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驚呼,是來自狂熱。
蘇薇薇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就看見狂熱一臉呆滯地看著她的身后。
“出,出現(xiàn)了!”約克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伸手指著蘇薇薇背后,四肢微微顫抖。
隊員一:“出現(xiàn)了!”
隊員二:“對啊對啊。”
隊員三:“強尼,你說的有道理。”
蘇薇薇小心戒備,慢慢轉身,想看下到底是什么東西讓這些人這么的驚駭莫名。
隨著蘇薇薇的慢慢轉身,入目處,則是一副奇怪的畫面。
一片圓圓的白光,慢慢形成,打在了墻壁上,然后穩(wěn)定下來,最后淺黃色的光黃出現(xiàn),構成了一個詞:神諭。
神諭?
蘇薇薇看得懂這個詞,但是從小接受唯物主義世界觀的她,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想到,這意味著什么。
但是其余幾個外星人,是在有神的世界接受的教育,自然對神諭不陌生。
吟游詩人的故事,傳唱著神祗的偉力;從小到大,遇事必先于神祗處祈禱;各行各業(yè),都有一位神祗的存在,或者多位,這要看神祗的知能。
這些是泛信徒都所有了解的事。
更別說虔信徒、狂信徒、正信徒之類,更是對神祗有關的事情,堅信不疑。
沒有人敢假造神諭、或者隨便書寫“神諭”一詞,來做玩笑用途。
所有人都低頭行了各自的禮節(jié),這里可以看出這些人的區(qū)別來。
光頭隊長低頭,右手握拳,捶在左心口,低下頭顱,彎下了腰,這是冒險者的尊敬禮。
三個隊員低下了頭,冒冒失失地學著光頭隊長一般做。可以看出,這些人,是個大老粗,對這些方面確實不怎么了解。
約克從震驚中醒過來,連忙右手捶胸,低頭行禮。
狂熱下意識地想要行一個貴族式禮儀,半途收回了手,改作了跟光頭隊長一樣的冒險者禮儀。
唯獨寒鴉,他雖然是一個冒險者,但是更重要的身份,是一個法師。
所以,他把左手捏了一個施法的起手式,然后按在了肩膀上——這是法師禮。
所有人行禮,只有蘇薇薇一個人傻站著不動。
面對神諭,該怎么做,看起來才像個本地人呢?在線等,急。
大家都行禮,自己總不好“鶴立雞群”地搞特殊。所以,需要作出行動來。可是,自己總不能“敬禮”這種形式吧,會被“眾人矚目的”!肯定會被當做異端燒死的。
所幸不需要蘇薇薇糾結多久,這份承載在墻壁的圓形光幕上的神諭,慢慢地消散了……
蘇薇薇目瞪口呆:這……雷聲大雨點小吧……
不!應該說,就閃電了一下,都做好了下雨收衣服的準備后,結果天上直接來太陽了。
正低頭的眾人,等待了一會,懷著恭敬不敢褻瀆的心思,慢慢抬頭,希望看清這一份神諭是要告誡世人何事,然后就發(fā)現(xiàn),墻壁上空無一物。
眾人:……
約克嘴欠出聲:“牧師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真·演技派蘇薇薇為了維持好她的人設不崩,臉上的驚愕不比別人少,轉過身,怒視著約克,道:“你說,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心不夠誠,所以……”
蘇薇薇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誰給你的膽子,敢來質問一個強者。
光頭隊長帶領的這個冒險隊隊自己前倨后恭的態(tài)度,這不恰恰就說明了在此處,要靠實力說話的。
前倨而后恭。
蘇薇薇可不認為,現(xiàn)在自己還是光頭隊長口中的“牧師大人”的時候,就意味著這個冒險隊的隊員可以質問自己。
光頭隊長不愧是善于察言觀色的人,揣測牧師大人的心意雖然有時候并不準,但是這個事情,的確很嚴重了。
“夠了!約克!你給我下去!”光頭隊長毫不客氣地斥責了約克,示意約克趕緊下去。
約克這個行為,要是遇到別的強者,受點罪都是輕的,怕的就是一些脾氣火爆、特別高傲的,說不準直接打死了事,還要遷怒于冒險隊眾人。
光頭隊長看著蘇薇薇年紀小,自以為她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故而采取了一貫的兩邊和稀泥的作風,希望把這件事揭過去。
“呵呵!”蘇薇薇給了光頭隊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轉過去望著墻壁不再說話,然后學著寒鴉的樣子,低下頭,表示對神諭的尊敬。
光頭隊長仔細品著“呵呵”一詞,總感覺有特別的意思在里面,但是的確想不到,看著這位強者不再追究,總算松了口氣,然后安安穩(wěn)穩(wěn)地準備繼續(xù)等待神諭的出現(xiàn)。
饒是狂熱如此高傲,也不敢在神諭的面前放肆,他可是記得,這個地方是自己家族傳下來的東西,也許是自己的先祖憑借開疆拓土的功績封神了,然后傳神諭給后代子孫呢?
這樣的成神方式,狂熱是知道的,這得益于他以前的身份——羅伯特家族的唯一繼承人。
想到藏寶圖指示地是寒鴉口里的高山族的圣地,狂熱多少對這個地方是自己先祖留下來的可能性,不怎么抱希望。
想到這里,狂熱瞇著眼,瞥了一眼還要爭辯的約克,嘲諷地笑了笑,低頭行禮,不再作聲。
蠢貨!即使是神,也不會放著六級強者不青睞,反而更看重你這個觸怒六級強者的蠢貨!
約克聽了光頭隊長明顯維護他的話,卻仿佛聽不出其中的深意來,振振有詞道:“隊長,我說的沒錯吧!你們想想看,明顯這里是神對我們的賞賜,但是就在我們想要知道神諭的旨意的時候,就消失了。這里,我們幾個,誰能做到呢!”
這句話,明里暗里就把眾人的目光引向了蘇薇薇。
用神祗的賞賜作為借口,激起了人內心的貪欲,勝過了對六級強者的敬畏之心。
即使光頭隊長,他也想到了那成堆的金幣,隱隱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心思。
正如狂熱被逼著拿出藏寶圖一樣,約克又一次煽動起別人來,企圖用輿論迫使別人來低頭。
蘇薇薇嗤笑:“呵呵,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