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禮文看長武泛紅的臉頰,輕咳了下,道:“難不成你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不然這么關心她的事情做什么?”
長武聽他哥說得這么直白,心下不由得一陣慌張道:“哥,你在瞎說什么?”
蘇禮文聳了下肩道:“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里明白,不要不好意思,這件事情,你要首先確定人家女孩子的想法,既然這嚴桑拜托她的忙她沒有拒絕,那你就不要輕易插手,如果她拜托你幫忙,你才能放心地幫她想辦法,這種事情,既然郡主不愿意,你們也要和郡主告知一聲,如果能配合郡主演出好戲讓嚴桑丟了面子死了心,才是最好不過,要是做不到,那你自己就得另想辦法搭救你那位原香姑娘了。”
長武臉頰緋紅,微微側了身子,點著頭道:“哥,我知道了。”
蘇禮文見他已經把話聽進去了,就把自己翹著那只腳放了下來道:“知道就好,我回屋休息了。”說完轉身就出了長武的房間。
蘇禮文回到自己屋里把那只躺椅搬了出來,在院子里放好,又取了一條薄被躺好蓋在自己身上,一搖一晃地慵懶的曬著陽光。
昭溦剛出正廳,見他把躺椅給搬出來睡覺,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用手輕點了下躺椅上的那顆腦袋,道:“呀,蘇禮文,你怎么回事呀,有這么累嗎?開春時候吏部的銓試,你有準備嗎?”
蘇禮文掀開一只眼睛道:“昭溦,你怎么這么操心呀?為夫做事情呢,你就放心吧,雖說我這官帽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可是我也是后面也考了明經各科,這開春的銓試怎么也是胸有成竹的。”
昭溦哼了一聲,道:“你最好是這樣,你要知道,這蕭家為了咱家事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你可別給人家留小辮子抓!”
蘇禮文閉著眼睛點點頭,道:“嗯,我知道的,你讓我曬會太陽暖和暖和,這京城的冬天太冷了,這會好不容易沒起風,別耽誤時間,明天可又得去忙公務了。”
昭溦見自己擋了他要的太陽,不由得嘆了口氣后,搬了張凳子過來,道:“你曬太陽歸曬太陽,好不容易沐休,你和我說說話唄,平日里,你總是忙于公務,每日早出晚歸,每日回來后總是洗漱好差不多就睡了,我有時想和你好好說說話,都不行。”
蘇禮文一聽,在躺椅上坐直了身子,把昭溦的雙手抓進自己剛焐熱的薄被里,輕輕地道:“我最近一段時間確實疏忽你了,陳糧的案子,近日已經抓了汴州和涿郡的兩地主辦此事的太守,擇日發往京城,待開春之后受審,我雖不屬吏部,但是我和孫主事卻是主查此事之人,不得不常往吏部交接證據,因此逗留下來不少公務都是要費不少時間去做,所以這段時間都是這種疲累的狀態,讓你擔心了。”
昭溦聽他這么說,低下了頭靠在躺椅的把手上,“嗯,我知道了,你最近一直忙,我最近就一直閑著,連圖紙都懶得做,前些日子,我自己去送了兩張圖紙給德成繡莊,這京里的繡莊竟是有些看不上我的圖了,你說我是不是失寵了?”
蘇禮文并不知道昭溦送圖紙的這件事,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她圓滾滾的小肉臉,道:“你可是這手包的創始人,而且你最近弄的那個鵝毛筆不是很厲害嗎?怎么畫出來的圖人家看不上了呢?”
昭溦靠在扶手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留意了他們家最近新出的手包,我竟然覺得和我之前畫的那種更是青出于藍的感覺,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我第一次去容致首飾的那種感覺。我的東西依舊帶有我的色彩,可是繡莊現在新出的手包有一種更適合大家閨秀使用的感覺。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蘇禮文要了搖頭道:“我沒有覺得很奇怪,要說你走之前,賣了不少圖紙給陳管事,也有很多是免費贈送的吧,就算這里有很多圖紙是不適用的,你給了他們這么多樣稿供他們學習臨摹,他們再做不出什么像樣的東西出來,才覺得奇怪吧。”
昭溦聽了這話扁了扁嘴道:“你說的貌似有道理,可是你這樣說好傷我心啊,我賣不出圖紙,我就不能掙錢了,不能掙錢我怎么買好看的衣服啊?我現在胖了一圈,以前的衣服沒有一件是能塞下的。”昭溦說著,直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和臉有些發愁。
蘇禮文則覺得她可愛極了,揉了揉她的臉道:“小傻瓜,為夫在,什么都不要擔心,你現在只需要安安心心地把娃生下來,這漂亮衣服什么的,為夫讓人給你做。”
昭溦扒下蘇禮文的那兩只正在使壞的手,道:“可別捏了,臉都揉變形了,話說新荷要是在京城的繡莊就好了,這樣我還能第一時間就知道繡莊里新出的作品是什么樣的了。”
蘇禮文不希望昭溦再為這些事情煩心,就道:“好了,我的姑奶奶,你現在不缺吃不少穿,什么都不要擔心好嗎?上午那會不是遇到謝聘婷嗎?你之后有空閑了就約她喝茶。要說她可是我們解太傅的掌上明珠,一身才學盡是真傳,你去和她認識認識。”
昭溦無精打采地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其實我也沒想怎么掙大錢,只是從山塘到京城才過了三五個月,我就有一種要被取代之勢,讓我這心里著實不是滋味。要說這謝娉婷倒是個有意思的人,能屈能伸,能言會道,就是有點以貌取人了。”
蘇禮文看著昭溦的臉曬的紅撲撲的,伸手給她遮了下陽光,輕聲問道:“是不是太熱了?我帶你回房間吧,你臉都曬燙了。”
“還好,再坐一會兒,你給我遮一會兒,墊著被子好舒服,太陽曬得也好舒服,陪我一會。”昭溦把自己的臉靠在薄被上,閉著眼睛有了些許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