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那女子一人了,而這時宮中的禁衛(wèi)軍也已經(jīng)陸續(xù)趕到。
杜凌萱一把扯下女子臉上的面紗,猛然一怔。
白若水???!記得上一次見她,已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那么這一次…很明顯,白若水的目標是墨即非。杜凌萱想起白曦所說的話,幾乎是第一時間確定了墨即非和白家有勾結(jié)。杜凌萱隱藏了眼中的驚訝,回頭看向墨即非的時候,霎時間便見一根及其細小的從他手中射出,直直的射入了白若水的脖頸。
杜凌萱沒來的及阻止,本想上去查探,然而接下來出現(xiàn)的人讓她心神俱疲。
“把人帶去大理寺審問?!笔煜さ穆曇?,卻生生的在她心口上剜下一大片血肉。杜凌萱抬起頭,臉色霎時間蒼白如紙。
彥逸圣生生哽住,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模樣,只覺自己的心也痛到窒息??墒?,望著不遠處的彥墨,他硬生生的把這種感情吞了下去,于是悲傷如同破碎的玻璃順著他的嗓子劃出淋漓的傷口。
墨即非轉(zhuǎn)身便要離開,杜凌萱見狀,忙跟了上去,彥逸圣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中越發(fā)的痛,心里如同一片荒地被放空,風聲不停的在心中回響。
一出宮門,杜凌萱便從儲物間中取出一把短刀,刀尖直指他的脖頸。他那雙紅色的眸子如同鮮血一樣點在她眼中,杜凌萱氣場冷到了極致。“該告訴我,你和白家和武丞究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了吧!”
她早已從白曦那里打探到了一些東西。白曦告訴她,白家大長老,很有可能就是近十年來同白家做交易的那個人下的手。以此類推,武丞和另外三個人,都是如此吧!
想起當初從武丞那里截下的毒人,杜凌萱眼中泛著冷芒。
“我如果不說呢?”墨即非紅色的瞳孔之中驟然出現(xiàn)了一絲戲謔,望著杜凌萱,突然笑了起來。
凌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是正處在刀尖上的墨即非突然笑了起來,弄的凌樂更加慌張了。主人是瘋了不成?這個時候還笑的出來。
“你!”杜凌萱刀尖又近了一毫,可是墨即非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根銀針,只聽“錚錚”兩聲,便將杜凌萱手中短刀格開,下一瞬,他一手抱住她,另一只手冷冷的掐上了她的脖頸。
杜凌萱能感受到他散發(fā)出的危險氣息,仿佛下一瞬,就會將她吞噬。盡管面色如常,但杜凌萱慢慢閉上的雙眼和顫抖的睫毛仍是出賣了她心里的恐懼。
墨即非輕輕咬著她的耳垂,騷弄著她。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環(huán)繞,饒是杜凌萱定力再強,此刻也生出了一身的細汗。“怎么,伯父伯母沒告訴過你不聽話的孩子…會被大灰狼…怎么樣嗎?”
伯父伯母,便是稱呼杜凌萱父母的,杜凌萱眼中冷光閃過,想要掙扎,卻被他牢牢的箍住,半分動彈不得。伯父伯母,在這個時代的,只有與人定親之后才可這樣稱呼對方的父母。
“你滾開!你好生不害臊!”原本這稱呼就已經(jīng)讓她很氣惱了,然而墨即非側(cè)臉緊緊的貼著她的側(cè)臉,弄的她心中煩躁,臉上更是紅了一大半。
凌樂看到這樣的場景,吐了吐舌頭。沒想到自家主人那么厲害,連六小姐這樣的冰山美人都瞬間搞定。
“哎呀!小姐!”凌樂突然上前,一臉壞笑的道:“你臉紅了!”
“凌樂??!”杜凌萱氣急敗壞,此刻已無暇顧及剛剛的疑惑,她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逃脫這個大灰狼的爪牙。
杜凌萱好不容易掙脫出一只手來,剛想要用胳膊肘搗他,卻被他抓住手腕捏住了一處穴道,杜凌萱一瞬間腿腳酸軟,如果不是墨即非現(xiàn)在暴虐的提著她,恐怕她真的會跪在地上的。
“你放手??!墨即非?。 比欢捶莿偰笞∧茄ǖ罌]多久,突然怔住,怔怔的松開了手,凌樂跑上去扶住杜凌萱。他靜靜的望著杜凌萱,許久都未說話。
而杜凌萱,在失去了他的支撐之后,余留的酸軟,讓她猛地癱在了凌樂身上。摟著凌樂,杜凌萱適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站住腳。
“墨即非,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見墨即非要走,杜凌萱上前一步追問。
“你再多問一句,我會殺了你?!彼杉t的眼睛就那樣冷冷的望著她。杜凌萱后背猛地生出細密的冷汗,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竟然不自覺松了口氣。
凌樂看著杜凌萱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些沒底了。六小姐這是…怕了主人?這樣的話,兩個人在一起會不會有很大的難度啊!那以后…不行,她要找夫人再次商量計策!
杜凌萱又氣又惱,身上那酸軟的滋味久久都還沒散去,可是小腹處突然又隱隱痛起來。
手輕輕的覆上小腹處,杜凌萱只當是喝下的那些毒藥的后遺癥,沒有細細思考。
“阿萱…”突然,他沙啞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杜凌萱怔了怔,強忍住心中的難過,杜凌萱強撐著溫和的笑容,道:“八皇子,真巧?。 闭Z氣之中,是有意的疏離。
如果這些有意的疏離能真正讓她的心遠離他,那么她愿意??墒敲恳粋€字,都像是刀刻在她心上,她狠狠咬著牙,生怕下一刻就會堅持不住。
“怎么?今日不陪您的準皇妃了?!”她表現(xiàn)的很從容,而她越是從容,彥逸圣心中就越是難過到發(fā)瘋。像是被囚困的一頭猛獸,下一刻就想要沖出牢籠。
他很想對她說:這一切都不是他自愿的。管他什么玉面宗,管他什么血脈!都去見鬼,他只要杜凌萱。
可是,說不出口。他更沒辦法看著她陷入危險之中。他不能做到明知有人要害她,卻還能從容不已不動聲色。如果這樣真的能護她周全,那么他愿意。
“墨即非這個人很危險,阿萱,離開他?!?/p>
“我離不離開和你有關(guān)系嗎?”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她寧愿同墨即非同流合污,也不會再回到彥逸圣身邊。
哪怕墨即非曾經(jīng)是處心積慮把她做成了他的藥引。那又如何?再多的痛都比不上他帶來的傷害!
她曾經(jīng)…還幻想過,可他的行動將她的幻想生生打破,告訴她,幻想只是幻想。
是他將鮮血淋漓的現(xiàn)實擺在她眼前,是他一步一步將她從這“泥潭”之中推出來,那么,她不會再一次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