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場面亂作一團之際,面前的兩位大夫都相互看看,最后有些為難的說道:“丞相爺……其實,這也不能怪六皇子,實在是夫人先前就有滑胎之像;只不過她沒有注意而已!”
“什么?怎么會?
我夫人這些日子一直臥床休養,連吃食都是萬分小心,怎么會出現滑胎之像?
更何況,林大夫,二夫人的身子不是一直有你調養嗎?怎么會出現這么大的紕漏?”
那位大夫馬上嚇得跪倒在地說道:“丞相,小民可是對二夫人的身子從來不曾怠慢,今日之前,二夫人的身子一直固若金湯,只是不知今日她為何……為何沾染了紅花,那東西本來就是孕婦忌諱的東西!”
“胡說,我府上怎么會有紅花?分明就是你……”
“丞相,林大夫所言不虛,剛剛我們二人為二夫人止血的時候,分明聞到她身上有濃重的紅花味道,這可是大忌啊!”
綰邱鶴聞聽,眼神捉摸不定的看向三夫人,一把將少堂的手甩開,沖過去吼道:“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給婉娘下了紅花?”
如意咿呀一聲慌忙跪倒在地,“老爺,如意不曾加害過姐姐;姐姐的吃住都是她身旁的鄭嬤嬤一手操辦的,就連喝的茶也是老爺您聽濤苑中的,如意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害老爺的骨肉啊!”
眼見著如意滿臉的驚恐不安,少卿對綰邱鶴生出一股沒來由的憤怒,卻隱忍著不予發作,走了過去也跟著跪倒在地;綰邱鶴一愣,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少卿抬頭笑笑,雙手高舉對著綰邱鶴喊道:“爹爹萬福金安!”
噗嗤,一旁的幾人都忍俊不禁的噴出笑聲,現在這光景,也就這傻丫頭還能如此逗人發笑了。
臉色難看,吼道:“做什么,還不快起來?”
少卿看著一旁的如意,傻愣愣的問道:“可是三娘不是在給爹爹請安嗎?少卿也要懂規矩!”
揉揉發疼的眉心,叫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都給我起來,丟人現眼!”
如意擦著眼淚惶恐不安的起身。
綰邱鶴沉聲說道:“六皇子,今日你來府中,老朽本是歡心,但為何你與我綰家過不去?先是傷了少嫣,如今,連我綰邱鶴這老來得子也被你給斷送了……你……。”
“丞相,你這是什么話?難道沒聽到剛剛兩位大夫說的?二夫人乃是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本皇子不過就是甩了一下袖子,難道這你也要賴在我頭上?丞相若是如此,未免也欺人太甚……。”
“你……,六皇子,到底是何人欺人?你說這話難道自己就不虧心?少嫣現在清白已毀;而婉娘現在還躺在床上……。”
“丞相息怒!要我說,現在查明誰是害夫人小產才是當務之急,另外,李彬,速去宮中請御醫過府,幫助二夫人調養身體!”
身后之人點著頭離去,綰邱鶴心頭卻仍是怒火中燒。
轉身看著兩位大夫,皺眉說道:“還請二位再進房中去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東西害得我夫人小產!”
二人相互看看,點點頭走了進去。
圍著屋子轉上許久,最后卻都齊齊的走向床邊,看著床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女人,同時都皺皺眉頭,對著外面說道:“丞相,咱們查看了一下,這紅花的味道只圍繞在二夫人身旁,想必是她身上帶了什么沾染了紅花的東西!”
綰邱鶴聞聽,第一個沖進房中,來到床前,盯著床上的女子,而后再次問道:“你們的意思是我夫人身上帶有沾染了紅花的東西?”
“……是,還請丞相大人將夫人身上的東西都一一拿出來,咱們也好辨別一二。”
綰邱鶴看著一直昏迷的婉娘,最后不確定的將手伸了過去……
頭上的金釵,耳朵上的金耳環,脖頸上的珠玉瑪瑙,
……摸摸索索,連帶著將袖口藏著的一條帕子也抽了出來……
二人眼前一亮,齊刷刷指向那條帕子說道:“丞相爺,如此濃重的紅花味道,想必這條帕子就是罪魁禍首。”
綰邱鶴顫巍巍的將那條帕子拾起,轉身吼道:“這是誰的東西?說……”
所有人的嚇得倒退一步,如今誰敢在老虎臉上拔毛?
綰少嫣看著父親手上那條帕子,嚇得抖如篩糠,整個人靠在門框上,臉色青白交加,怎么會這樣?
怎么回事?
綰邱鶴攥著帕子大吼著,嚇得如意三夫人倒退幾步,卻還是壯著膽子走上前去,將帕子接過來,仔細的翻看著,耳邊響起綰邱鶴蒼老狠辣的聲音:“不說,就把所有下人都給我叫過來,有誰能認出這條帕子,老爺我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