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伸出去摸摸小女娃垂著的小腦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好一陣后，才生疏的’溫柔’揉了揉。

“好了，別難過了。”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些。

聆子：“嗯……”

小女娃只回答了自己一個語氣，練君有些不知所措的挑了挑眉，只是大手也依舊沒有收回來。

活了這快三十年，這好像是他第一次惹哭一個女孩子。

哦，不對。

五年前的那天晚上，好像那個女人也哭著，求他放過……

“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你放過我好嗎？放過我……”

“我討厭……討厭你們這些……這些禽-獸！”

…………

當年是因為被下了藥，過程中有些糊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的瘋狂。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個女人出現之后，這些久遠的記憶倒還越是清晰了。

這不符合常理。

練君細長的雙眼緊盯著聆子毛茸茸的小腦袋，腦中又開始閃現出那個女人摸孩子腦袋的畫面。

他被自己又不自覺想到那個女人而嚇得急忙收回了手，好看的眉頭緊蹙著。

難道是這些年就只有過那一次經歷，所以才有這種情況嗎？

感受到身體某處，因為想到五年前那個意外的夜晚，而突發的興奮狀態。

練君驚得趕緊閉上了眼睛，靠在座椅背上，深吸了兩口氣。

聆子雖然第一次被’爸爸式教育’給嚇到了，但是她抬眼看到總統爸爸一副不想理自己的表情，突然才發現，她更害怕的，居然是再次變成沒有爸爸的小孩。

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小身子往前挪了挪，對面的人依舊沒有反應。

她想著剛才爸爸沖她說話時候的樣子，委屈爬滿了小小的心臟。

想著她會不會又要失去爸爸了，便想也沒想的伸出自己的小手，輕輕的扯著練君的西服角。

“爸爸。”她有些心虛的開口，聲音糯糯的。

“嗯？”察覺到衣服有異動，又聽到小女娃在叫自己，練君便睜開眼。

只見眼前那張，長得跟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小臉上，盡是委屈和害怕，像極了路邊被遺棄的流浪小奶貓。

雖然還不知道怎么樣去做好一個爸爸，但是看到女兒這樣，練君下意識的心里就是一疼，伸出手來把可憐兮兮的小聆子抱在懷里。

“怎么了？愛哭包。”

練君本來只是說哄哄孩子，結果一句’愛哭包’，又讓小聆子心里的委屈感加重了。

爸爸肯定是嫌棄她愛哭了……

“總統爸爸。”聆子盡力憋回了自己的眼淚，可抬頭看著練君的眼神，依舊是淚眼汪汪的，“聆子不哭了，你別不喜歡我好不好？”

聆子帶著哭腔的話語，讓練君的后背僵了僵。

“爸爸，你為什么不喜歡君君？”

“你個野貨，給老子滾遠點兒！”

…………

原本輕撫著聆子后背的手，緊緊的捏著椅子旁邊的扶手，已經發白的指尖和早已呈扭曲狀的真皮扶手，足以證明他這力道有多深。

此時他的模樣，可以用面目可憎四個字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