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阮青決?什么鑄造所?老夫一概不知。老夫只知道劉太守是一個好官,你們殺了他,天理不容!”楊隆越說越激動,揮著手中大刀,堪堪就要砍到燕藜身上。
恰在這時,阮伊箬掏出一塊碎銀直朝他手腕射去,楊隆吃痛,手中大刀落地,左手把著已經紅腫的右手手腕,疼得齜牙咧嘴,恨恨的瞪著阮伊箬不發一言。
阮伊箬也下得廊檐,逼視著楊隆罵道:“老匹夫,你還真是老糊涂了,你對堂堂王爺大不敬倒也罷了,如今還揮刀相向,你有幾個腦袋?你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倒也罷了,如今你倒打一耙是何用意?那阮文淵又給了你多少好處?他劉安又曾給了你多少好處?那劉安強占人家家產,勾結官兵打劫路人,逼迫良家婦女干她們不愿干的營生,這樣的人是清官好官?老天還沒瞎眼!”阮伊箬說著指了指天,又指向自己的頭顱,情緒激動的說:“這溯原城要是有一個百姓出來說他劉安是清官好官,公子我特定把頭割下來給你當板凳坐,當尿壺使!”
阮伊箬頓了頓,冷冷的說:“依我看劉安與官兵勾結,化妝成土匪打劫路人一事,你也脫不了干系吧?那私造武器一事,又豈是他一個太守獨立而為之的事?你楊隆楊大將軍在這里面扮演的是個什么樣的角色?”
“你是何人?他真是逍遙王?”楊隆覺著眼前這個公子比起逍遙王更加可怕。
“堂堂王爺豈是隨便一人便可冒充的?”阮伊箬深吸口氣,道:“告訴你吧,我曾經是阮文淵的小女兒,阮青決的小姑姑!”
楊隆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是個女子,只是為何她的目光會如此犀利?直讓人發寒。只是,他還是壯著膽子問道“那你為何……”
“為何會站在與阮文淵對立的立場?”阮伊箬截住他的話頭,冷笑道:“如此一個不忠不義不仁無情的人,人人得而誅之,還妄想坐大,天理不容!”
燕藜淡淡的開口道:“如今你交代清楚了倒可以留你一條全尸,放你一家老小一條活路。”
“罷了!”楊隆突然跪了下去,道:“我確實和劉安勾結私造武器,起初我是不答應的,后來他抓了我的兒子來威脅我和他同流合污,沒辦法,我應承了下來。但是他告訴我說這些武器是用來倒賣給別國的,因為利潤可觀,我索性就放手為之。之后他又逼著我打劫路人,這是喪天良的事,我怎么可以答應?這時,他才告訴我鑄造的武器是用來謀逆用的,卻并未告訴我是給誰鑄造的。沒辦法,我已經上了賊船,下不去了,只得答應了下來。還有劉安對我還算大方,搶得的銀錢都會分我三成。后來我就想通了,這頭顱遲早得搬家,還不如給子孫多留些錢財,我走后,他們也不用為生計而愁。”
“糊涂!”燕藜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可知道你犯下的這些事,足夠你的家人跟著你死上好幾次?”
“我對不起皇上啊!”楊隆說著給燕藜重重磕了個頭,老淚縱橫的道:“王爺,只求你放過我一家老小,他們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