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綽放開鄭秸的唇，在鄭秸努力呼吸時，他的唇已經拂過鄭秸的下巴，脖頸，輕輕咬撤開了鄭秸襦裙的系帶，繼續把他的鼻息印在鄭秸的鎖骨上，

鄭秸試圖反抗，但她的手被高綽的手抓著，

高綽把鄭秸的手環在自己的腰上，空出來的雙手把鄭秸的襦裙徹底解開。

一雙柔軟的小手伸過來，熟練的為鄭秸穿上小衣，拉起襦裙，系好了帶子。接著鄭秸就被拉到一邊，頭發被重新梳理，手里被塞了一塊冰涼的濕帕子。

鄭秸顫抖著問：“月白？是月白嗎？”

黑暗里，傳出月白的聲音：“是我，別怕，我們這就離開。”

黑暗里，鄭秸的眼淚一滴滴的掉下來，她回想剛剛的一切，巨大的恥辱感油然而生，她想回去踢幾腳高綽，或者拿把刀殺了他。可她什么都不能做，她得先回去自己的院子里。

月白給鄭秸披上一個連兜，從頭遮到腳，拉著她走出假山，借著樹木建筑的陰影，提前躲過幾波巡查的侍女，終于來到院子的后墻下。三聲貓叫，墻后遞下來一架軟梯，鄭秸借助軟梯爬過墻頭，在紫裳的幫助下，快速的躲進正房臥室。

鄭秸癱坐在榻上，雙手捧面淚流不止。月白處理好高綽后，已經爬進了院子，墻頭也被整理好，四人全部在室內等鄭秸說話。

紫裳沉著聲音說：“婢子愿為女郎洗此羞辱，我即刻就去殺了他！”

閔娘子瞪她一眼，“坐門口把風去！”

她回頭撫摸著鄭秸沐浴后還有些微濕的頭發，勸慰說：“幸好大錯未成，這事處理的隱秘，那個侍女已經讓她回滎陽報信去了，女郎不用憂心。”

鄭秸抬起頭問：“我以為，過繼后就不用為人魚肉，可如今同以前有什么差別？”

她神情哀婉，雙眼微紅，淚珠欲落未落，讓人看了傷心。閔娘子憐惜的抱住她，拍著她后背說：“那我們盡早回滎陽去，以后再也不來鄴都！”

月白遞了塊帕子給鄭秸，說：“在晉陽時，我就覺得他態度有些曖昧，但女郎警惕的很。這次女郎露出真容，又被他欺近，只怕他不會放女郎回去。”

閔娘子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她也同樣憂心忡忡：“離開的確不容易。好在王妃還想生嫡長子，要不然就真走不了了。”

月白思考了一番，說：“我有個主意，但不知道是否可行。”

高綽微微睜開眼，看到屋頂上整齊的木梁架。他深吸一口氣，就覺得脖頸疼痛。坐起來打量四周，只見地上散落著幾個酒壇，他的外衣在壇子邊堆著，他自己就躺在地板上睡了一覺，這狹窄的空間估計是花園中的某個建筑。

高綽站起來，用手摸著脖子后的紅腫。他拿起窗戶邊擱著的竹簫，推開窗見到湖水中亭亭玉立的荷葉，立刻就知道自己身處何處——王府花園里的一處小水榭，位置偏僻，自己常常一個人躲這里來看書。

難道，昨天自己喝醉酒躲這里睡著了？高綽努力回想，好像缺了些什么。

五月初的晨風，拂過荷葉。荷葉搖動間，風姿綽約，荷葉上凝聚的露珠如同珍珠一般來回滾動。終于，在一陣風中，露珠滾到了荷葉邊上，滴了一下！

“咚”！清亮的露珠滴進水中，蕩起漣漪。高綽突然想起那冰涼涼的淚珠，想起一張美麗生動的臉……

看來是有人打暈了他，把他丟到這里，裝出他獨自酒醉的樣子，為的就是洗去某人可能有的懷疑。

高綽嘆息一聲，他直直的盯著荷葉，心里卻反復回憶起昨天發生的風光……

有人推開門，見到了臨窗站立的高綽，大叫起來：“殿下！我找到殿下了！”

此后，鄭秸每次出院子都要帶上四個侍女，又說自己水土不服，不想跟著鄭稚出門交際。鄭稚見她每天無心飲食，面色發黃，囑咐她在院子里靜養。高綽根本見不到她。

初十，高綽慶祝生辰，齊帝高緯親自來賀。高緯走后，幾個親近的兄弟在一起宴飲。晚上，高綽終于在家宴上見到了鄭秸。

鄭秸如同遭受了風雨的花朵，神情憔悴，雙眼紅腫。她自己說是因為水土不服，常常惡心想吐，心中又掛念祖母，忍不住流淚。

鄭秸在宴上勉強賀了高綽一杯酒，就告病離去，高綽只能用目光來安慰自己的相思。

壽宴后，鄭秸前來告辭，高綽屢次挽留，鄭秸不得不留下，

南陽王府中，近來流傳出一些流言。綺珠聽說后報于主母鄭稚。流言說高綽喜歡妻妹鄭秸，想要休棄鄭稚，改娶鄭秸。

鄭稚自然當成笑話，鄭秸卻哭著來請求回滎陽，鄭稚騎虎難下，只好答應。當時高綽正進宮去見高緯，鄭稚想留她明日再走，鄭秸卻說自己不想見高綽，免得流言更盛。

等兩天后，高綽傍晚回來時，府中已是人去院空。高綽從院子門前走過，只見仆從正在打掃院落。他走到花園中，假山邊，石榴花落滿了地，點點殘紅。高綽獨自在假山上，吹著竹簫，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