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出版社的社長,還是知名出版社的社長,潘海自認為自己怎么說都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遇到了這種神經病也要展現出自己的風度,尤其是在夢中情人面前,一定要顯得自己高貴、風度、機智以及幽默。
所以潘海搜腸刮肚的想到了怎么應對這場變故和意外。
“你好鄭直同學,你今天吃藥了嗎?”潘海很有禮貌的握了握手笑著說道,心中更是得意無比,都快被自己的這個梗給笑壞了,原來自己這么機智又富有幽默感啊。
然而,他所期待的哄堂大笑并沒有發生,所有人都是一臉尷尬的看著他,紛紛尬笑了幾下,這還是看在他是社長的面子上。
在吃瓜群眾中,對于你今天吃藥了嗎這個梗可謂是看了不下無數遍,已經都要看吐聽吐了,可以說是產生了抗體,而且這抗體都發生了癌變。
鄭直也是嘴角一抽,確實是被尬到了,他沒想到還有比自己還尬的人,這種老掉牙的梗還在用?而且看著地中海的樣子仿佛還樂在其中覺得自己很幽默?
鄭直呵呵一笑,故作老朋友的樣子關心的回問道:“吃了吃了,你今天吃屎了嗎?”
“噗!”
蘇柔第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緊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笑聲從周圍傳來,不過這也僅僅是因為這措手不及的騷太過突然,讓他們毫無防備釋放出了歡喜之情,很快他們就捂住嘴巴強行止住笑意,畢竟怎么說眼前這潘海可是出版社的社長啊,以后打交道的地方太多了,若是因為這樣被對人記恨了,那就得不償失了,不過那眼角的笑紋還有抖動的肩膀,深深的出賣了他們。
潘海的臉色頓時鐵青一片,眉宇之間已有怒意涌動,當著眾人的面,竟然被一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毛頭小子給罵了,還你今天吃屎了嗎?搞得像老子是吃屎長大似的?不能忍,絕對不能忍!
尤其是旁邊蘇柔的笑意更是讓他火冒三丈,他很想懟回去,但他發現自己學富五車,堂堂出版社的社長竟然在這個時候詞窮了!
惱羞成怒的潘海,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就要把手抽回來,然后狠狠的教育一下這個沒教養的混賬東西!
“你這個……”潘海抽手的動作和說話是同時進行的,然而他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怎么都抽不回來,說的話也是戛然而止。
老子還不信邪了,老子一個中年人的力氣還沒你個混賬小子的大?
“你這個……”潘海用盡全力猛的一抽!
就在此時,鄭直冷笑一聲,手上的力量頓時一松。
“哎呦!”沒有了受力點,潘海頓時痛呼一聲,整個人被自己那全力的一抽所形成的慣性,向著身后頻頻倒退,一個沒站位摔倒在地。
“潘社長!”圍觀群眾頓時驚呼,一個個連忙上去想要將其扶起來。
鄭直則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潘海,說道:“我看你頭發都快沒了,而且連站都站不穩了,你是不是腎虧啊,哥這里剛好有六味地白丸你要不要?專治腎虧,不含糖。”
眾人一愣,潘海有腎虧他們都知道,但是這六味地白丸是什么東西?六味地黃丸什么時候出這新產品了?
“你才腎虧,你全家都腎虧!”潘海簡直是被氣的不輕,揉著屁股被人扶了起來,指著鄭直破口大罵,“你叫鄭直是吧?老子記住你了,你以后出的詩詞別特么想出版!得罪了我潘海,你特么別想在詩詞界混了!”
蘇柔臉色一變,焦急的說道:“潘社長,他是我學生,還沒成年不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里去,鄭直,還不快過來道歉!”
望著蘇柔求情的樣子,潘海心中一蕩,那楚楚動人的樣子讓他心里癢癢,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蘇柔給撲倒,心中也是充滿了得意。
潘海臉色一緩,說道:“既然是蘇老師的學生,那道個歉就算了吧。”
鄭直看了眼蘇柔,知道蘇柔是關心自己,但是一看到蘇柔當著自己的面去向一個地中海老男人求情,他心里就很是不爽,以及潘海看向蘇柔的目光中那一抹淫邪雖然隱藏的很好,但鄭直乃是修行中人,感官十分敏銳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蘇老師,男人的事情你一個女子就不要參合在其中了。”鄭直淡淡一笑,隨即目光凌厲的刮向了潘海,不屑道:“道歉?不存在的。哥特么就是看你這個地中海不爽,哥特么就是懟你了,整你了,讓你出丑了,你特么弄死我啊?”
”你……你……“潘海指著鄭直,氣的是渾身顫抖。
這邊的動靜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主辦方的人也是紛紛趕了過來。
“怎么回事?”一位掛著工作者的西裝男子皺著眉頭問道,當他看到潘海后,連忙走了過來,問道:“潘社長,發生什么事了?”
“老侯,你來的正好,這混賬小子是哪來的野種?你們主辦方怎么能邀請一個一點禮貌和教養都沒有的人來參加這次峰會?”
見來的是熟人,潘海指著鄭直就開罵。
那個被稱之老候的人回頭一看,看了鄭直一眼后,就被蘇柔給吸引去了目光,臉上驚喜道:“蘇老師,您來了?”
“候會長您好,謝謝您的邀請。”眼前這位乃是江城詩詞協會的會長,蘇柔自然不敢失禮,連忙笑道,隨后說道:“候會長實在是抱歉,這位是我學生,有點不懂事,沖撞了潘社長。”
候會長點點頭,大概也明白了是個什么回事,潘海的為人和性情他有所了解,在圈子里面也不是什么秘密,無非就是好色,而且還死了老婆,所以經常在外面找情人。
以此來看,很有可能是蘇老師帶來的學生看不慣潘海那色瞇瞇的樣子,所以年少輕狂頂撞了起來。
雖說他心里也不喜潘海的作為,但怎么說別人也是個知名出版社的社長,不看僧面看佛面,又是在這公共場合,多多少少也要給對方留點面子。
不過,蘇柔他可是極其看重的,那首望岳他可是看了不下百遍,雖說不是蘇柔所寫,但是,這望岳是她發表的,作者也只有她才認識,對于一位能寫出望岳這驚世之作的大才,他怎么說也要結交一番,還會想盡辦法讓此人加入他們江城詩詞協會。
于是,候會長打圓場道:“潘社長,蘇老師可是我的貴客,那孩子也是他的學生,還小不懂事,看在我老候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潘海還沒說話,鄭直卻是說道:“不如何,我并沒有打算放過這個腎虧老男人。”