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仞派人查了離落,準確地說是派人查了這件事情的原委,離落的訊息他自然什么也查不到,但他查到了凝煙。
“將軍!”將軍府的大牢里,凝煙依舊華麗的裝扮與這大牢漆黑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見楚千仞過來,仿若看到了救星。
楚千仞走到牢門前,皺了皺眉,“是你帶曇香去的朽書閣?”
女子愣,面色陰狠起來:“是曇香,一定是曇香,將軍,你不要相信曇香說的話,她全是在騙你啊,將軍,妾身怎么會帶曇香去那種地方。”
楚千仞面露不屑:“她什么都沒說,你的行蹤,并不難查,你以為本將如此愚笨,這點小事都會被蒙蔽?”
凝煙握著牢門的手下滑:“既然將軍都查過了,還來問妾身做什么。”
“是誰告訴你的?”
“什么?”凝煙抬頭,有些絕望的意思藏在笑容中,“原來全都知道了呀。”
“那將軍可看到了曇香的秘密,那個賤人定然藏了什么見不得的事。”
“你說誰是賤人?!”楚千仞的笑容冷了下來。
凝煙望著這個面色不渝的男人,這個男人啊,曾是她深愛的男人,現在卻為了別的女人審問她,她冷笑起來,好像什么都不想顧了:“妾身說的自然是曇香啊,妾身說錯了嗎,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憑什么跟妾身平起平坐!”
凝煙欣賞著男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不知為何,心中竟暢快無比,這個男人,她的丈夫,會會一氣之下就掐死她了呢?呵呵…
“將軍。”一道令凝煙厭惡的聲音響起。
楚千仞轉頭看向迎面走過來的人兒:“你怎么來了?”
“聽說將軍在審問凝煙夫人,”洛梓清跪了下來,“妾身并未受到什么傷害,還請將軍饒凝煙夫人一條命。”
“誰要你惺惺作態。”凝煙怒吼,“果然不愧是醉花巷出來的人,和紅鸞一樣就知道勾引男人!”
楚千仞扶起洛梓清,眉頭蹙起,卻見洛梓清微微地搖了搖頭,才忍住發怒的念頭。
“凝煙,若你能將幕后之人說出來,將軍可既往不咎。”
凝煙未理會洛梓清的話,只是沖著楚千仞喊到:“將軍,我父親乃當朝二品尚書,若你殺了我你也不會好過!”
若是之前的周其,可能真的會忌憚一二,但是楚千仞不會:“金福,”
“奴才在。”
“凝煙夫人交給你了,我希望下次我再來的時候能聽到真話。”
“將軍放心。”
楚千仞牽著洛梓清的手,走出了牢房,他揮退了手下。
“今日怎么來了?”這幾日,洛梓清就沒讓他進過清曇院,還美其名曰要靜一靜,實際上就是還在生他的氣。
“我若不來,我怕你將凝煙殺了。”洛梓清努力讓自己表現的更加自然,可是那張有些躲閃的眸子出賣了他。
其實她是知道的,楚千仞他,不是意氣用事的人,這樣說,也是她想來見他找的借口而已。
“清兒,我已經給你幾日時間了,你還沒有想通嗎?”楚千仞雙手我修他的肩,神色無比認真。
“千仞,”她掰開他的手,“可以暫時不說這些嗎?”
她早就想通了,可是,她就是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落兒在哪?”
“落兒?”楚千仞疑惑,完全不知道這號人物是誰。
“凝煙的丫鬟,你派人審了嗎?”
“當然,她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唯一知情的就只有凝煙了。”
“可以放過凝煙嗎?”
楚千仞皺眉:“你為她求情?”似是一點都不能理解洛梓清的舉動,但他仍舊道,“我不會傷她性命,她若將真相說出,我自然會放了她。”
“我想親自去審。”
“凝煙恨你,她會傷了你。”楚千仞明顯不放心。
“我有武功,再說,她恨的是曇香,而不是我。”
“所以你今日來,只是為了征求我的同意?我若不同意呢?”楚千仞的內心無比復雜。
“千仞,或許我可以讓事情更快結束,這不是我們所希望的嗎?”洛梓清輕聲道。
“你的意思是…”原諒我了嗎?楚千仞連忙說道,“你若是想審問凝煙的話,我讓金福陪在你身邊。”
洛梓清睜大了眸子,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望向楚千仞,見楚千仞果然點了點頭。
“好。”
……
金福打開了牢門,讓洛梓清走了進去,他跟隨其后,掩上了牢門,所有的士兵已經退了出去,這個牢房里只余金福,洛梓清以及凝煙三個人。
“你又來做什么!來看我笑話?”凝煙已經被綁了起來,滿臉不屑地嗤笑道。
“你為什么恨我,我與你無冤無仇。”洛梓清搞不懂凝煙對自己的恨意究竟從何而來。
“沒有為什么!”凝煙撇過臉。
“我不是曇香。”洛梓清平靜地說出這個事實。
“什么!”凝煙瞪大了雙眼,“不可能!你分明就是曇香!”
“你雖處后宅,但你曾經好歹是尚書府的庶女,應該聽過易容術這三個字吧。”
“那你究竟是誰!”
“瀾王妃洛梓清。”
“哈哈哈…”凝煙大笑,“你將身份告訴我,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嗎?”
“那也要你能走出去。”
凝煙看向金福,金福一臉的無動于衷,“你竟然連金福都收買了。”
“不要猜了,周其知道我的身份。”
“不可能,將軍是王上的人,不可能會允許的存在。”凝煙不相信。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一旦泄露,周其也不會有什么好的結果,那么作為他的妾室的你更不可能逃的掉。”洛梓清接著道,“周其已經決定與我合作,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應該將這件事瞞下去。”
凝煙已經恢復了理智,“說了這么多,不就是想知道究竟是誰告訴我朽書閣中藏了你的秘密嗎。”
“的確,幕后之人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如果不盡快將他揪出來,將軍府又還能相安無事多久。”
“我不知道。”
“什么!”
“我的確不知道,當時那人一身黑衣,也蒙著面紗,連聲音也不是自己的聲音,更重要的是,我是在夢中見到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