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國剛剛被北恒打退,離國國主有發兵的膽子,卻沒有承受失敗結果的心,離國現在可算是全城戒嚴,用離國國主的話來說,決不能放外界任何一個奸細進來。
奸細?楚千仞聽了都想笑,以北恒的兵力,如果真想報復,現在離國早就應該不存在了,何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楚千仞是被離國使臣熱情地接待進去的,聽說楚千仞要來,離國國主親自覲見。
“南桓大王。”離國國主的臉上的笑容盡顯諂媚,“不知您屈尊到我這離國來可有什么要事。”
南桓成為北恒的附屬國他可是聽說的,面前的這位小祖宗想玩,但他可沒什么心思陪他玩,他還想好好守著他的離國呢?
離國國主的心思楚千仞盡收眼底,她來離國也沒什么心思管這些事情:“離國無故與叛賊聯手攻打北恒,按理來說,北恒是不會姑息任何一個打北恒主意的人,不過現任北恒王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又是處處登基,所以,只要你答應一個條件,北恒可既往不咎。”他的這番說辭事先就與洛梓桐說過了,洛梓桐現在每日事物繁忙,最近北恒又征戰許多日,本來就沒有功夫管離國的事。
“什么條件?”這番說辭對離國國主來說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若真打起來,離國萬不是對手,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他當然會選。
“我聽說離國的斷離山上住著一位巫師,巫師通陰陽,知未來,亦能逆天改命,起死回生,我希望國主能夠帶我去見見那位巫師。”
圣陽公主身亡的消息早已經算是舊聞了,離國國主自然知道。
“斷離山上是住著一名巫師,可是他行蹤不定,就算寡人帶你去,你也未必能夠見到。”離國國主道,“不過寡人會盡力完成北恒王的要求。南桓王不如就在我這小住幾天,若找到了巫師再帶您上山?”
南桓雖已成為北恒的附屬國,但如今北恒還在與南桓接洽之中,又沒有什么合適的稱呼,所以,離國國主索性也就沒改了稱呼。
“三天。”楚千仞開口,他不想花費太多的時間,“三天之后,你若是還是找不到巫師,就帶我上斷離山。如果還是沒有結果,…”
話語中威脅的意味很濃烈,離國國主雖心中不喜,卻只能陪笑:“寡人會盡力,南桓王還是好生在離國等待吧,寡人定會盡好地主之誼。”
在離國國主的心中,他早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如果北恒真的要讓離國陪葬的話,楚千仞他是不會放他離開北恒的,他之身一人入離國,就不要怪他到時候不客氣。
……
三日時間轉瞬即到,也是在楚千仞徹底沒有了耐心之時,離國國主的人終于有了消息。
“南桓王,巫師已經回到了斷離山,王上命我來通知您,上山的轎攆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啟程。”
“知道了,”楚千仞向外走去,“轎攆就不必了,告訴離國國主,我只需要一個人給我帶路。”
斷離山和一般的山沒有什么區別,也沒有傳說中的居住著無比強大的巫師所住的神秘之感,離國國主派來引路的人帶他到了一間平淡無奇的茅草屋前。
“巫師就在里面,奴才的職責已經盡到,南桓王可獨自進入。”
楚千仞推門,門內坐著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我聽王上說,你找我,是為了起死回生之術。”
“是。”
“世間每日都有千千萬萬的人死去,起死回生之術存于這世間,可是這么多年你知道為什么沒有人來到這斷離山,來找我為他們復活心愛的人嗎?”
楚千仞靜待他的下文。
“最早的時候,是有許多人來找我的,我沒有拒絕他們,我告訴了他們啟用起死回生之術應付出的代價,越來越多的人望而卻步,直至后來,斷離山漸漸被遺忘,只出現在離國的傳說中。”
“是什么樣的代價。”
“需要你的心頭之血,你要知道,你的心頭之血全部失去,你就迅速衰老然后死去,人死去就已經入了地府的記簿,強行拉回并且抹滅,那個復活的人也會付出代價,或者是殘缺,或者是一生得不到好的結局,并且有一項代價,是必須要付出的,就是復活的人會失去所有的記憶,包括過去看似刻骨銘心的愛情。”
“你愿意嗎?楚千仞,你愿意為了洛梓清做這個交易嗎?”
“我現在應該做什么。”
聽楚千仞的話,他應該是同意了,中年老者道:“我會取出我的刀,你可以自己動手,最后讓你的心頭之血滴入這個瓷瓶中。”
“我有一個問題,敢問您今年貴庚?”
男子笑:“我看起來三十有五,可是我的實際年齡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最后一個問題,”楚千仞拿過刀子,“只要我將滴入心頭之血,起死回生之術就會啟動。”
“你不信?”他道,“這個瓷瓶中已經被我劃下了陣法,只要你的心頭之血,就可以啟動。”
楚千仞不再猶豫,將刀子刺向自己,卻在觸及心臟咫尺之處,刀子反轉,下一秒,那把刀子就架在了中年男子的脖頸處。
原本已經顯露弧度的嘴角凝固:“你這是做什么!”
“你的謊話很拙劣,”楚千仞冷冷地道,“我要復活清兒,可是你開啟起死回生之術竟然連簡單的對象都沒有。”
“我早知道你要來,所以畫好了陣法,將洛梓清的生辰八字放入其中。”他嘴硬地辯解。
“哦?”他道,“那你說說看。”
男子囁嚅著不做聲。
“還有,你實際年齡三十有五,可是你看起來,至少有四十了,沒有人告訴你嗎?”
“你胡說。”
“清兒去世,就算我不想活了,也會不會落入這么簡單的圈套,離國國主看起來可不是很識相,如果這樣到時候可不要怪北恒無禮。”
“明明是你的要求太過苛刻,巫師只是傳說,從來沒有人見過他,你分明是強人所難。王上此舉,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