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南城(南桓的皇都)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鼠疫,我奉父皇之命調查此事,后經查實,那次鼠疫并非天災而是人為,我們當時已經查到了犯人,可是在抓捕時卻泄露了消息,此人提前逃走,逃走的方向正是北恒,在調查時,我們還發現此人…”
“此人是北恒六品軍器少監劉高。”洛梓清神色冷冽,“所以南桓就以此為借口發兵北恒!”
“清兒,南桓出兵的真正原因我們暫且不論。但就這件事而言,其中也有我的錯。”楚千仞正色,“當時我私下帶領了幾個親兵前往南桓,打算暗中調查,在北城我們發現了他的蹤跡,我們跟隨他上了離幽閣,在劉高走進雅間后,我們就已經決定動手,哪知…”
楚千仞苦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們中計了,醒來后就發現自己被人救了,可是當時我筋脈懼損,連眼睛也瞎了。”
洛梓清皺眉:“當時救你的可是一位姑娘。”
“是。”
“當時你可是易容。”
“是。”
“當時你可是自稱楚任。”
“當時救我的是你!”楚千仞驚訝,“說出來還怕你吃醋,但沒想到我們這么早就有緣分了。”
“那時我好不容易才溜出宮,打算好好玩一段時間的,卻在滇池發現了昏迷不醒的你。”
“清兒,可是不生氣了?”
“本就沒有什么好生氣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更何況當年父王親自審問了那劉高,那劉高倒是衷心,寧死也不肯供出幕后指使,后來就自殺了,這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清兒,對不起,我傷好回北恒后,任憑我如何解釋,父王仍舊認為是北恒所為,若不是我沒有查清真相,戰事也就不會發生。”
洛梓清笑:“其實你是相信北恒的對不對?”她開口,“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么久,早就已經無法查證了,或許我不該這樣說,但南桓王狼子野心,天下人皆知,過去的就過去了,但是,戰爭沒有結束,如果有一天,我們站在了對立面,你會怎么做?”
“清兒,我現在無法承諾什么,但我向你保證,我永遠不會將手中的刀對準你!”楚千仞擁過洛梓清。因為我,不會再讓自己失去你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楚千仞發現了一個問題,他是重生之人,按理來說,他應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也應該知道,三年前救他的人就是洛梓清,可是他努力去想,竟發現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些極其零星的片段,怎么可能!
見楚千仞神色不對,洛梓清只當他是想太多,輕聲安慰:“以后的事本來就說不準,但我們現在在一起就好了呀,我相信上天會給我們一個好的結局,若不然,就不會讓我們那么早就相遇。”
神色依然不對,洛梓清只好繼續說了下去:“我記得三年前我剛救你的那個時候你全身都不能動,我照顧你,你還不配合我,對我耍脾氣,當時我就想,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種壞脾氣的人。”
“那你怎么不讓我自生自滅?”
“還不是看你長的好看。”
“可是我當時是易容,而且易容的那張臉很普通。”
“我年紀小沒見過世面不行啊!”見洛梓清臉紅,楚千仞也就沒揭穿她的謊言,只是嗤嗤地笑了出來。
“我傷好后你為什么就走了,本來還想見見救命恩人的。”
“又不是我想走的,只是當時被父王派來的人找到了,被抓回去了。”洛梓清非常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嗯…我還以為你是做好事不留名呢。”楚千仞帶著笑意道,“我瞎的時候就總聽你念叨滇池有多美,我好了后,本來第一件事想看看你長什么樣,可惜你走了,當時我坐在滇池旁就想,這滇池再美也沒有救我的姑娘美。”
“凈瞎說。”洛梓清傲嬌,“萬一救你的不是我,最后那個姑娘也沒有離開,那你是不是就喜歡她了?”
見洛梓清眼神明擺著的威脅,楚千仞道:“怎么會,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
洛梓清毫無意外的又紅了臉,她將頭埋在楚千仞懷里:“為什么還沒到醉鶴樓?”
楚千仞剛想答話,馬車外秦蕭的聲音傳來:“王爺,公主,醉鶴樓到了。”
洛梓清匆忙從楚千仞懷里爬起,也沒顧轎凳沒放好,直接跳了出去,走了兩步站在了醉鶴樓門口,發現自己并不知楚千仞事先安排好的雅間在哪,洛梓清覺得,自己更加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