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君沒有直接下達救助慕云煙的命令,卻也沒有說不救。
這下把對面的保鏢給為難住了。
總統大人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這人,他救還是不救?
不出十分鐘,低調的黑色車隊抵達一改冷清的十字路口,將車禍現場那輛被撞翻了的白色SUV圍了起來。
緊隨其后的醫療車隊頭頂,發出催促的警報聲,給原本就凄涼的車禍現場,更加增添了幾分緊張。
十幾輛車上瞬間下來很多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把圍觀熱鬧的人群都給清除到了十米開外。
還在昏迷中的聆子,立馬被人抱到了醫療隊的車里。
“先生不用擔心,這個孩子只是些皮外傷,昏迷也是暫時的。”
沒過一會兒,跟車出來的男醫生取下口罩,對著一旁也戴著個口罩,渾身氣壓低得嚇人的練君匯報著。
練君一直緊蹙著的眉頭終于松了松,口罩下傳來一陣悶聲,“照顧好她。”
孩子沒有問題,他心里的一塊大石頭就稍微落地了,只是轉眼看著沒有什么進展的車禍現場,他的眉頭又不經意的皺了皺。
麻煩的女人!
練君在心里暗罵一句,卻也沒做思考的便抬起步子,往車禍現場去。
“先生,車一直在漏油,而慕小姐的傷勢也比較嚴重,她的右腳也被死死的卡住了,我們試了很久……”
無能為力么?
練君沒說話,只是眉頭皺得更高了。
周天在他耳邊勸說著‘前面危險’,可是他依舊沒做任何停留的往前一直走。
此刻,白色的SUV呈一個‘四腳朝天’的造型,練君蹲在副駕駛的位置,看著里面如同一個被丟棄的洋娃娃般的小女人。
左邊胸膛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感,練君一時不查,捂著心臟的位置大喘著粗氣。
“先生?”
“先生?!”
一直跟在旁邊的周天見他狀態不對,立馬扶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心臟傳來的尖銳刺痛感維持了大概半分鐘的樣子,額頭上布滿冷汗的練君對著周天擺了擺手。
“我沒事。”他說。
再看向車里的女人,刺鼻的汽油味刺激著他有些混亂的大腦。
“該死的!”
他低罵一聲,不顧身后周天的勸阻,利索的探身進車里查探情況。
人在越危急的時刻,感官似乎都會自動的擴大。
倒置的車廂里,只有練君和失血過多導致昏迷的慕云煙兩個人。
原本以為孩子只是受了些皮外傷,這個女人也應該傷得不是很重才對,可是入目可及這個女人身上的傷口以及鮮血,都在充斥著練君冷靜的頭腦。
理應坐在副駕駛上的她,上身呈一個極其扭曲的狀態撲在副駕駛上。
想著只受了些皮外傷的聆子,練君便也明白了。
估計是在千鈞一發之際,這個女人選擇奮不顧身的護著孩子的安危,而也就是這么個動作,讓她的右腳死死的卡在了變型的油門踩踏板上。
女人的臉上早已經是一片血色,凝固的血痂遮蓋住了所有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