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慕云煙來說,這其實是一場豪賭。
她鼓足勇氣,想為孩子還有自己的未來,賭一條再也不用受人擺布的自由之路……
當(dāng)眼前的女人說完這條補充協(xié)議時,練君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在絕對的權(quán)利面前,鮮少有人敢跟他提出條件。
這個女人,到底還是個蠢貨!
練君想,他此刻的憤怒,一定是因為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膽敢跟他提出條件。
他突然輕笑出聲,拿起桌面上慕云煙遞過來的那份合約,端詳了好一陣后,隨手丟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慕云煙難以置信的站起身來,情緒激動得差點兒將手上的簽字筆給捏斷了。
練君輕飄飄的抬眼看了她一眼,雙手抱胸,輕蔑的說道:“難道,你到現(xiàn)在還天真的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
言外之意,就是現(xiàn)在慕云煙除了在合約上簽下字,別無他選。
更不要說還在這里跟他提出什么附加條件了!
左淵明挑選出來的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天真了?
“我只是想……”
“想保護好自己的孩子?”練君突然站起身來,俯視著眼前這個張口閉口都是為了孩子的女人。
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聆子犯病時候的模樣,嗤笑一聲,“一個真心想要保護自己孩子的母親,又為什么會讓自己的孩子患上癲癇這種病呢?”
慕云煙的身子愣了愣,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其實她最憎恨與無力的,是她根本就無法反駁這句話。
因為……他說的,是實情。
這樣一個無法再挽回的遺憾,是慕云煙此生最后悔也是最自責(zé)的地方,她像是瞬間卸下了逆鱗般,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悶聲說道:“聆子的病,是我的責(zé)任,確實是我沒有照顧好她?!?/p>
“既然如此,關(guān)于孩子撫養(yǎng)權(quán)的問題,等到合約結(jié)束,我們再做協(xié)商,如何?”不論是這個合約,還是練君此刻說的話,都是他覺得最仁慈的處理方式了。
而眼前這個女人,愣是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般,站在原地不吭聲。
“如果你覺得,我說出的話或者是做出的決定,是你能夠左右的話,那我奉勸你,還是早點看清現(xiàn)狀。”
面對此刻慕云煙固執(zhí)的堅持,在練君看來,不過就是費盡心思,想要引起他注意力的一種手段罷了。
“你不要以為,單憑你昨天上午開的一場小小的記者招待會,就完全的解決了孩子的問題。你要知道,除了你那些偏激得不知道會做出什么瘋狂事情來的粉絲們,我只需要下個命令,就可以把你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慈母形象給毀了?!?/p>
練君一字一句的說完,踱步走到低垂著腦袋不說話的慕云煙身前,鐵掌死死的捏著她的下巴,強制性的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你信不信,我會讓你的生活比開記者會之前,還要糟糕百倍?”
慕云煙微微瞇了瞇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鎮(zhèn)定的威脅著自己的總統(tǒng)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