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洛梓清和劉相在這洛城也待了有小半個月了,洛梓清左臂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劉相進(jìn)房間的時候,看見洛梓清正站在窗邊,早晨的陽光傾瀉下來,給她鍍上了一層金邊,劉相扶著門框的手頓了一下,問道:“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在洛州客棧的這半個月以來,他們皆過的安安穩(wěn)穩(wěn),雖然洛梓清早料到周其不會大張旗鼓地追查她和劉相的下落,但是,洛梓清感覺不到一點動靜,連進(jìn)出城的嚴(yán)厲搜查也在幾天前松懈了下來,就好像周其從頭到尾就沒打算捉住他們。
“我打算再探將軍府?!焙唵蚊髁说脑捳Z。
“我越在這洛城待越覺得不對勁,周其他根本沒打算抓我們吧?!眲⑾嗟溃暗覀冞€不清楚周其到底在想什么,這么貿(mào)然闖將軍府,我擔(dān)心…”
“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嗎?”
啞口無言。
……
是夜,洛梓清一人獨自身著夜行衣行走在夜幕中,劉相本來想和她一起的,卻被洛梓清以人多目標(biāo)大制止了。她靜靜觀察了下周其的書房,確定里面沒有人,才輕輕推開了門,潛了進(jìn)去。
跟一般的書房沒有太大差別,卷宗堆滿了書架,洛梓清沒有絲毫猶豫,就動手翻了起來,幾乎翻了個遍,洛梓清卻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她嘆了口氣,難道有什么她沒發(fā)現(xiàn)的暗室?
她摸了下書架的旁邊,毫無破綻,洛梓清沉下心靜了一下,就聽見有什么聲音傳來,她急忙退到后面的紗帳后躲了起來。
進(jìn)來的同樣的是一名黑衣人,看身形,應(yīng)該是名男子,且和之前救他們的黑衣人身形差不多,黑衣人進(jìn)來的目的很明顯和她一樣,他將自己剛剛翻過的卷宗重新翻了一遍,與洛梓清一樣,毫無所獲。
這時,推門的聲音再次傳來,那名黑衣人匆忙躲到后面,然后,就與洛梓清的眼神撞上了。
同步轉(zhuǎn)移了視線,就見進(jìn)來的是這座將軍府的主人——劉相,劉相進(jìn)門之后就掩上了門,坐在書案前,翻著卷宗。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天色已然漸漸透出亮光,可是周其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再等下去,可能就不好出去了。
洛梓清看了一眼離他并不遠(yuǎn)的黑衣人,卻見他也在看著自己,雖然分不清是敵是友,但既然和她一樣潛進(jìn)將軍府,必是有所圖,自然也會急于出去,倒不如聯(lián)手。況且看那人的眼神,應(yīng)該也是這個意思,只要不半途反水,兩人出去的可能性倒比一人大的多。
那黑衣人看懂了洛梓清眼中的猶豫,也看到了最終的堅定,他動身,朝周其而去,周其再怎么說也是個將軍,武功自是不弱,面對突然的襲擊,仍能不慌不忙,二人很快纏斗了起來,洛梓清不再猶豫,沖了上去,二人聯(lián)手,總算制服了周其。
“將軍!”也就是這個時候,周其的護(hù)衛(wèi)闖了進(jìn)來,“放開將軍!”
“讓開!再不讓開,我可不保證你們將軍的性命!”洛梓清斥道。
侍衛(wèi)長只是猶豫了幾秒,便命令后面的人退后。
洛梓清和黑衣人劫持著周其向外面走去,他們所到之處,侍從自動避讓,就這樣,他們走到了院子里。
“放了周其吧,我們走。”
“先上去再說?!焙谝氯碎_口,只這聲音便讓洛梓清知道此人絕非上次救他們的黑衣人。
腳尖輕點,兩人攜著周其已經(jīng)上了屋頂,很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共同將周其推了下去并迅速運用輕功離開。
確認(rèn)已經(jīng)安全,洛梓清放慢了步伐,打算分道揚鑣,卻沒料到那個黑衣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你跟著我做什么?”有些戒備的語氣。
“沒有,只是碰巧與你同路?!?/p>
洛梓清揚眉,打算不理會他,可身后的那道氣息強(qiáng)烈到讓她明白那個人一直在跟著自己。
“說吧,你都跟了我一路了,到底想干什么?”她沒有回頭,只是停住了步伐。
“你…是不是認(rèn)識楚千仞?”黑衣人有些疑問地問道。
洛梓清轉(zhuǎn)頭,語氣有些不客氣:“你問這做什么!”
“你別誤會!”黑衣人慌忙道,“我只是覺的楚千仞的死沒有那么簡單,我想找到真相。”
“他的事與你何干!你又是什么人!”
“我…我只是一直很崇拜他?!本褂行┖π卟卦谡Z氣中。
洛梓清神色冷然,儼然是不相信。
“真的!”見洛梓清不信,黑衣人竟著急地扯下了自己的面紗,那張臉洛梓清并未見過,但不得不說,真是足夠帥氣的一張臉,卻也足夠秀氣,就算站在楚千仞面前也未必會被比下去。
“我雖然是月支的皇子,但我一直不贊同父王的決策,包括這次攻打南桓的決定?!?/p>
“你是月支的皇子?”依舊是懷疑的語氣。
“當(dāng)然。男子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月支三皇子離歌。”
這人到底是太有心機(jī)還是太單純,就這樣隨意將身份告訴一個自己不認(rèn)識的人,洛梓清心道。
“所以,你是為了查清瀾王的死才去的將軍府?!?/p>
“是的,如果你跟我的目的一樣的話,我們?yōu)槭裁床宦?lián)手,我都已經(jīng)告訴你我的身份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離歌有些不解。
“首先,瀾王的死與我無關(guān),去將軍府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其次,正是因為你告訴我你的身份,我才不相信你。先不說你的身份是真是假,就你這隨意告訴別人身份的習(xí)慣我就知道你做不成大事。”洛梓清有些冷漠地回復(fù)離歌,轉(zhuǎn)身欲走。
“月支雖為小國,但我也曾去過北恒,見過圣陽公主,也就是如今的瀾王妃,從我看出你是女兒身之后,我就猜到了你的身份?!?/p>
離歌迫切的話語讓洛梓清的腳步停頓了下來,她的嘴角劃過了一絲不屑的弧度:“我收回剛才小瞧你的話,但猜出又如何,我仍然不相信你。”
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