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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的穿越時光

第四十五章羈旅2

今日鄭秸去拜見盧氏時,鄭稚和鄭道瑜也在。盧氏就吩咐在她的房間里安排早膳,因為船艙不比居室那般寬大,鄭秸鄭稚都只留了一個侍女服侍。

自從上次白芍藥事件以后,月白也在閔娘子的督促下狠學了一通儀態規矩。有這位滎陽鄭氏的大娘子親自出手,吃的苦頭也不是小西莊可以比擬的。好在閔娘子的重點是鄭秸,用閔娘子的話說,鄭氏的女兒,就是最尊貴的女子。如果連禮儀行動都被恥笑,怎能算是鄭氏女?

今日早膳服侍,月白輕松的應付過去,比起鄧娘子調教的緋紅,似乎更勝一籌。鄭秸倒了隱藏不少,總算沒有掩蓋鄭稚的風采,讓盧氏不至于多心。食畢,盧氏又讓人煎茶,留子女們敘話。

月白聽著盧氏的話語,原來桑水上行船本來繁忙,鄭梼幾道命令,加上文簡王高濟的威勢,水上行船一律停留,等他們經過才可行駛。船行看似緩慢,其實很快,再五日就能到達,等會船將在涿鹿停留,鄭梼安排幾個孩子去拜訪涿鹿一位退居的好友。

這位名為楊纂的老者是涿鹿本地人,年輕時跟隨神武皇帝在信都起兵,善于騎射,勇力過人。十來年前,他從任上回鄴都敘職,認識了當時的少年鄭梼。鄭梼會成為鄭氏門中少見的將軍,也是受到他的影響。而且鄭梼還被派遣到朔州來駐守一方,不得不說是有這位楊老將軍的緣由在里面。

楊纂早在三年前就辭官歸家,太上皇念他功勞,特許除了他長子以外,可以另擇一子恩蔭官職。據說楊家的二子和三子相互推辭,被鄴都傳為佳話!最后幼子恩蔭了武職,二子則伺奉父母回到了涿鹿老家。這次鄭梼要嫁女去鄴都,路過涿鹿,就派遣子女前去拜會,還要把楊老將軍的大媳婦和孫兒接到船上,送到鄴都,以便她們能與駐守晉陽的大兒子一家團聚。

盧氏最后又說:“畫舫上雖狹小,卻比大舸舒適些。只是添了人,阿鸞就暫時與我住一起,我母女也能好好說話。等到了通州換了大船,大家就寬敞了。”鄭稚一聽立刻纏上去與盧氏撒嬌,鄭秸提了要讓出自己的房間,卻被盧氏否決,說她一間里住五人已經是委屈,不用再搬動了。

盧氏又催促三人趕緊回去準備,她早就讓鄧娘子準備了禮物,只要傳個口信,讓船只停靠渡口就行。

鄭秸告別大家,帶著月白急急的往回走。月白把她送到房間門口,就到下層去尋找閔娘子,對于鄭梼少年時的事情,閔娘子可比盧氏知道的清楚多了。

閔娘子動作利索,一面給鄭秸打扮,一面說起這位楊老將軍與鄭梼的淵源。

原來鄭梼與楊老將軍初次見面,是在鄴都外的十里長亭。一群世家子弟要在長亭擺酒宴飲,邊關回來的鮮卑戰士卻打算在長亭歇歇腳,放放馬。雙方對于小小的亭子起了爭執,楊纂看不起漢人世族子弟,欺他們文弱如雞,就提出要打賭。鄭梼正好年少好勝,就約好若誰先趕到鄴都城門口便是勝利,輸的要罰飲酒三缸。楊纂騎的是邊關的駿馬,一人帶三騎,可以隨時換乘。鄭梼則臨時要走了同行伙伴的馬匹,也是三騎。本來鄭梼應該輸的毫無懸念,但他用了田忌賽馬的法子,與楊纂比成平手,使得楊纂對他刮目相看,引以為友。

此后楊纂受到皇帝的提拔,留守鄴都,與鄭梼成了忘年交。鄭梼也受到楊纂的提點,不像一般漢族世家子弟那樣做文官,而是轉求武職,果然受到了文宣帝的重視。

閔娘子提醒鄭秸,楊氏一家是胡化的漢人,或者說,是漢姓的胡人。所以,只怕這次出行少不了騎馬,見了楊氏一家也要大方爽利一些,特別是即將同船的楊家母女,都是將門女子,展示一下自己的騎術會讓大家相處起來更融洽。

一陣忙亂后,鄭秸帶著月白來到前甲板上。船隊已經緩緩的靠在了渡口,樓船則停在對岸渡口,有仆役過來告訴盧氏,說文簡王殿下要下船去逛逛,讓他們不必擔心。盧氏實在沒有時間上岸,她安排了馬匹和護衛,同行的除了鄭氏三人和貼身侍女,還調遣了趙娘子、宋葦、宋柯與宋秀,并有十名騎士同行。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上了岸,早有楊氏的管事帶著仆從前來引路。因為有女眷在,騎行速度并不是特別快,卻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來到一座明顯是北方風格的堡樓前,這就是楊纂回鄉后修建的居所。

門前早早就有一位長身黑臉的年青漢子等候著,正是楊纂的二子楊冠,眾人下馬后,稍稍整理,管事就引薦了自家的主人。鄭道瑜做為此行鄭氏的長男,自然是當先領頭,鄭稚鄭秸跟在身后。月白為鄭秸整理過鬢發服飾后,發現鄭稚似乎有些異樣,想來是暈船才好,又騎馬奔走,讓她的體力有些跟不上。她悄悄的從繡囊中取出一只木雕的葫蘆,塞進茜紅的手中,對著茜紅耳語幾句。

楊冠熱情的引著大家向堡里走去,鄭稚就被茜紅拉到了后面。一路上飄過一陣奇異的香味,楊冠以為是客人身上熏的異香,也就沒有在意。鄭秸回過頭來,瞪了月白幾眼,也只好做罷了。

楊家的碉堡有高大的堡墻,窺敵的角樓,一進門就是一大片空地,踏滿了馬蹄印。穿過第二道大門,則景色一變。這里更加曠闊,依靠著堡墻是高窗大門的房子,兩邊是庭園和井臺,迎面高高的臺階上正中站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是主人楊纂。

鄭稚已經恢復了神色,與鄭道瑜、鄭秸一起上前拜見了楊纂,同行的宋葦著騎士送上禮物,楊纂笑哈哈的收下,揮手讓仆從拿走。然后上前拉住鄭道瑜的手說:“若愚是我的忘年朋友,你是若愚的長子,與石頭兒兄弟稱呼就好。”又問了鄭稚與鄭秸的年齡,嘆息說可惜自己只有三個兒子,要不然是肯定要留一個鄭家姑娘做兒媳的。

正說著到這,門外傳來響亮的嗓門。“你這個不害臊的老漢,當著后輩女子的面說這種話,真是讓我老婆子丟臉!”話音還未落,門外走進來幾個人。

前塵如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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