚,伊蓮夢到大羽士和阿母逝去后,很是難過了一段日子。這一日,伊蓮又一個人呆著,撫摸著脖子上的平安扣,眼睛里充滿了憂傷。
伊蓮看著這圓渾的平安扣,回想起阿母的話:“不管什么時候,就好像我們大家都在你身邊保佑你。”
親人與親人之間是能夠相互感應的。自那夜,伊蓮夢見大羽士和阿母離開的背影,就一直忍不住地難受。
小珊怎么樣了?島上現在又是什么情況?在海的對岸,她生活了多年的小島是否還安平祥和?每一樣,無不令她憂心難過。
道還見伊蓮這個樣子,將她擁入懷中:“伊蓮,你我應該都知曉,人死后,靈魂是不會滅的。若是能從生死中超脫出來,看破,放下,那我們以后都會在同一個世界里相聚啊。”
伊蓮知曉道還的心意,他們二人,早已心意相通,不用多言什么都能明白對方的心意。伊蓮也明白道還所說的道理,只是心里本能地感到難過。她確實,應該釋然了。
伊蓮對道還笑了笑:“記得之前天帝說的,那本救世妙法,分上下二卷,上卷為醫身之術,下卷乃醫心之法。上卷委托大義之士在人間施行,他們會在人間找到弟子,世世代代行醫救人。我覺得,這指的,會不會是就是羽士一族啊?”
“有這個可能,要說世世代代行醫的家族,這世上可不多見。”
“天帝還說將書植入我的命理,機緣成熟之時,便會現前。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啊?”
道還笑了一笑:“已經體現了也說不定。”
伊蓮疑惑:“你說什么?”
“首領——”一個族人急沖沖地跑過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首領,伍吉大人來了。”
道還和伊蓮趕緊一同去會見,聽說伍吉此番還帶了一個部族人一同前來。
還沒走近,道還就聽見一個憤怒的聲音。
“開什么玩笑,‘不能打’?你們有病吧!”
“仕佑!不得無禮!”這是伍吉制止的聲音。
“首領,你聽聽他們說的什么話,他們居然說不能打。他們這樣被人欺負,還不還手,不是有病嗎?”叫仕佑的人氣憤地說。
“伍吉兄。”眾人看到道還走過來,本來圍觀的族人紛紛讓出了一條道。
和一臉不滿的仕佑不同,伍吉恭敬地對道還回了一禮:
“道還兄。”
仕佑看到道還過來,氣憤地看了他一眼。
伍吉說:“道還兄,上次你說的話我想了很久,覺得不無道理。此番前來,是想正式和你們部落結盟的。”
“首領,你…...”仕佑聽后想出言反對,伍吉示意他不要講話。
伍吉繼續說道:“若真是冤冤相報,那總得需要有了結的時候,以暴制暴那就真的成了冤冤相報。我若是不明白其中道理也就算了,現在知曉了,若有更好的辦法,不是更好?”
“聽到伍吉兄這么說,道還深感欣慰。人們聽聞地獄的痛苦,總覺得渺茫難信。不知世人近些年來烹煮魚獸,即如同沸湯大地獄的景象。當灶中柴火燒燃,頃刻間烹水大熱,沸水注入動物背上如同沸鐵燒身,苦不堪言。它們所受的無邊痛苦,人們只不過為滿足瞬間口福,當真是殘忍啊!”
仕佑再也忍不住了,對道還大聲說:“我不知道你們哪里來的邪知邪見!怪物就是怪物,敵人就是敵人,就是該殺!”
“仕佑,莫要口出狂言!”伍吉對仕佑說。
“首領,我無法接受這些人的觀點,那啻過分明是個怪物,害我們族人慘死,為什么不能打殺它?若是我們眼看著同胞族人慘死在怪物手中卻不反抗,那我們還對得起族人嗎?我們還算是個人嗎?”
仕佑說完后就氣沖沖地離開了,看得出他真的很生氣。
伍吉嘆了一口氣:“道還兄莫怪,仕佑是我多年的兄弟,他的性子我十分了解,嫉惡如仇,是非分明。這件事想讓他接受,怕是不那么容易。”
道還說:“我自然是不會介意的,剛才那位兄弟,他也希望這個島上能越來越好,只是做法和我們的不太一樣。”
“其實你說的那些話,我一開始也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前幾天,啻過又去襲擊我們部落,我們部落的人一起攻擊它,朝它射箭投矛。”伍吉講述著前幾天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