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國王子在羅浮廣場被毆的事不一會就傳到了皇宮,眾人皆道那帶走毆打王子之人乃逍遙王燕藜,而那肇事者就是往日里與逍遙王招搖京城的寧采臣!
御書房中,燕國皇帝文景帝燕景辳聞得這個消息,驚得御筆掉在正在批閱的奏折上。
總管太監李德海一臉憂心的叫道:“皇上。”
“呃。”文景帝這才回過神,道:“李德海,速速差人去把魏王叫來。”
“是,皇上。”李德海躬身退了出去。
這孩子,怎么能犯下這樣的事?叫朕如何是好?文景帝如是想著,再也無法安然的批奏折,起身負手走到御書房門口,遙望著遠處一池清荷,視線逐漸迷離起來。
紫鴛,那些人必定會拿這事來做文章,我該怎么辦?難道真的要疏離才能保他周全么?我不愿意與他疏離啊!
魏王隨著李德海風風火火的趕到御書房已是半個時辰后的事了,文景帝一擺手,李德海識趣的守在房外。
“王弟,你且聽說了吧?”文景帝拉了魏王的手,走到一旁軟榻上坐了下來。
“此事如今鬧得沸沸揚揚,城哪有不知之理?”魏王燕奉城顧不得喝上一口茶,苦笑著說。“太子正陪同那日暮王子往太和殿趕來。”
“那寧采臣是何人?為何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毆打親使?”
“是藜兒結識的一個市井小民,平日里就在逍遙王府教藜兒些功夫,王弟見藜兒高興,也就沒怎么約束,想不到卻鬧出這等事來。”魏王頓了頓道:“只是皇兄,城怎么也不相信藜兒會如此不識大體,縱容那寧采臣作出這樣的事。這事還待考究。”
“朕也不甚相信藜兒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可是幾萬人見著他帶著那個寧采臣跑了。”文景帝撂著胡須,望著魏王問道:“藜兒的功夫還需要旁人來教么?”
“城只道是藜兒無聊,找個人陪他玩玩而已,是以這兩年兩人在京城弄出些事兒,我都在后面給他們抹平了。”魏王后悔不迭,“若知道那寧采臣這般害人,早就該阻止藜兒與他往來。”
“王弟,后悔有什么用?”文景帝站起身,在榻前踱著方步,半晌才道:“那些人如今逮到這樣一個機會,必定會在一旁煽風點火,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哼,”魏王一聽見文景帝說到“那些人”,心下已是大怒,低吼道:“他們哪里是要針對藜兒,他們看中的是我‘建威大將軍’的名號,以及我手上的四十萬軍馬大權。平日里見不得您對藜兒好,明里暗里的擠兌排擠,我都睜只眼閉只眼不想惹是非,還真當我燕奉城怕了他們不成?”文景帝見魏王如此不敬也不生氣,他說的是事實,這事,早就秘而不宣。“仔細都怪我不該忍不住,封了藜兒的王,讓他惹人嫉。可如今朕還沒死呢,哪輪得到他們張狂?”
聽皇帝如是說,魏王恢復一貫的冷靜,道:“皇兄,雖說他們并不是真的針對藜兒,但如若他們硬咬住這事不放,與日暮國坑豁一氣,我們也莫可奈何。為今之計也只有抽車保帥——明日朝堂之上,您權且罷了我建威將軍一職,收了我的兵權吧。只是無論如何,這兵權萬不能落在他們手上。如若他們還咬住不放,大不了我率兵北伐,踏平他蘭山山脈!我堂堂大燕國,何時懼怕了他們一群蠻夷?”
文景帝走到魏王跟前,直視著他的眼睛,道:“奉城,這樣太委屈你了。你如今的成就,完全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這,對你太不公平。”
“皇兄,您我親兄弟何談公平不公平?為了藜兒周全,委屈些又有何妨?”
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文景帝眼里滿是感動,這個弟弟為了他,犧牲了太多的東西。
“唉,暫時就這么打算吧!那些人,朕今兒個就不去會見了,先涼他一涼。”文景帝說著朝外吩咐道:“李德海,你先尋太醫去觀望觀望那王子傷勢如何。”
李德海在門外跪拜道:“奴才領旨。”
“王弟,明兒個讓藜兒呆在魏王府,萬不能讓他進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