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喜訊中的蘇家人,第二天依舊要繼續趕路,因為昭溦不能坐船,蘇禮文就從車馬行租了一輛驢車,幾人將東西帶置好之后,就上了官道,一路向西。
蘇禮文和昭溦雖未來過京城,可這條官道卻從書里看到過多次,這應是沿用百余年的道路了。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近十來天,,終于看到了京師這座念想多日的城池。
幾人站在這恢宏的長樂城門外,下車整理了自己的儀容,懷著敬畏的心情踏入這座城池。
悠長的門洞讓人在一進門的瞬間有了古樸肅穆的感覺,走過這長長的門洞,映入眼簾的是繁華的街道,蘇禮文輕握著昭溦的手,一同回看了身后的長樂門,,笑著對她道:“昭溦,我們到了。”
拿出解敏言給蘇禮文寫的書信,照著地址找了過去,幸好,有人在家,開門的是一位老者,聽聞他們是從山塘來的,老者一臉高興,將他們請進了門,“各位客人,快上屋里歇歇腳,我們大人和老奴吩咐過,這幾日會有客人來找他,讓我務必留意,今日老奴總算是等到了。”
蘇禮文一家跟著那位老者到了這三小居里,喝了水后問道:“敢問老人家,解兄大概何時回來?”
老者弓著身子道:“幾位再等等,我家大人快回來了。”
昭溦總是聽他念叨自己家大人,心里有些疑惑,這解敏言來京才滿半年就已經成了大人?官居幾品?
想歸想,若是這么問出來,未免有些失禮,悄悄地看了一眼蘇禮文的神色后,昭溦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果不其然,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解敏言提著自己的青衫回來了,一進門就看見了蘇家一家子坐在正廳里,趕忙走進來向蘇家二老問好,又轉到蘇禮文的身邊,將他的肩膀一拍道:“蘇兄,你真是讓我好等啊!一路上辛苦了,今晚我做東,為你們接風洗塵,咱們好好喝一杯。”
蘇禮文一聽,哭笑不得,“解兄,你不是你不喝酒了嗎?怎么一見我就說要喝酒呢?”
解敏言笑了笑道:“這不是見到你高興嘛!不過我可是真的很久都沒喝過酒了。”
蘇父聽了,往前走了一步道:“賢侄,自上回見你,你又豐神俊朗了些,只是這時候不早了,我聽禮文說,他托你幫我們找了一處住處,現在可否帶我們去,這接風洗塵的事情,等我們安置好了再做也不遲。”
說著,謝敏言一拍腦袋道:“伯父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啊,是給你們找了一個帶院子的小四居,初來乍到的,我也不敢找離我太遠的,房子是半新的,就是屋子里的東西比較少,前幾日我估摸著你們也快到了,就叫福叔給你們打掃了一下,添了兩床被子,今天晚上住的話,你們可能就要將就一下。”
“解兄,有住處就好,其他東西我們過日子的時候慢慢添置,哪能事事都要你給我們安排,另外,安排這些你都花了多少錢,你給我個數目,我好付給你”
“哎,今天先不談錢的事情,反正你放心,我找的這房子,肯定是按照你信里說的那些條件來辦的,你且寬心,把家里剩下的東西添置好,以后我會時時去你那里蹭飯的,到時候你別嫌棄我就好了。”解敏言拍了拍蘇禮文的肩膀,讓他安心。
蘇父聽了點點頭,蘇母也眉開眼笑道:“這到了京城,我們也沒幾戶能認識的,你到我們家來吃飯,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一旁的福叔早已把蘇家住處的鑰匙取來了,幾人一起幫忙把東西搬到新房那里去,一路上解敏言都在和蘇禮文他們介紹他們這邊的構造。解敏言自己住的地方叫草安巷,給蘇家找的地方是荷花巷,從解敏言的住處往東走再向右拐過一條名叫長古街向前走就到了蘇家,
一推門進屋,昭溦就覺得莫名熟悉的感覺,看著眼前這院落就覺得,這像極了山塘的蘇家。昭溦挽著蘇母的手道:“娘,你看這前院像不像我們在山塘的那個院房?解大哥,你莫不是按照我們原來的家來找的房子吧?”
解敏言笑著道:“弟妹,你說笑了,我只是碰巧碰上了,一開始我自己也新奇的緊呢,我說這屋子架構怎么和你們家的一模一樣,一問才知道,這家人原來也是你們那邊的人,這房子啊是因為他們要還鄉,才典賣的。來,我們把東西放下,我帶你們看看。”
“嗯,好,那就有勞解兄了。”蘇禮文一行把東西放在院子里,關上大門,進了屋一看這果真是打掃過的,一點灰都沒有,正廳里除了桌椅還在其他都需要重新添置,轉身走到一邊的房間。
解敏言說道:“這屋子攏共也就兩進,一排倒作房加前院,然后東廂房,西廂房,正廳,正房,這屋子里就正房有兩張床,我讓福叔鋪過了,今晚得委屈你們一晚上,,然后廚房里東西都還算齊全,碗筷盤子都有,不過我覺得換新的用比較好,廚房的隔壁現在是個雜物室,我把可能用不到的東西都收拾到那里去了,下面是個地窖,我覺得整間房子里最有意思的是這個地窖了,一開始進去這個雜物室的時候,我一點也沒意識到到這還有個地窖,來,你們看,就是這里,你們看,這地窖的入口在哪里?”
蘇禮文一行人被解敏言帶到了一個柜子面前,指了指眼前的這個落地的小柜子,讓他們猜,長武好奇得緊,一把就打開這柜門,結果發現這里面空蕩蕩地什么也沒有。
“解大哥,你莫不是唬我們吧?”長武看了眼柜子,又看了眼解敏言,道。
昭溦想想,上前把柜子里面都看了下,又敲了敲柜子內壁和墻壁的聲音,“咚咚咚。”聲音相比墻壁的聲音略輕,“這是空的。”
“解兄,這哪是地窖啊,這是機關吧?”蘇禮文看到昭溦的舉動,訕訕地笑道。
只見解敏言一臉淡定,“才不是呢,這就是個地窖,就是這入口難找,聽聞這家人說,這是當年建房時特地留的,我還特地進去看了一下呢!你們是繼續猜一下,還是需要我來揭開謎底呢?”
我來開一下吧,只見昭溦一腳進到柜子里面,手在內壁上像是摸索著什么,“果然有東西。”原來,昭溦看到這柜子的內壁有一條明顯的縫隙,在右上角的黑暗處又摸到了一只拉環,往上一提,這木板就被拆下來了,漏出里面的階梯。
解敏言拍拍手,“弟妹果然蕙質蘭心,心細如發,就這入口,我還是求著這原來的房主告訴我的呢!”
“解大哥過獎了,不過我看這地窖也太黑了,平日里肯定不怎么用,這么隱秘藏人倒是挺不錯的。”
解敏言帶他們看了整座房子后,就回了家,留他們在家收拾,并囑咐道,明天他要為蘇家一家接風洗塵,一定要上他家吃飯。
蘇禮文自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