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香,錦寒又沒做錯什么,人家家里人身子不舒服,就讓給他唄,反正我們等的也是這一桌,坐過來不也好了嗎?”秦楓坐下來一臉不關心的模樣。
許冽香輕哼一聲,懶得再說。
許錦寒看她氣鼓鼓的樣子,說道:“冽香,本來父親不讓你出來的,是你哭著喊著要出來,要不是你答應了要聽我的話,我才不會帶你呢,現在出門在外,就不要任性了。”
秦楓叫了小二過來,點了幾份下酒菜后,就笑道:“讀書人,都憂國憂民,酸朽得很,哪像我們,快意江湖。你這個大小姐,還是別生氣了,類似的事情多碰幾次你就習慣了。”
“哼,還多碰幾次,那我還不如對他們都下點毒,毒倒了省得麻煩。吃飯,本姑娘都餓壞了。”
哥哥許錦寒看著妹妹這驕縱的模樣,心里嘆了口氣。
一旁的蘇家倒是沒什么,有了位置后就安心地坐下來吃飯,昭溦點了一份長武愛吃的紅燒肉,笑著道:“我們長武辛苦了,這份紅燒肉特地給你點的,嘗嘗看,是我們那邊的好吃些,還是這里的好吃些?”
蘇長武知道嫂子是在哄他高興,就說道:“嫂子,我沒事,我是一個男人,這事我不往心里去。”
昭溦笑了笑,“那就好,我就怕你往心里去,想來這也是你第一次出遠門呢。”
蘇母坐了一會,頭暈好了不少,于是提議道:“自從這運河建好之后,這揚州就越來越繁華了,像我們那個地方,幾近天黑就沒人了,可他們這里就不一樣,酉時末都還能見著人,據說這城內賣稀罕的玩意兒可不少,等會吃完咱幾個去逛逛。”
蘇禮文幾人應了聲。
許冽香正在坐在蘇母身后,剛好聽見蘇母說話,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土包子。”
許錦寒看見她嘴動了一下:“你剛說什么?我沒聽清。”
許冽香沒敢說實話,改口道:“我說這個尖椒炒的真難吃。”說完,就把筷子上夾的尖椒又塞嘴里了。
一旁的秦楓看到直笑,“真難吃還塞嘴里了,錦寒,你妹妹真逗啊!”
“你別聽她的,她肯定不是說的這個,來,你甭管她,咱倆再喝一杯,今天要不是她非要來這揚州看看,咱們趕路也不用這么辛苦了。”說著,許錦寒又給秦楓滿了一杯。
在一邊坐著的許冽香吃了一會就停筷了,等在一邊,東瞅瞅西看看。
旁桌的蘇家許是趕著去看這揚州城里的風光,吃得挺快,正要起身結賬,許冽香看著這兩個哥哥還要慢慢喝酒的意思,就說道:“哥,我去外面買點零嘴,明天路上吃,你們在這等我啊。”
蘇家要出門時,許冽香特地撞了一下跟在后面的長武,朝他做了個鬼臉后又迅速地跑開了。
蘇長武一看原來是她,心里不禁無語,真小氣,都要走了還要來撞我一下。也沒太當回事,就跟在家里人后面出門晃悠。
剛做完壞事的許冽香自是高興,回頭看了一眼后,得意的道:“哼,讓你跟我搶。”
許冽香在路上的幾個小攤上轉了一圈,大包小包拎了不少零嘴,回去了,一到凳子上坐著,許錦寒就問他“冽香,你剛出去的時候對人家小哥做什么了?撞他一下做什么?”
冽香眼睛轉了一圈,故作思索了一下,“哥哥,你是說我出門時撞得那個人?”
“不然呢?”許錦寒對自家小妹的頑劣自是心中有數的,只是剛剛被擋了看不清她使了什么小手段。
“哎呀哥哥,你真是誤會我了,我是不小心的,在你眼里我是這么刁蠻小心眼的人嗎?”許冽香嘟嘟嘴有點賣萌的說道。
只是許錦寒早已經不吃她這一套,“在我眼里,你是,反正我不管,平日里在家捉弄人的那些玩意,出門在外不要亂使,萬一得罪了那方高人,我和你秦楓哥哥可救不了你。”
許冽香坐在凳子上搖了搖身子,甜甜的說道:“知道啦,哥哥我會聽你話噠!”
蘇家一家吃完飯后,一起去這附近的兩條街逛了逛,蘇禮文和長武率先走進了一間墨齋,說是墨齋,實際上里面文房四寶都賣,長武摸摸這支毫看看那臺硯,心里新奇的不得了,而蘇禮文就淡定得多,看著眼前這臺硯,直接就問:“老板,這臺硯有什么講究嗎?”
隨著蘇禮文出聲,長武就湊過去,“哥,好漂亮的硯臺啊,你看,這上面還雕著一個人靠著樹喝酒,哥,我怎么想起了敏言大哥了。”
“兩位公子,這是歙硯,石面略呈青色,帶紋路,面上光滑平整,研磨時一點都不吃墨,是硯臺里的上品,這可是老朽特地讓人給找的。說實話,我自己也很喜歡這個硯臺,要不是家里這樣的太多了,老朽肯定拿回家自己用了。”只見店老板一副欣賞的眼色盯著那只硯臺,看得蘇禮文心里只想笑。
“那老板,我也就只好奪人所愛了,說實話,這硯臺上的雕刻圖著實像極了我的一位朋友,所以我打算買下來送給他,算一點心意。”蘇禮文還在說著,長武就搬起了那只硯臺走到店老板面前,讓他打包。
老板接過時笑著說道:“哈哈,好好,總歸還是要做生意的,哎,不過,小公子你這只手是怎么了,怎么起了這么多包啊?”原本這店老板已經接過硯臺準備打包了,忽然又回過身來指著長武的右手道。
長武自己掀開袖子看了一眼,果真起了不少包,看著這店里還有人在,怕嚇著別人,笑著道:“多謝老板關心,我這手剛剛抓了路邊的零嘴吃,這不蚊子就老找我這只手叮了。”
店老板搖了搖頭,“小公子,你這手不像是蚊子叮的啊,這揚州城里,龍蛇混雜的,你們出門在外還是細著點心好,別碰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這店老板在揚州城里開了幾十年的店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見了不少,看他這手怕是要受點罪了。
老板把硯臺給他們包完之后,就送他們出門,心道:這該說的也說了。便搖了搖頭又回到椅子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